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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跟我說。不要再把初嵐單獨叫回顧家來?!?/br> 顧老夫人看著顧行簡維護夏初嵐的模樣,手指收緊, 低聲道:“我不過找你媳婦說幾句話,不可以嗎?顧家難道是龍潭虎xue,你就這么不愿意回來?” 顧行簡微微皺眉, 夏初嵐仰頭輕聲叫道:“夫君,娘只是找我說說話,沒什么的?!彼龘u了搖頭,目光中透著懇切。她不想顧行簡因為此事又跟顧老夫人起沖突。大過年的, 鬧得兩邊都不開心。 顧老夫人看到顧行簡的態度明顯緩和下來,不像剛才進門時那么冷冰冰的。她覺得自己沒錯,今日聽說兒子的名聲被夏家那個不知檢點的女兒所拖累,這才找夏初嵐過來。夏初嵐是夏家的家主,理應約束好自己的家人,而不是一味地享受權勢帶來的好處。 可老五這副來興師問罪的模樣,刺痛了她的心。 “素蘭陪伴我多年,難道除夕之夜,讓她回來一家團圓,也不行嗎?我年紀大了,還能過幾年?連這么點心愿你們都不能滿足我?”顧老夫人說著,悲從中來,憂傷落淚。 顧行簡看著她道:“您以為我將四姐拘在莊子上,僅僅是因為她恨我,算計我么?她不僅算計我,還要算計整個顧家。讓她回來,顧家便永無寧日?!?/br> “可莊子上的條件實在太差了,她哪里能吃得了那些苦……”老夫人喃喃地說道,忽然又抬手按著額頭。顧行簡觀她的神色,隱隱覺得不對,上前執起她的手腕把脈。 顧老夫人神思惶惶,脈象也很亂。 “夫君,娘怎么了?”夏初嵐在旁邊問道。 “現在還不能做判斷?!鳖櫺泻喩焓置嗣櫪戏蛉说念~頭,有些發燙。他叫了顧老夫人身邊的侍女和仆婦進來,詢問他們最近老夫人飲食和起居有何異常。 侍女說道:“老夫人最近忘性有些大,常常進膳過后就忘記了吃過東西。有時候把東西抓在手里,還問在哪里。但好的時候,跟正常人無異?!?/br> 旁邊的仆婦也附和道:“老身也建議老夫人叫個大夫來看,可她說自己沒有毛病,所以不請大夫。今日我們還去道觀里求了些符水喝……”仆婦的聲音越來越小,因為看到顧行簡的下巴繃緊,面色不霽。 顧老夫人迷信,平時生病也不愛請大夫。顧居敬在外忙碌,秦蘿每日請安之后也不敢久留,竟沒有人發現老人家生病。她也是年過花甲的老人了,念著顧素蘭是因為太寂寞了吧。 顧行簡心中不是滋味,和夏初嵐扶著顧老夫人躺到床上,她很快就睡著了。 顧行簡出去開藥方,開好之后,將藥方交給顧老夫人身邊的嬤嬤去抓藥,又派人去將顧居敬叫回來。 今日,秦蘿在家里呆著覺得悶,顧居敬便帶她上街去買腌漬的酸梅,顧家萱也一道去逛了逛。 顧居敬先騎馬趕回來,聽到顧行簡說老夫人的病癥,愣了半天沒有說話。 “娘的身子骨一向很硬朗,怎么會得???”顧居敬怔怔地問道。他今日本來叫顧老夫人一起到街上逛一逛,但顧老夫人說她很久沒跟朋友們聚一聚了,自己出的門。 顧行簡坐在椅子上,緩緩說道:“年紀大了,忘性大或者情緒起伏不定都是常見的病癥。有些低熱,但也不難治。她今日跟我提,要接四姐回來過年,我沒有答應,那時才發現她不對勁?!彼櫪戏蛉酥g的關系很淡,也談不上什么母子親情。但這到底是他的生母,真到了生老病死的時候,他才發現自己并不想她出事。 顧居敬嘆了口氣:“娘這身子的確不如從前了,侍女和仆婦都是下人,哪個真的關系她。我以后讓阿蘿多留意著點。阿弟,要不你讓四妹回來過個年吧。之后再把她送回莊子上去,這樣也算了了娘的心愿?!?/br> 顧行簡沉吟著,沒有說話。 兄弟兩人在堂屋里說話,女人都在外面。顧家萱站在樹下踢石子,時不時側頭看夏初嵐和秦蘿一眼。發現那兩人也正看著自己,繼續低頭踢石子了。 夏初嵐問秦蘿:“萱姑娘從相府回來之后,可收斂些了?” 秦蘿看了樹下的顧家萱一眼,點頭道:“收斂多了。今日二爺問她要不要同我們一起上街,她也沒有拒絕。大概從娘那里聽說四姑在莊子上并不好,怕二爺真的把她送去那里吧?!?/br> “雖說是莊子,但也不愁吃穿,為何不好?”夏初嵐奇怪地問道。 “那莊子在郊外,附近什么東西都沒有。而且四姑只能在莊子上行動,不能外出。她那樣的性子,應該是要悶出病來了?!?/br> 兩人正說話,顧居敬送顧行簡從屋子里出來。顧行簡說道:“阿兄別送了,我們告辭?!?/br> “好?!鳖櫨泳袋c頭,“我說的事,你再考慮考慮?!?/br> 顧行簡沒說什么,帶上夏初嵐走了。 回去的馬車上,夏初嵐問道:“娘到底是怎么了?之前跟我說話的時候還好好的?!?/br> 顧行簡安慰她:“有些低熱,大概是喝了些不太干凈的東西。吃幾服藥,好好休息就沒事了?!?/br> “既然娘想讓四娘子從莊子上回來,不如就讓她回來過年好了?!毕某鯈拐f道。她知道顧行簡拘著顧素蘭,一定有他的用意。但只是回來兩日,顧素蘭應當掀不起什么風浪來。 顧行簡拍了拍她的背,目光望向窗外,沒有說話。他應該在思考問題,夏初嵐便沒再說話。有時候明明覺得,他們就靠在一起,離得很近,他的心跳就在她的耳邊??伤膬刃氖澜?,她卻完全進入不了。 在他眼里她最多只算個孩子吧。并不是能跟他并肩解決難題的妻子。 她輕輕嘆了口氣,顧行簡低頭看向她明凈的小臉,不禁笑道:“好端端的,怎么忽然嘆氣?” “您什么事都藏在心里,不告訴我?!?/br> 顧行簡環抱著她,輕輕說道:“嵐嵐,有些事不是不告訴你,而是不知從何說起?!彼皇怯X得顧素蘭幾次三番地要打通顧老夫人這邊的關節,想回顧家,并不是一件單純的事情。他甚至懷疑引導顧老夫人喝符水生病,這些也是顧素蘭的故技重施。他也不知道為何會如此想,大概是多年宦海沉浮養成的一種直覺。 顧老夫人自然不會害他,顧素蘭卻恨他入骨。 *** 在過年的這幾日,清風院并沒有什么生意,門可羅雀。清風院里養的是小倌,不像別的妓館那樣可以明目張膽地經營。官員來這里尋樂子,大都需要相熟的關系。 顧行簡坐在清風院對面的茶館里頭,崇明押著個小倌進來,斥道:“老實點!” 顧行簡看那小倌模樣清秀,最多二十幾歲。崇明道:“這廝十分狡猾,還想從小路溜走,幸好被我追上了?!?/br> “這位爺,我跟您素不相識,您叫人押我來干什么呢?”那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