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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身份尊貴,身邊肯定也有人跟著。真要動起手來,兩邊都不好看。 兩個人的目光對峙了一陣,陸彥遠先敗下陣來。連父親都忌憚幾分的人,他又能從他手里討到什么好處?他淡淡地說道:“既然如此,那就改日再敘吧?!?/br> 顧行簡點了下頭,不由分說地攬著夏初嵐先進了雅間。陸彥遠看到他們夫妻之間十分親密,夏初嵐懷里抱著一盞琉璃燈,抬頭跟顧行簡說什么,臉上帶著笑意。顧行簡邊聽邊點頭,好像還伸手點了下她的鼻尖,她的笑意更濃了。 陸彥遠至今都記得,以前她說喜歡他時的模樣,含羞帶怯的,猶如未綻的花朵。只不過現在她看顧行簡的目光里多了崇拜,迷戀和依賴。顧行簡應該待她很好吧?給了她名正言順的名分和地位。 莫秀庭看到人都走了,陸彥遠還盯著他們雅間的門,生氣地將筷子按在桌子上,發出一聲響。當著這么多人的面,他也不怕明日都城里頭流言四起? “你做什么?”陸彥遠皺眉問道。 “夫君看夠了嗎?我覺得這里茶也沒那么好喝,我們回去吧?!蹦阃テ鹕淼?。 原本陸彥遠也不想呆在這個茶樓里,可現在他忽然想坐在這里多品一會兒茶,便對莫秀庭說道:“我再坐會兒,讓定北送你回去?!?/br> 莫秀庭忍不住譏諷道:“你坐在這里又能如何?她不會再看你一眼。當時你傷重昏迷,我跟母親一起去求她,她都不肯來見你。你們之間再無可能了。你不知道都城里都在傳,顧行簡對她有多好嗎?簡直是捧在手心里疼寵著。換了是你,你也做不到他那樣?!?/br> 陸彥遠的臉色沉下來,叫來定北。莫秀庭憤然轉身離去。 雅間里,張夫人跟夏初嵐坐在靠墻的椅子上吃茶點閑聊家常。張夫人的堂兄是原來兼管市舶司的轉運使,從他那里聽到了一點關于夏柏青的事。 “我聽堂兄說你三叔這個人很有原則。有一日他手下的人借了他十文買早點,后來大概把這件事忘了,但你三叔還向他討要了。按理說,你們夏家乃是紹興的首富,不至于連十文錢都缺吧?”張夫人沒有惡意,只是當趣事一樣說起。 夏初嵐認真說道:“夫人有所不知,我三叔連跟我都算得很清楚。別說是十文,一文他都不會放過的。我三嬸還常說,要是讓我三叔管家里的賬,估計得把她們娘兒倆餓死?!?/br> 張夫人也笑起來,覺得這一家人很有趣。 張詠和顧行簡坐在圓桌上品茶。張詠說道:“那位好歹是英國公世子,差點被你弄得下不來臺。知珩,你以前也不這樣的?!?/br> 顧行簡晃了晃手中的茶碗:“人都是有底線的。他不顧英國公府的臉面,我自然也不用留情?!?/br> 張詠知道陸彥遠肯定有什么地方得罪顧行簡了,也不好意思再繼續過問別人家的私事,便換了話題:“我聽說皇上準備叫普安郡王從興元府回來。明年春天不是要給他和恩平郡王選妃么?恩平郡王已經定了李家的姑娘,普安郡王據說是選了蔣家宗族里的姑娘?!?/br> 張詠管進奏院和通進銀臺司,很多文書都是最先到達他手中,入內內侍省的動靜也了若指掌,知道的自然比旁人都多。所以門下給事中這個位置,就相當于整個朝堂的耳目,顧行簡是必然要握在手中的。 李家和蔣家可謂是旗鼓相當,皇帝的意思就是普安郡王還沒有出局。 張詠繼續說道:“可今早進奏院收到興元府的文書,普安郡王拒不回都城。說要等興元府的事情妥善解決了才肯回來。恰好今日到十六休務,文書還沒呈上去。估計皇上看了,非得發怒不可。這普安郡王到底是在搞什么名堂?” “等我二月到了興元府就知道了?!?/br> 趙瑯要是在這個時候回都城才是真的不妙?;噬舷騺碜畈幌矚g半途而廢的人,那道詔書也不過是試探之一罷了。 “你剛剛說要帶夫人一起出去辦差?”張詠看了夏初嵐一眼,“邊關苦寒,夫人看上去這么嬌貴,萬一受不住那苦,你不心疼?” 顧行簡也看向夏初嵐那邊:“她執意要跟我一起去,怎么說也不肯聽,我也拿她沒辦法。我想這一趟少則三月,多則半年,把她一個人留在都城到底是不放心。到時候讓她扮成隨從跟在我身邊,寸步不離地保護,想必也不會有危險?!?/br> 張詠“嘶”了一聲,帶著幾分調笑的口吻說道:“沒想到這天底下也有你顧知珩搞不定的事和人?!?/br> 顧行簡也笑了笑,然后說道:“我離開都城這段日子,朝堂上的事情,你得盯著些。尤其是莫懷琮那一伙人。近年,莫懷琮年紀大了,行事越發詭譎。上次我從魏瞻手里查抄的暗賬雖還沒細看,但我覺得有些人要坐不住了?!?/br> 張詠點頭:“對了,那賬本你打算如何處置?” “我既然答應了皇后要將吳致文保住,那么賬本上牽涉到的其他人自然也不能追究了。我收著賬本,就是為了防止落入他人手中,成為把柄。除此之外,也不能再做什么了?!?/br> 張詠覺得顧行簡最近有些變化。好像話多了點,變得有人情味和煙火氣了。不知道是不是成親的緣故,人也不像從前那么冷淡了??磥砣⑵奘侨α?。 他們在茶館里坐了一個時辰,外面街上的熱鬧卻經久不絕。臨安百姓重視上元節,視之為一年之始,這幾夜都要通宵游玩。顧行簡正跟張詠閑談,看到夏初嵐偷偷打了個哈欠,便對張詠說道:“天色不早,我們要回去了?!?/br> 張詠送他們從雅間出來,陸彥遠居然還坐在外面沒有走。跟來時的座無虛席相比,此刻已經有了幾個空位,莫秀庭也離開了。 陸彥遠又看向夏初嵐,似乎欲言又止。有時候將一個人深埋在心底反倒不覺得什么。只有見到了,才知道自別離,思念未停蹄。 夏初嵐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茶館是對所有人開放的,他想走想留都是他的自由,她也不能指責。此處人多眼雜,顧行簡牽著夏初嵐下樓,沒有理他。 陸彥遠欲起身,張詠走到他的桌子旁邊,按著他的肩膀,用閑談的口氣說道:“世子,你這又是何苦呢?” …… 回去的馬車上,顧行簡一直沒有說話。 夏初嵐試探地拉了拉他的手指:“您在生氣嗎?我真不知道陸彥遠為何如此……上次他攔了馬車之后,我當真沒見過他了?!?/br> 顧行簡看向她:“他還未將你放下。嵐嵐,我也是男人,我會嫉妒?!?/br> 夏初嵐俯身趴在他的手心里說:“您嫉妒什么?以前的事我都忘了。我在這里,就在您的身邊,我們之間從來就沒有旁人。晚上您幫我猜燈謎的時候,我就在想,能嫁給您真好。還有這雙手,握筆的時候真是好看……” 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