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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事兒?” 靈芝便把安家的情形說了一遍,又叮囑道:“安二在查福壽齋,不會有什么問題吧?” 宋珩挑起嘴角一笑:“你放心,他查不出什么的,福壽齋的貨源都是正正經經從香坊訂的,官府商行處可都有登記造冊,不是什么私路?!?/br> “不過?!彼櫫税櫭迹骸罢漳氵@說法,我可以讓小葉子找人去查查安家的財力。作為南方第一大制香之家,不應只少了幾萬兩銀就這么慌亂吧?” “但話又說回來?!彼午癜氩[起眼:“若安家本就缺錢,那就可以理解,為何當初香家送上的財物,他們那般歡喜重視了?!?/br> “嗯?!膘`芝點點頭,又道:“明日我上娘那兒去,再問問她知不知道安家以前的情形?!?/br> 宋珩伸手拉過她手,“早些回來?!?/br> 第二日午時時分,兩人便前后腳回了府。 靈芝更衣完畢,凈了面,清詞一面替她摘下金簪,散開發髻,只松松在腦后挽個纂兒,一面道:“王爺在芝蘭閣,讓您回來可去那邊尋他?!?/br> “好?!膘`芝知道宋珩今日要處理荷月,準備換身衣裳再過去,想一想,對小令道:“將娘娘今天給的五色茶煮上,一會兒端去芝蘭閣?!?/br> ☆、第345章 遣走荷月 五色茶由五種鮮花配制而成,粉、紅、紫、黃、白,是以命名五色。 小令煮好了茶,正好這邊靈芝收拾完畢,二人往芝蘭閣去。 守在門口的大雙、小雙向她見過禮,靈芝微笑著點點頭,穿過正廳屏風后的落地罩,見書房里,荷月正跪在宋珩書案前的,見她進來,低低問候:“王妃安好?!?/br> “回來了?”宋珩放下手頭毛筆,站起身來,與靈芝同到書案對面的羅漢榻上坐下。 靈芝看了看宋珩,掃了一眼垂首不語的荷月,“荷月jiejie怎的跪著回話?” 荷月抬起眼來,看了眼宋珩,眼神幽幽怨怨,王爺是怕了王妃,所以不敢留她么? 宋珩只顧看著小令奉上的茶碗,并未轉頭,“這是什么茶,好香?” 說完又淡淡道:“你既來了,幫著勸勸荷月也好。如今汪昱的事已了,我想替她尋個好去處,再不用委屈在府中做奴婢,豈不甚好?” 靈芝還未開口,荷月又一叩頭到底,語聲帶著哭腔,柔軟萬分,“王爺,荷月不想嫁人,只想能在府中伺候王爺王妃,荷月不覺委屈?!?/br> 靈芝暗中嘆口氣,還真是個癡心的,只可惜……一腔癡心付錯了地方。 小令則捧著茶盤,站在一旁偷偷翻了個白眼。什么人呀這是,這么不要臉,還強求著要伺候王爺! 就算她美她伶俐她能干,那留下來不也是給王妃添堵嗎? 這么一求,就差直說了,王爺王妃,求求您讓我當個通房吧! 不要臉! 靈芝看著小令在那兒又是翻白眼又是撇嘴皺眉的,悄悄瞪了她一眼,小令方噘起嘴看著天。 宋珩皺了皺眉,荷月肯定不能留在府中,但她也算是有功之臣,不好隨便打發。 靈芝看著跪地的荷月,淡淡開了口:“荷月jiejie先起來喝杯茶吧?!?/br> 荷月還以為靈芝會當場發作,就算她性子溫和,當面恐怕也要擠兌幾句或是酸上幾句,可她一絲不快也無,反而招呼她起來喝茶。 荷月倒是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想錯了,這難道是個不愛吃醋的主? 既如此,王爺又為何總要遣走自己? 荷月一時有些發愣,直起身來看著靈芝。 靈芝笑笑,指了下首一張玫瑰椅,“小令,給荷月送盞五色茶?!?/br> 小令撇撇嘴,還是照靈芝說的斟茶去了。 宋珩帶著笑掃了眼靈芝,看她葫蘆里搞什么鬼。 他抿了一口茶,咂咂嘴,“不錯,好香,這里頭都是什么花?” “你看看?!膘`芝俏皮道,說完又看了看接過茶的荷月,一身梨花白纏枝紋輕紗褙子,頭上兩朵素雅玉馨花,膚白如霜,神情凄然,眉目婉轉,確實是個不可多得的美人兒。 說實話,這樣的人放在宋珩身邊,即使以她對無跡哥哥的信心,也有些吃不消。 她見荷月端著茶也輕抿一口,笑著道:“荷月jiejie也不妨猜猜,里頭是些什么花?” 荷月順從地又品了兩口,抬起頭來莞爾一笑,看向宋珩。 宋珩不答,她不便先說出答案。 宋珩兩口喝了半杯,想也不想噙著笑道:“這豈能難倒我?粉的自然是芍藥,紅的,玫瑰,白的,梨花,紫的嘛?!?/br> 他端著青玉茶盞映著燭火仔細看了看,“這樣的淡紫,這樣的香氣,應是一種蘭花?!?/br> 靈芝追問道:“黃色的呢?” 宋珩微微蹙起眉,茶湯襯著青玉杯壁,瑩亮清透,五色花瓣如同鋪開在青草地上一般,煞是好看,可這黃色究竟是什么? 他苦思半晌,終于搖搖頭,“難道是迎春?” 靈芝抿嘴一笑,白了他一眼,“迎春花發苦,當然不是。你根本不是嘗味道,是看花瓣猜的?!?/br> 她轉頭看向盈盈不語的荷月,“荷月jiejie可嘗出來了?” 荷月淺笑著,輕輕點頭,“爺喝花茶少,怕是憑味道真猜不出來。不過說的其他四種都沒錯,黃色的嘛,奴婢有幸在娘娘處見過,應是娘娘溫棚中栽種的松香草?!?/br> 宋珩忐忑地看靈芝一眼,荷月那么說,倒顯得靈芝不了解他了,上次靈芝可就因為這個耿耿于懷過。 靈芝神色溫和,反而頷首贊同荷月的話,聽她說起楊陶,似有些詫異,“哦?你在娘娘身邊呆過?” “是?!焙稍路畔虏璞K,含笑看向靈芝,她好歹也是在娘娘身邊呆了快十年的人,自問對娘娘的了解,不比面前這位王妃少。 她頗有些自豪她與娘娘的親密關系,解釋道:“奴婢自五歲便到了娘娘身邊,一直由娘娘教導,離開娘娘身邊之后,也無時無刻不惦記著她,奴婢能有今日,全仗娘娘關愛?!?/br> 靈芝贊許著點點頭,“難怪了,這松香草是娘娘從南邊帶回北地來的,外頭都找不著,你既然知道,想來對種植藥草也有幾分了解?!?/br> 荷月更加自得,“王妃猜得沒錯,娘娘的手藝,奴婢有幸學得幾分?!?/br> 靈芝笑著又點頭,端起那花茶抿上一口,看向荷月道:“那太好了,娘娘如今就在香坊,她給咱們府上送了那么多人,自個兒身邊正差人手,特別是熟悉她又熟悉香藥草的人。正好這邊的事情差不多結束了,你可以去香坊幫幫娘娘,也算替王爺與我盡一番孝心?!?/br> 她一口氣兒說完。 荷月登時楞在原地,手握緊了茶盞,一聲“不愿意”堵在嗓子眼,完全沒法說出來。 她還能拒絕嗎? 剛才都已經把話說得那么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