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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的慣例高出好幾成。 平日有個什么好東西,也都毫不吝嗇地賞給下人分用。 更關鍵的是,伺候姑娘省心。 晚庭人少,如今她與小令二人主內,尚嬸子主外,累是累點,心里輕松,沒那么多勾心斗角的彎彎繞繞。 且姑娘凡事都沉沉靜靜的模樣,只要沒做錯事,不打罵不責罰,和顏悅色,讓人伺候著都心里舒坦。 因此,她如今是真把晚庭當自個兒家了。 小令拿來厚緞妝花斗篷給靈芝披上,再與翠蘿一起扶著靈芝換上翹頭棠木屐,口中忍不住念叨: “二老爺也真是,什么事兒非得現在讓人冒雨去,這么冷的天兒,要姑娘再生病了,可沒槿姝jiejie出去找湯藥了?!?/br> 翠蘿啐了她一口:“姑娘好著呢,能不能說點好的?” 靈芝雙腳踩上木屐,讓翠蘿替她扣上木扣,奇道:“槿姝上哪兒找湯藥?” 小令取過兩大一小三盞燈籠,小的繡球燈給靈芝拎在手上: “上次姑娘不是病了么?槿姝jiejie不知上哪兒找的湯藥,姑娘一喝就好?!?/br> 靈芝更不解:“那不是她自個兒上廚房熬的嗎?” 小令取過桐油紙傘,眨巴著眼:“不是啊,我還問過廚房柳嬸子,那晚是她當班兒,說槿姝jiejie沒去過廚房。她就像變戲法兒似的給變出來的?!?/br> 翠蘿推開門,三人緩緩走進雨地里。 靈芝心頭則疑惑更甚,槿姝有的地方是很讓人想不通,比如那次拿回來的排查徽州口音掌柜的名單,如果不是在京師中有錢有勢,怎么會查得那么周全? 青石板路沾了秋雨,格外濕滑,三人走了一炷香的功夫,才到了沉香閣。 靈芝將棠木屐脫在檐廊下,小令與翠蘿收拾雨具,茗茶出來將靈芝迎了進去。 安二老爺已是等得迫不及待,見靈芝來,忙從炕上下來遞過一頁白箋,湊到靈芝身前神神秘秘道:“你看看這味香,聽說過嗎?若是交給你制,有幾成把握?” 靈芝一掃那香名:金猊玉兔香。 這不是上那香道中的起始之香嗎? 她一顆心也“怦怦”加速跳起來。 幸好上次安三老爺身邊那個護衛沒能順利摸到沉香閣來,走到半路就被滿府搜尋她的安府護衛截住,拿了下來。 不然,若被安二老爺發現她知道密室所在,又是一個麻煩。 香道中的和香,果然名不虛傳,她當日未加細看,如今看來,字字艱深,所用皆不是普通香材。 “存三年期未見光的伽南香細銼,以絹袋盛懸于銚子當中,四方皆空,勿令著底……牙硝、甲香(制)、金額香、丁香各一米,取臘茶之末湯點澄清調麝……以鬼木琢之,陽覆狻猊,陰覆玉兔,陰陽調和……,身向正東,取朝霞之光,灑金箔之上,夜間相燃,則煙升色變……” “兩個月內制出這香,你看如何?”安二老爺見她只看著出神,忍不住問道。 靈芝直看得腦子發暈,聞言抬起頭驚訝道:“兩個月?” ☆、第087章 廷雅心事 即使是研制一味普通的和香,怎么也要三個月的時間,這么復雜讓人摸不著頭腦的香,如何能兩個月就制出來? 她擰著細細煙眉,沉吟著道:“至少,得四個月吧?” 安二老爺實在不好意思說自己已經琢磨了一年了。 揮揮手讓靈芝在圈椅上坐了,自己也坐回案前,裝作輕松的模樣: “這香可以算制成一半了,前面的原料配料,我都已經給你找齊,現在主要是這雕木,怎樣才能燃煙變色?你幫我想想這個關節?!?/br> 靈芝這才恍然,安二定是已經研制了好久,如今永安坊中最得力的邢香師沒了,所以才找上自己吧。 若炮制這一道工序已走完,那兩個月或許還可以試一試。 她又緩緩將那方子讀過一遍,認真專注的模樣讓安二看得發愣。 “鬼木是什么木?”她開口問。 此香的神奇之處,除了香效,便是使狻猊玉兔變色,若要變色,那木料就成了關鍵。 安二一拍大腿,深有同感道:“你可問到地方了!我們試了上百種木料,連海南長了三百年的小葉紫檀都試過,那當真是一燃千金啊,還是不行。要么是變色不均勻,要么是生異味,要么是被香料熏燃,沒一個成的!” 靈芝這才想起,以前好幾次都見到安二捧著塊木頭發呆,在那密室長案上,也曾見過雕成獸首的各種木料,原來那時候他就已經為這味香發愁了。 她蹙著眉,一手撐著額,將腦中思緒喃喃念出來:“鬼木,當不是說這木的品類,哪有一種樹的木頭叫鬼木的呢?” 況且安二已經試驗過那么多了,都沒有木頭可以成功。 “那是說什么意思?”安二微微張開嘴,疑惑問道。 “應當是說木的性,鬼木,鬼乃死者,或許是死木,枯木。鬼者無心,或許是空木?鬼乃陰之盛,或許是極陰之地的極陰之木?總之,應該是用某種方法炮制后的木頭?!膘`芝總結道。 安二連連點頭,恨不得拿過紙筆就將靈芝所說記下來。 他怎么就沒想過這是指炮制后的木頭,心頭不由暗怨,這寫香方之人干嘛不寫直白點。 不過心頭頓時升起希望,這女娃果然是個制香奇才! 他開開心心站起來,想拍拍靈芝肩膀,忽察覺她已是快要及笄的大姑娘了,又收回來,樂呵呵搓著手: “今日就這樣吧,你回去好好休息,明兒個我把你說的那幾種木料都叫人找來,你看看還要怎么炮制,統統試過一遍?!?/br> 好在靈芝那引魂香已制成,她便又埋頭研究起這金猊玉兔香來! 過了兩日,是廷雅及笄禮。 按照應氏的性子,是絕對不會帶靈芝去蘇府的。 但這次也許是廷雅自己的主意,特意給靈芝單下了名帖,應氏也不好再攔。 十月二十這日,靈芝因出了服,又是為廷雅慶生,特意穿一身蘭地月白雛菊花朵褙子,再不似先前般一慣的素凈,簪一朵紫色嵌珠含章花,帶上給廷雅的賀禮,帶著小令翠蘿共乘一輛馬車,跟著安家車隊往蘇府去。 在安府時,應氏還可以看也不看靈芝一眼,到了外頭,也不得不做出點樣子來。 她們的馬車先到,在二門廊下等到靈芝也過來,方隨著蘇府的婆子往里去。 毓芝許久沒見到靈芝,幾日不見,她恍惚又長高了,不過是才十四歲的小姑娘,身姿已是亭亭玉立。 加上今日她又穿得俏麗,站在人群中,竟讓人一眼只能看見她。 毓芝不由又含怨帶毒地朝她多看了兩眼。 秀芝竟也跟了過來,更加弱不禁風的模樣,臉色蒼白,低垂著頭,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