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上去，先一步把咖啡煮上，一邊留心謝禹有什么要幫忙的，一邊和他閑聊：“還是要何嫂早一點過來，至少給你把早餐也料理好。昨天晚上你睡得好不好，起得這么早？”

“自己家里怎么會睡不好?！敝x禹數出八片吐司，很有耐心地分次熱著，“焦一點？”

“你看著辦。阿禹，你不要太逞強，這些事情完全可以交給別人做?！?/br>
謝禹低著頭只管忙自己的：“哦，還是別那么焦，省得你火氣太大。雞蛋也別煎了，我記得素云買過個煮蛋器，就擱在哪個柜子里，你找找看吧?！?/br>
“阿禹，答我的話?！敝x辰見謝禹總是繞開話題不搭理，聲音漸漸沉了下來。

手上動作停了一停，謝禹直起了背，頭依然低著，好像眼前最大的事情不過烤好這幾片吐司片：“你要問我就是連老何他們都可以不要。新的秘書很能干，打電話叫外賣相信難不倒她?！?/br>
“你這個月至少瘦了十磅，還去吃外賣？”

“以前只有素云和我也很好。說不定何嫂不來我又胖回去了?！?/br>
謝辰嘆了口氣，語氣軟了下來：“你不要賭氣。這樣吧，我把之前那個陳楷給你找回來。家里不留人這個絕對不行。臺風那天我打電話過來，你說什么絕對不會出去答應得好好的，結果呢，幾天后何嫂來上班，看見你痛得在床上打滾，身邊一個人也沒有……”

“謝辰，你少多管我的閑事！”謝禹忽然把手里的盤子一摔，好在瓷器質量好，沒摔破，但也是好大一聲脆響，“你也可以了。素云沒把我當廢物，連陳楷都不把我當廢物，我也沒覺得我是廢物，只有你，恨不得全天下的人知道你謝辰有個什么都不能做的殘廢弟弟?！?/br>
這時咖啡煮開了，劍拔弩張的憤怒被這濃郁的香氣一掩，似乎也柔和了下去。謝辰看著謝禹死死抿住的嘴角，正要解釋，謝禹先自己打了個圓場，但語氣已經黯淡下去了：“你難得過來吃個早飯，是我不該發脾氣。請你把咖啡倒一下，杯子就在左手邊的柜子里，我很快就好?！?/br>
接下來的早餐吃得不出意料地異常沉悶。謝禹不肯說話，一邊吃飯還一邊看書，頭都不肯抬。謝辰一直看著對桌的弟弟，知道他是鐵下心不開口了，于是嘆了口氣，說：“蕭拂云要回來了?！?/br>
說完他就等著謝禹抬頭，謝禹果然立刻抬起頭來，若有所思地問：“她怎么回來了？”

“聽說是得了癌，想回來。這個周末的航班?！?/br>
謝禹聽完點了點頭：“好，我知道了?！?/br>
“你想不想見見她？我可以讓人安排?！?/br>
“如果她愿意開口的話，我當然很想見她一面。這么說好了，只要她愿意談陸維止，我隨叫隨到?！敝x禹沉思了一下，鄭重地回答。

謝辰笑了：“你不要這么認真。那這件事情等我來辦。哦，對了，有陸家人找到我，談好了，看你哪天有空去陸維止在驪灣的房子?！?/br>
謝禹眼睛閃了閃，也跟著笑起來：“哥，你最近是怎么了，以前你不管這些事情的?！?/br>
“看你在希羽和傅允那里碰得頭破血流了，兩個老頑固?！?/br>
“陸家人是怎么松口的？他們不是連房子都整個鎖起來了嗎，自家人都不住了?！?/br>
謝辰喝完最后一口咖啡，才說：“那房子在陸維止死后歸到陸維雍名下，現在又干脆算作止雍基金的產業。止雍基金今年正好第十年，他們要搞個活動，希望我們配合報道再全程直播演出。簽合同的時候我就提了一句說你在寫陸維止的書，陸家似乎也知道，沒等我開口，就很爽快地同意讓你去實地拍照和看一看?！?/br>
“這就是交換條件了？”

“這就是做媒體的好處嘛。既然是互惠互利，何樂而不為呢?！闭f到這里謝辰頓了一下，“阿禹，只想你想去，我就打電話到止雍基金去，讓他們來人和你細談安排時間?！?/br>
謝禹正視著謝辰，點頭：“很想去。不過我用相機不方便，還要做些其他的準備，等施更生來上班之后我和她商量一下具體怎么cao作。謝謝你?！?/br>
“自家兄弟，怎么這么客氣了?！敝x辰微笑起來。

吃過早飯謝辰的司機來接他上班。謝禹堅持送他到門口，看著換上西裝儼然換了一個人的謝辰，他忍不住笑著說：“你穿這個顏色的西裝不錯，將來和鄧碧寧結婚可以照這個顏色作禮服?！?/br>
謝辰本來都要上車了，聽到這句話又折回來，拍了拍謝禹的背：“你喜歡我叫裁縫來給你量尺寸。嗯，別駝背，小孩子似的?！?/br>
謝禹走了沒多久施更生也到了麗海道。她和汪素云的背景有些像，但比汪素云似乎還要更有干勁一些。來了一個月，就按照自己的系統把電腦里的資料重新整理了一次，分門別類搞得像汽車廠的分裝車間一樣一絲不茍。謝禹看著汪素云的習慣一點點消失，沒有說什么，心里卻總是想起她剛走的時候，自己和陳楷每天至少要打一個越洋長途，問她這個在哪里那個怎么歸類，好像她只是臨時出個差，沒幾天就又回來了。

他把驪灣的事告訴了施更生，問她能不能照相。施更生很快地點了頭：“相機當然是會用的，不過畢竟不是專業人才，如果謝先生你覺得有必要，我可以聯系專業的攝影師?！?/br>
謝禹考慮了一下，否決了專業攝影師的提議：“我不需要很多照片，也不用太專業。那你排一下時間吧，看看下周或者再下周哪天有空。抽一個整天出來?！?/br>
施更生迅速打開PDA，掃了一眼后說：“下周從周三到周五都沒有約人，這三天里都可以并出一整天的空來?！?/br>
“那好。我給先謝辰去個電話，具體的再通知你?！?/br>
這件事情有了謝辰在其中推手，很快就談定了。約的是周四的下午兩點，由止雍基金會目前的負責人、陸維雍的小兒子陸儀親自陪同謝禹去看。

到了約定好的那一天，謝辰執意要在謝禹出發前過來麗海道一趟。謝禹不知道他又賣什么關子，和施更生一邊喝茶一邊等。等到十二點四十，謝辰的車到了，但從車里出來的人卻不止他一個。

又一次看到陳楷，謝禹莫名有點窩火，手里的杯子差點就直接摔到謝辰臉上了。但是現在不僅陳楷在，還有個施更生，當眾表演兄弟鬩墻的大戲還是太難看了。不知不覺中謝禹的臉色陰沉了下來，看也不看陳楷，反而問謝辰：“你這是干嘛?！?/br>
謝辰卻笑：“施小姐是女士，有些事情畢竟不方便，還是多個年輕人，我也放心一些?！毖哉Z間好像陳楷只是個第一次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