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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鼻甯栊χ?,“奴婢手拙,做的竹盒不好看,以前娘娘指導著大伙兒做過的才漂亮呢。平日里若是沒有蘭花,擺上這香盒,也像有了蘭花似的,如今有真蘭花,奴婢這鼻子,倒沒聞出來有什么區別?!?/br> 小令接過她前頭那句話打趣著:“清歌jiejie若還說手拙,我們這樣的可得把手給剁了!” 屋里幾個丫鬟都笑起來。 靈芝卻聽了清歌的話,楞在原地,似是捕捉到什么。 聞慣了假蘭花,反而分辨不出真蘭花! 是了,她怎么沒想到以假亂真呢? 這些日子她拼了命的想在引魂香中加入其它香料,來消散那引魂香獨特的氣息,免得被會制香聞香的人嗅出來里頭有制幻的成分。 可太難了! 要想消散香氣,必須加入其他多種香料。而香料一多,香效必然會受影響。 她怎么就沒想起來換一種方法! 若是直接配制一味擬香,擬的就是她想用的香的香息,在別人適應那香息之后,再換上真正有藥效的香,豈不是就不會惹人生疑了? 靈芝握緊拳頭,心跳“咚咚”加快,為這個念頭欣喜若狂,恨不得立時去告訴楊陶,二人好立即開始配制。 小令見靈芝望著眼前的蘭花發呆,正要去推推她,見大雙的身影在門口出現,笑著道:“王爺回來了?!?/br> 靈芝這才回過神,往前迎出去。 宋珩已經進了院門,臉上神采盎然,見到靈芝,抿起唇角:“今日可能好好歇息了?!?/br> 靈芝迎他進屋,親手替他解下腰間玉革帶,再脫去孔雀藍錦紋蟒袍,交給小令,笑著道:“有結果了?” 宋珩接過清詞遞來的帕子凈了面,長舒一口氣,“嗯,該處理的,都已經處理完畢?!?/br> “這么快?”靈芝詫異,一面摘下宋珩頭上親王玉冠,遞給身邊的清歌。 宋珩披上大雙遞過來的程子衣,拉著靈芝坐到榻上,含笑著點點頭,又仔細看了那蘭花幾眼,稱贊道:“好看,擺在這兒襯得咱們屋子更亮堂了?!?/br> 清詞上了茶,帶著幾個丫鬟退了出去。 宋珩見人都走了,拉過靈芝坐到自個兒懷里,又伸手環住她腰,在她臉上重重親了一口,方回答她:“比我們想的更快,可見皇上對這事兒比我們預料的更為在意?!?/br> 靈芝也隨他一起高興:“皇上責罰東宮了嗎?” 宋珩搖搖頭,“沒有,不過結果已經不錯了。周家早已經把他們和私兵工坊的痕跡消滅得干干凈凈,但出現這么一座工坊,已經是觸了皇上逆鱗。也或許他本來就想削周家兵權,有了這個由頭,借此大肆發揮一番,正合他意?!?/br> 宋珩端過旁邊案幾上茶盞,自行喝了一口,再遞到靈芝嘴邊,繼續道:“皇上這次夠狠,鄭國公雖仍任兵部尚書,未遭降職解職,但督造軍工的活兒卻被從兵部分了出去?!?/br> “你猜皇上將督造兵工的事兒分去了哪兒?” “分去了哪兒?”靈芝就著他手抿了一口茶,聽他語氣,知道有蹊蹺,揚眉問道。 “分到了工部,沒想到安閣老因禍得福,撿了塊大大的肥rou?!彼午穸似鸩璞K一飲而盡。 靈芝微張著嘴,半晌才道:“安大老爺?” 安大老爺在毓芝因香囊出事兒之后,受到彈劾說安家家教不嚴,有失禮之處,難掌禮部?;噬媳銓⑺{往工部,任工部侍郎。 靈芝日日聽宋珩講朝堂上的事情,多少也有了些了解。 工部雖是肥差,但從閣老降為侍郎,面上卻不好看。 但督造軍工,這是多少人想盡了辦法想攥在手里的東西! 歷朝歷代,也只有最受恩寵最獲信賴的人才能掌得這一職權,竟然落到安大手中。 宋珩知道靈芝在訝異什么,放下茶盞,握著靈芝玉白雙手,扳著她手指頭道:“沒想到吧,大伙兒都沒想到?!?/br> 這一來,東宮與宋琰的斗法,安大老爺卻成了最大的受益者,安家的受寵度,遠在他意料之外。 宋珩微微蹙起眉:“安閣老在內閣六臣之中,得圣寵比不過程閣老,論權勢比不上鄭國公,論資歷比不上張閣老,論才干比不上林閣老,一直算不得得寵,是很沒存在感的一個人?!?/br> ”可現在這么一想,當初皇上將安閣老調往工部,也是頗有深意的。工部尚書張閣老,年近七十,眼看就要致仕,安閣老在這個時候去工部任侍郎,擺明是要接手工部的。如今又有了督造軍工的職權,皇上對這個安大,好感度和信任度都是相當地高??!” ☆、第338章 下餌等魚 靈芝沒想到安大老爺如此得圣眷,聽宋珩這么一分析,也才意識到,安大老爺的仕途,真的是,太順了一點。 宣德帝登基以來,獲得重用的都是有從龍之功的臣子,比如周家,程家,許家這樣的,安家則是在他登基之后才漸漸紅火起來。 沒想到安大老爺如此能鉆營,這么一來,六部之中,他所在的工部便成肥中之肥差。 “安家,以前和皇上有過關系嗎?” 靈芝思索著搖搖頭,皺起眉,“沒聽說過,不過我們小時候,宋琰倒是有一次拜訪程閣老,來過安府。安大老爺一直在京城,或許有些事新安郡的人不知道吧?” “京城?!彼午窬捉乐@兩個字,眉宇間閃過一絲異色,“或許安大,也有從龍之功吧?!?/br> “對周家,就這樣了嗎?”靈芝還有些遺憾,出現私兵工坊,兵部不僅僅是瀆職而已,那些軍火材料是怎么流出去的,換了哪個在位者都得徹查一番。 “當然不?!彼午裎⑽⒁恍?,摩挲著靈芝的手指,她的手指纖細修長,如玉管,指甲修得極整齊,沒涂蔻丹,泛著天然的珍珠粉。 “周家雖封了王家和和侍妾家中的口。但那侍妾家中是開武行的,當初東宮搶人的陣仗頗大,街巷里頭,左鄰右舍的人都見過持槍持箭的兵員。那本是私兵,可如今這工坊被捅出來,周家和東宮自然第一時間要把私兵的嫌疑撇清。這么一來,就只能神樞營的人背這個鍋了,不然如何解釋那不知從何處冒出來的士兵?” 神樞營在周家長子周士佶手下,是京師中除羽林衛外第二大營。 是神樞營的人去幫東宮出馬搶人,還是私兵去干的,周家只能二選一。 兩害相權取其輕,比起私兵這樣涉嫌逆反的罪名,還是擅用職權這樣的罪名好擔一些。 靈芝聽明白了,眨了眨眼看向宋珩,“所以你們的目的,根本不在廢了東宮的私兵,而在神樞營的指揮權?” 宋珩笑著伸手刮過她小鼻子,“聰明!等周家想遮掩這一步時,已經晚了,他們不得不拖神樞營出來頂鍋?!?/br> 靈芝松了一口氣,周家的事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