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生魂還會死？不是沒有外傷嗎？”

喬夏從后視鏡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你看得到?！?/br>
他這回是用了肯定的語氣。

嚴玖到底還嫩，一下就愣了。

“你救人的時候，有沒有看到其他東西？附近最近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出現？你看到過什么？”喬夏連珠炮一樣丟出一堆問題。

嚴玖抿著嘴，還在猶豫。

車子卻突然停下。

喬夏下了車，又將嚴玖從車上猛地拽下來，拖到外面。

嚴玖嚇得臉色發白。他這才發現自己并沒有被帶往警局，而是到了一個四周都是樹林的地方。即使是白天，這樹林也陰森森的，吹來的風帶著一股他討厭的味道。

“不交代清楚，今晚就在這里住吧?！眴滔睦淅涞乇?，靠在車上。開車的司機也搭在車窗上，笑看著這個雙腿都在哆嗦的少年。

喬夏瞇著眼，打量著嚴玖。

雖說十九歲，光看那樣子，好像還未成年，膽小得光從臉上就看得出來，四肢單薄得像個什么都不會做的書呆子，就這么一個渾身上下都透著“廢物點心”氣息的孩子，居然有陰陽眼。

同樣年紀，自己堂弟膽大包天到嚇死人，眼前這個連說個話都哆嗦兩下。

也許這才是一個普通孩子該有的反應？

嚴玖眼角掃到一大堆的墳墓，冷汗又滲出來了：“我，我說！我什么都說！不要讓我留在這里！”

他的反應就像是被抓去當人質的老百姓，恨不得把家底全都交代了?！拔医袊谰?！十九歲，只有陰陽眼！什么都不會做！我不會畫符，不會驅鬼！就只看得到那些鬼東西！周圍……周圍真的沒什么怪事發生！除了鬼節那幾天，有好多游魂野鬼上街，我都沒注意到……”

“不可能沒有?！眴滔奶裘?，繼續用眼神壓迫這個的膽小鬼，“那個招魂陣一定能引來很多奇怪的東西，平時沒看到的妖魔鬼怪都會出現……”

“我知道！我知道了！警察叔叔！”嚴玖立刻叫了出來，聲音都帶了些哭腔：“前兩天，我家每天都有些怪物出現！我以為是沒關系的……不過我家以前是沒有的……”

“什么怪物？”

“一條白蛇……還有一只長著人臉的大老虎！”

“那些妖怪去哪里了？”喬夏唇角忍不住微微揚起。雖然是個廢物點心，但欺負他居然有種上癮的感覺。

“被，被……”他猶豫了好一會，正要考慮要不要出賣救了他的帥哥，就聽喬夏一句“不說實話今晚跟我去警局”給嚇得立刻坦白：“被一個長得很好看的小帥哥，拿刀捅死了！”

“……拿刀？”喬夏的表情有些微妙。

車上的司機嚼著口香糖，笑嘻嘻地問：“是不是一個長得比喬夏還好看的小帥哥？”

嚴玖立刻點頭。這時候讓他出賣自己的生辰八字都不是問題。

“……喬遠?！眴滔暮退緳C同時說出了那個人的名字。

第4章

最后少年沒被帶到市局，而是去了個年代久遠的職工小區里的小洋樓。

小區里的懸鈴木粗得兩個人才抱得過來，小區的年紀怕是比他小不了。

小洋樓與居民樓還是有一定距離，環境清幽得很，進去以后才發現，原來里面全是這幫刑偵六科的辦公室。

嚴玖被帶到一個小房間后，喬夏說讓他等一會，就離開了房間。

墻上的鐘已經跑到了十一點。

嚴玖雖然畏縮著坐在椅子上，還是忍不住偶爾抬頭起來看時間。

喬夏推門進來就看到他微皺眉頭的模樣，就問：“你趕時間？”

下午兩點在正大廣場。

“沒，沒有……”少年搖頭。

時鐘下面還掛著八個大字，“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嚶嚶嚶，在這八個字下面，連尿意都出不來，自己還敢說什么？

喬夏拉開一張凳子，坐到他對面，一邊翻看著剛出爐的法醫報告，一邊問：“介紹下你自己，家里有什么人，平時都在干嘛？”

少年低著頭，掰著手指，小心翼翼地說明著自己的生活環境，直到房門被人推開，送他們來的司機看了眼嚴玖，忍不住責備喬夏：“小孩水都沒喝，你倒是開始審訊人家了?！闭f著，拿紙杯給他倒了杯熱水。

房間里的冷氣很足，水是暖的，嚴玖立刻露出感動的表情。

司機注意到他的表情，立刻笑了：“你就是個無辜可憐的小白兔?！?/br>
嚴玖端起杯子正要喝下去，房門再次被人推，不，用力地踢開。他嚇得水差點灑出來，抬頭，就看到一個連外面的陽光都能帶進來的炫目得令人挪不開眼睛的美少年。

好帥。

不對，他干嘛那么兇地看著我？_

(:3[▓▓]啊啊，出賣你的愛我背了良心債……

“找我干嘛？”兇得像是能吃人的美少年看到嚴玖就知道有什么事了，偏偏還是不爽地要頂撞喬夏。

“坐下?！眴滔囊稽c都不驚訝對方的態度，臉微微側向那個司機：“沈郁陶，給我拿杯水?！?/br>
“喬遠呢？”被人這么指使，并不真的是司機的沈郁陶居然一點都不生氣。

“我要可樂，”喬遠一屁股就坐到了房間里最舒服的位子上，穿著馬丁靴的雙腳搭在桌子上，要多囂張有多囂張，“冰的?！?/br>
沈郁陶笑笑，還真的去拿了。

嚴玖從喬遠進來后，就再也不敢看對方?？墒潜橙缑⒋贪““。?！

“他來這里干嘛？”喬遠死死地瞪著這個泄密者，這個膽小鬼，保命果然是天性。

“有一宗命案。他是目擊者，你是相關者?！眴滔膶蟾孢f給他，“見過這女孩嗎？”

喬遠望了眼就撇嘴：“不認識?！?/br>
“那認識他嗎？”喬夏指向嚴玖。

“我去他家收兩只怪而已，都融到寶凈瓶里了，你要我吐出來絕無可能?！眴踢h雙手插兜，囂張地挑起嘴角。

“我從來不認為誰能從你那里拿到東西?！眴滔拿冀俏⑻?，“我只是想確認，那兩個妖怪是不是白虹和馬腹？”

“對，年份還挺長，要不也不可能出現在他家。他家倒是個好地方，跟個聚寶盆似的，什么時候能再出幾個山魈，你們警局抓來當個獵犬一樣的寵物也不錯?！眴踢h懶洋洋地看向嚴玖，“喂，廢物，你家以前到底有沒有出過別的東西？”

“……沒，沒有，從來沒有?！北涣R廢物卻一點都不反駁的少年低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