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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的性格了。只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么久了他還是那一副我行我素的瀟灑模樣,尋了住處便拋下兩位后輩自己不知道跑到哪去了。木舒無法,只得帶著莫雨去尋唐無樂,倒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只覺得莫雨的態度堪稱乖巧,對她這個陌生人也有些過于溫和了。 然而不待木舒細想,沒走幾步,一直沉默著的莫雨卻忽而開口道:“毛毛……穆玄英之事,謝謝了?!?/br> 木舒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待想起三陽絕脈之體穆玄英似乎與惡人谷少谷主是年少舊識之后,方才笑著道:“何必言謝呢?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焙茪饷讼刖饶滦?,她想救她六姐,本就沒有什么虧欠之說了。 莫雨輕嗯一聲,不再多言此事,卻又道:“楚前輩道我身負氣運,雖不知曉自己到底有何氣數可言,但若有需,只管拿去罷?!?/br> 木舒訝異地瞅了一眼神情沉靜認真的少年,暗自思忖這惡人谷的少谷主和浩氣盟的少盟主倒是當真親如兄弟。聽莫雨所言,分明是要替穆玄英還了這份人情的。思及此處,木舒忍俊不禁,道:“師兄可別當師妹是奪取他人命數茍且偷生之人了,我的確需要氣運,卻不是用這等損人利己之法。只是行救人之事,牽連自己斷缺的命軌,補足自己的命數罷了,不會傷及他人的,還望放心?!?/br> 莫雨是在惡人谷內長大的,惡人谷內多為心性瀟灑不拘紅塵之輩,卻也有不少心性偏執扭曲之人。奪他人之物彌補自身的毒法聽多了,這般以懸壺濟世延續命數之法反倒是鮮有聽聞,也或許便是他人常言的“好人有好報”了。 木舒看著少年緊繃的身軀微微松懈的模樣,忍不住笑著安慰道:“師兄放心,你那血毒之引雖說棘手,但是即便是我治不好,壓制一二還是可行的,事后用心調養,未必不能同正常人一般過活。你看你師妹我,如今不還活得好好的嗎?” 身負血毒之印,幼時走火入魔屠戮了自家滿門,故而即便走過荊棘林叢,心性堅定的莫雨,偶爾午夜夢回之時也難免迷茫自責,想著自己的存在是否注定會為他人帶來災禍。但此時看著自己面前笑意盈盈的女子,想到這位師妹三歲被廢丹田,半生纏綿病榻,死后還被自己夫君制成了塔納,豈止是一個慘字得了? 一介柔弱女子都如此身殘志堅,他又怎能躊躇不前? #莫雨:我不能放棄治療。#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少谷主:我覺得我還能再搶救一下! 少爺:我再說一遍,我很愛我媳婦兒! 楚三歲:叫莫雨弟弟。 木梳:……QvQ帶著微笑活下去。 第一百六十七章 班荊道舊 該來的還是要來的,是福還是禍, 是禍總歸躲不過。 木舒近乎嘆息般地看著鏡子中雖然已經恢復了容貌, 但是皮膚眼眸仍然顏色可怖的女子, 忍不住微微抬頭,朝著給她挽發的唐無樂說道:“少爺, 你說我如果跟我大哥說,我是被太陽曬黑的,他會信嗎?” 其實木舒經過這段時日以來的調養, 除了皮膚和眼眸的顏色以外, 基本已經恢復了舊時的模樣。在最初化為塔納的歲月里, 她身體的扭曲畸形嚴重到幾乎無力維持人類應有的形態,皮膚青藍發黑, 眼瞳灰白有光。如今卻已經基本恢復了原樣, 膚色也淡去了不少, 只要攏著斗篷, 也與常人無異了。只是沒有人的眼睛會是灰白的色彩,也沒有人的皮膚會流轉著毒液藍色的華光。 “曬黑?你這少說也得是放在火上烤上一炷香, 才能黑成這個德行吧?”唐無樂攥著木舒的一縷發在百忙之中伸出了兩根手指捏了捏自家媳婦兒的小臉蛋, 低頭繼續手上的動作, 安慰道, “你可安心吧, 你原先不就是不想幾個兄長看見你不人不鬼的樣子而難過憂心嗎?你如今模樣也乖了,嚇不著人的,少爺我再給你簡單易容一下, 糊弄你三哥還是很容易的?!?/br> “至于你大哥——他不是看不見嗎?” 好吧,自家夫君理直氣壯地欺負自家大哥看不見,看來哪怕是唐門小霸王,遇上大舅哥也是要慫的。 木舒想了想,覺得這也是一種解決的方法,一邊又暗自慶幸自己好歹將眼睛調養回了較為正常的模樣,否則一雙黑夜中無光自亮的眼眸,想想也實在嚇人得緊。跟系統要了一對黑色的美瞳,木舒看著自己的皮子簡直恨不得跳進面粉堆里把自己染成白色,誰知道唐無樂就搗鼓了一顆顏色奇怪的藥丸子喂她吃了下去,木舒的皮膚顏色就恢復了正常的模樣,只是有些微微的痛,摸上去時刺辣辣的疼。 但是木舒忍過這么多年的病痛,這么點小小的疼痛實在算不得什么大事,唯有唐無樂面色不好:“我說,這到底有什么好瞞的,直接跟你兄長坦白好了。我們蜀地的姑娘出嫁,但凡家里有男丁的,誰家的新郎官沒被揍過?少爺我沒做虧心事,又有什么好畏懼的?本來身體就不好了,現在平白沒的還要受這份罪,少爺比你壯實,你兄長揍我還能走揍毛病來不成?” 木舒好奇地看著鏡子中熟悉而又陌生的少女,任由唐無樂往她的手與脖頸上抹一層仿佛潤膚膏一樣的藥物。那藥膏涂下去,皮膚便白皙自然了不少,辣刺刺的疼痛也被清涼感所替代,涂完了,竟和她原本九陰逆脈之體所蘊養出來的顏色一般模樣了,都是瓷一般的冰白。 這樣,露在衣服外頭的肌膚是看不出什么異樣的了,只是身上的藥香很重,重到深吸一口氣,都幾乎讓舌根隱隱發苦。 木舒看著鏡子,微微抿唇一笑,里頭的女子宛如瓷做的人偶,白得了無人色,白得根本不像個活人。木舒覺得現在的自己也有些可怕,甚至比以前生病的時候還要嚇人,披頭散發去演女鬼完全不是個事兒?!氨槟w”是古人對女子最高的贊譽,但是女子皮膚再怎么白皙勝雪,那也面有紅暈,雪色染霞,若真的白如細瓷,干凈到面無人色,便多少顯得有些駭人了。 “上妝吧?!币兹菪g登峰造極的唐無樂面不改色地掏出了胭脂水粉螺子黛,這般說道。 身為女子,弄脂畫粉之術卻還比不上自己的夫君,這無疑是讓人羞愧的。唐無樂有一雙巧手,這雙手能使出例無虛發的暗器,也能塑出巧奪天工的嬌容。至少木舒走出屋門,在莫雨面前走了一圈,這孩子還沒反應過來她就是“葉師妹”。 懷著這種莫名忐忑不安和復雜的心情,木舒給還身在洛陽的小侄女遞了口信,待在下榻的地方等著她。 因為建寧王遇刺,本就風聲鶴唳的洛陽城頗有幾分四面楚歌的緊繃之感。葉琦菲趕來的時候手里甚至還提著自己的重劍,她進了院子,一眼便看見了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