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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他就以為我不回家是因為回錦,說漏了嘴,說他買了人要教訓他,一直沒找到機會,偏偏那天晚上他去便利店買東西……”陸棠說著說著,氣得渾身發抖:“爸媽都不管,誰要他假惺惺多管我的閑事,一心包他的小明星鬼混去就好了,蠢貨,蠢貨……”恨到極處又說不出什么惡語,罵了兩句蠢貨,始終解不了氣,手指一下一下掰著木頭桌面,連關節都白了。她氣頭上不知不覺說到自己的家事,陳楷等她平靜下來一些,才謹慎地說:“那你就回去一趟吧,畢竟是家……”“我偏不!”陸棠的聲調高了八度,“我最恨他們這一點,這件事情我是和陸桐沒完了,他再敢動回錦我也找人把他那些大情人小情人的臉都劃花掉,看誰哭到最后?!?/br>陳楷暗想最好這只是小孩子的氣話,但還是忍不住心里抖了一抖:“好了,脾氣發掉就算了,你哥哥做的事是又錯又蠢,你可別學他……”說沒說完,視線就被越走越近的兩個人吸引住,陸棠看他說到一半目光轉開了,也跟著看過去。“回錦!”她揚起手招呼穆回錦。穆回錦似乎是沒料到在這里看見陸棠,腳步停了一下,然后對身邊的年輕男人低聲說了句話。分明又是另一張陌生而美麗的面孔。對方聽完后低下頭,僵了一會兒,飛快地抬起頭朝陸棠和陳楷的方向瞄了一眼,勾過穆回錦的臉親了一下,還是走了。陸棠看得清清楚楚,扭頭朝陳楷眨了眨眼,揚起嘴角來。陳楷吃不準這個近于笑容的表情是什么意思,茫茫然也跟著一笑。這時穆回錦走過來,看了看陸棠的臉,對他說:“陳楷,我請你多陪陪小棠多出來玩玩,沒叫你惹她哭啊?!?/br>這句話里依稀帶些調笑的口氣,陳楷忙說:“她哭不是為我……”“不關陳楷的事情?;劐\你怎么來這里的?你不是說下午約了人?”穆回錦拖過一張椅子坐下,點了杯草莓香檳酒,細細又去看了一番陸棠的臉,笑著問:“那你不是哭,難道還是在笑?來,告訴我,誰把你惹哭了?”穆回錦的下巴和顴骨上還是殘存著一些依稀的瘀青,只是他臉色本來青白,若不細看,倒也看不出來。察覺到陳楷探究的目光,穆回錦笑了笑,并沒看過去,繼續逗陸棠:“那平時你在我家原來都是哭啊?!?/br>陸棠這下是真的給他逗笑了,又很快擰起眉頭:“陸桐這個混蛋今天打電話給我,說漏了嘴?;劐\,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br>陳楷盯著穆回錦,見他臉色一點不變,笑容不改地伸手刮陸棠的鼻子,很自然地親昵著,就像長輩在和晚輩說笑:“哪里有這么說自己親哥哥的,他是混蛋,你是什么?你也把陸桐想得太壞了,沒有他的事,就是幾個小鬼沒零用錢了,正好拐角的路燈又壞了一只,堵在那里等肥羊呢。那天我身上就帶了兩百塊零錢,他們辛苦等了一晚上沒宰到油水,心火太旺,就挨了幾下?!?/br>陸棠根本不信:“要是這樣你怎么早不告訴我?還是陸桐私下威脅你了?你告訴我啊?!?/br>穆回錦還是笑瞇瞇的:“告訴你什么?我連幾個小鬼都沒打過?真是丟死一張老臉了?!?/br>“回錦!”穆回錦先把酒杯里的草莓挑出來吃了,再喝掉酒,才不緊不慢地說:“好了,今天既然碰到你們了,等一下一起吃晚飯吧,我記得附近有家意大利餐廳不錯,不過我也很久沒去了,不知道廚師換了沒有?!?/br>明知道穆回錦這是有意地岔開話,陸棠卻拿他一點辦法沒有,特別是陳楷還在,只能自己生悶氣。過了一會兒穆回錦說:“你不要生悶氣,要是真的覺得是陸桐動的手腳,你就回家去?;丶伊?,他氣消了,我也沒事了,不是正好?”陸棠一下子抬起頭來,怔怔看著他,嘴角開始哆嗦,眼看又要哭了。穆回錦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發,輕聲說:“傻孩子,都過去的事,再追究就沒意思了?!?/br>很久之后,陸棠吸了一下鼻子,輕輕點了點頭。在一旁免費旁觀了一場陸棠如何被安撫收服的好戲,陳楷對穆回錦哄人的手段甚是嘆服,真是只要他想,怕是沒什么人擺不平的。安頓好了陸棠,穆回錦才轉頭對陳楷說:“那天謝謝你,我好像忘了道謝?!?/br>他沒有喝酒,也沒有戴墨鏡,光天白日之下,眼睛全然是另外一番景象。陳楷默默與他對視,還是招架不住,心里狼狽萬分地轉開目光,做出一付沉著的樣子點了點頭:“應該的。那天晚上我一開始沒想到是你?!?/br>三個人閑聊了一陣,算著時間差不多了,就結賬起身準備去吃晚飯。等信用卡送回的間隙穆回錦點了根煙,還沒抽兩口,立刻有服務生上來輕聲提醒已經正式施行一段時間的公共場合禁煙令。對此穆回錦并沒有異議,把煙掐了,回頭朝著遠處那緩緩起伏的一片小山眺望了一眼,寂寥地垂下眼說:“驪灣也越來越無趣了,活到現在連抽根煙都要躲人,還是早死得好?!?/br>——————————————————逛書店看到張美圖,回來翻了半天終于把原圖截下來了第13章當陳楷意識到自己不知不覺同陸棠、甚至穆回錦走得越來越近時,他發覺卷進去的滋味其實并不壞。汪素云對穆回錦的評價一直很清晰地在耳邊,而自己整理的錄音中,與穆回錦同一代人對他的說辭他也不是不清楚,但再怎么三人成虎眾口鑠金,陳楷還是覺得自己見到的穆回錦,未必不是真實的。起先完全是因為和陸棠相處得多了才順水推舟一般與穆回錦熟起來的。他偶爾帶他們兩個人去吃飯,無論去什么餐廳,必定都是很有趣味的地方。與寡言的謝禹不同,穆回錦是個再好不過的聊伴,大事小事經他一說都變得生動有趣歷歷在目,他很能關照同桌人的情緒,又絕無居高臨下的優越感,說是“如沐春風”也不為過,加之陸棠也是口齒伶俐的人,每次和他們去吃飯,都是談到將近半夜,才興高采烈地散去。再后來有幾次陳楷送陸棠回家,正好碰見穆回錦沒有出去,客套上要留下來坐一坐,結果被遞過一杯咖啡后開始看陸棠和穆回錦下一盤棋,說說笑笑又是幾個小時——穆回錦會做一種非常濃烈的咖啡,喝下去像毒藥,聞起來卻中人欲醉。要不是想著第二天麗海道還有工作,陳楷覺得自己就算待一整天也不覺得膩煩,終于也多少理解了為什么陸棠愿意待在穆回錦家里而樂不思蜀。唯一可惜的是,這種種樂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