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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得道:“如此,朕便做個見證人。愛卿們繼續說正事吧?!?/br> 維枯壓著一臉怒氣,站回了自己的位置。所有人也都漸漸歸位,閉上了嘴。等著剩下稟報出征事宜的官員挨個上前。 不多時,下了早朝。出殿的時候,眾人的聲音便如蚊子一樣嗡嗡作響,好像很熱切地討論著什么。 維文文跟在唐海黎和姜蒙楽的身后,小聲道:“jiejie,他們在講什么?” 唐海黎答道:“一定在講為什么丞相惱羞成怒?!?/br> 維文文追上來,繼續問道:“那,jiejie知道是為什么嗎?” “沒有為什么。維家不過是垂死掙扎,沒落了就是沒落了,還想東山再起?再找個新皇帝吧!”唐海黎輕笑一聲,“維枯跟我們斗,有如螳臂當車,雞蛋撞石頭罷了?!?/br> ☆、攻易國(三) 在火辣辣的太陽底下,戈壁灘猶如在爐上烤著,灼人的熱浪席卷著每一寸土地,使人喘不過氣來。無邊的黃沙蔓延在這片無邊的土地上,風一吹,好像有人提起這黃地毯在抖動,滿天揚起塵煙。地上有旋風,一股一股的,把黃沙卷起好高,像平地冒起的大煙,打著轉在地上飛跑。 日近黃昏,她眼前呈現一片金色,無數道沙石涌起的皺褶如凝固的浪濤,一直延伸到遠方金色的地平線。 聳立著鋸齒形的沙丘在這片地上浩浩渺渺,起伏不斷,人在其間,頓時顯得那么渺小。密集的帳篷搭在那上面,不遠處的那頂白邊帳篷前站著個男子,一身深紫的薄甲戰袍,勃然英姿,如瓊枝一樹。正是姜蒙楽,與平常不同,沒了那份吊兒郎當的感覺,甚至連整日悲傷的情緒都收了起來,氣勢上倒也是個真將軍了。她還是第一次見這種模樣的姜蒙楽… 唐海黎站在最高的那處沙丘上,往下望著。 這里就是易國的邊塞,看似飛沙揚爍的一片荒蕪之地。跟孟瀧的城墻不同,易國邊塞防守極弱,但卻因條件苛刻,幾乎無國想要攻打他們。 依她看來,易國看似常年干旱,實則四周沙柳類植物不少,并非極為缺水。這也是她支持姜蒙楽攻打的原因之一,沒有必然的把握,她是絕不敢同意的。 那日早朝過后,他們便回了堂將宅收拾東西,讓維文文也回自家去收拾收拾。給管家安排了如何照料茉耳的事,然后再三囑咐了不可放出上合眉。既然決定了要攻打他國,就一定要快,兩人一齊去收了兵,叫回歸家修養的兩位副將司寇和作俞,安頓了后備事宜。短短這幾天,奔波于各個地方,幾乎跑斷了腿。 可能也正是因為如此,原本唐海黎和姜蒙楽兩人之間尷尬得氣氛,得到了緩和。就算兩人待在一起,也是趕時間論事,沒那功夫想其他。 軍隊這一路向西北方行進,中途二人各自堅守在自己的位置上,即使騎著馬,中間也隔了幾百人的長度,行軍過程中不可擅自脫離隊伍,自然也無法跟他說話。 而今日,已經到了易國邊塞,已經扎好了營。她作為將軍府里的客卿,同時也是皇帝親命的監軍使,自然她營帳要挨著將軍的營帳。 唐海黎站在沙丘上發呆。她確實是不想這么快回營帳。 片刻,遠處跑來一個穿著傳報兵甲的士兵,呼哧呼哧地跑上她所在的這個沙丘。待他在她面前站定之后,唐海黎才道:“何事?” 傳報兵喘著氣,猛拍了兩下胸口,才緩過來,“左監軍,我們這邊至今沒看見驍遠將軍的蹤跡,我們的糧草不多了,而驍遠將軍還遲遲未到。將士們自己攜帶的水也快不夠喝了,這邊已經搜索了一天一夜了,沒有水源!如何是好?” 唐海黎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她現在是監軍,后備糧草和水確實在她管轄范疇之內,這小兵急沖沖地跑來找她也不是沒有道理。眞仙帶著糧草慢行,不跟著大部隊,這種事情可無法解決,告訴了她也于事無補的。問她,她問誰? 她淡淡道:“知道了,先把馬匹的吃食減一半吧,這種地方也用不著。我這就去與將軍商量對策,你叫他們繼續搜尋水源?!?/br> 傳報兵應了聲是,憂心忡忡地走下了沙丘。唐海黎望天長嘆,老躲著也不是個事,這都多少天了,這個身份擺在這兒的,也總得跟他見面。 硬是磨了半天,她的腳才開始動。一小步一小步地挪著走下了這高高的沙丘,略過筆直站在營帳旁的姜蒙楽,假裝沒看見他。抬手掀起了厚厚的帳篷的布門簾子,唐海黎道:“有事要說,進來?!?/br> 兩人坐進帳篷里,姜蒙楽自覺地沏了兩杯茶。對于這點,一直是唐海黎所不能理解的,這是來打仗,他居然帶了兩罐茶葉,還因此多運了兩桶水。愛喝茶可以理解,畢竟她自己就很喜歡,但……“將軍,有水泡茶不如省著點救命用?!?/br> 姜蒙楽面無表情遞給她一杯茶,道:“本將軍,愛泡茶就泡。你喝就是?!?/br> 無奈,她只得接過嘗了一口,按姜蒙楽的性子,若是不喝,怕是談不下去了。但嘗過之后,她頓了一下,又嘬了一口,然后才緩緩道:“君山銀針,唐合生前最喜歡的茶?!?/br> 姜蒙楽端著茶杯的手晃了一下,“去掉‘生前’兩個字?!?/br> 唐海黎就順著他,“好的,唐合最喜歡的茶?!?/br> 這下他滿意了,點點頭,繼續品茶,“說吧,什么事?” 他這個態度真可謂不冷不熱,好像在提醒她,他此生只愛回憶里的先生,所以無時無刻都想提一下先生,又好像在極力掩飾尷尬的氣氛。 唐海黎倒是無所謂,隨口反問道:“維文文怎么樣了?” “老樣子?!苯蓸S不耐煩道,“他那明顯就是自找麻煩,你管他作甚。在朝上那么做,給家里老爹聽見了可不是一頓好揍,差點沒打殘。要不是因為皇命已經下來了,你可能這輩子就只能看見椅子上的他咯!” 說起來,唐海黎是有些愧疚的,那日在朝堂上,是她慫恿維文文那么做的。但也是為了大局著想,誰知道維妄周當真保守刻板成那個樣子,居然忍心對自己兒子下那么重的手。 她道:“我有點醫術,等會去給他看看?!?/br> 姜蒙楽卻道:“不用了。我早就讓隨行的軍醫去給他瞧了,是傷得挺重,但還不至于殘廢。多養些天總會好的?!?/br> 唐海黎道:“嗯。那就養著吧,反正他也在后方,沒什么需要他幫忙的?!焙龆坪@柘肫?,她來是跟他討論缺水缺糧之事,于是把那傳報士兵來找她的事兒講了一遍,問道:“這事如何解決?” 姜蒙楽放下茶杯,一手指了指帳篷頂。唐海黎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到帳篷頂上有塊破掉的洞,因為外面黃沙飛揚,所以從那個小洞正有細沙往帳篷里飄,漏下來的一束強光正照在放茶杯的桌子上。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