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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事?!?/br>“嗯?”“13床的雯雯進手術室了,”她說。陸宜南一愣,像被閃電劈了似的,整個人都不好了,“現在呢?”“還是上半夜的事,已經從手術室出來了,暫時體征平穩,”另一名護士小jiejie轉過身來,說:“還好當時身邊有張大夫看著,不然大家都不知道。你也真是,不該你在的時候,整天守著,該你在的時候,你沒影了?!?/br>陸宜南趕緊沖她比了個雙手合十的手勢,接著往病房飛奔。“哎你慢點,張大夫在呢……”陸宜南跑到病房前,整理了會兒呼吸,從窗口往里探。嬌小的女孩兒身上插了各種管子,身邊儀器紅紅綠綠的閃著,小臉蛋在面罩下頭,隨著輕淺的呼吸,浮出淡淡的白霧。張大夫坐在凳子上,面色疲憊,闔著眼睛打盹,即使在睡眠中,他眉心仍然皺著個川字。張大夫今晚不值班吧?他昨天前天連值了兩天呢,怎么還在?“顧雯雯是顧沁的meimei,”不知道什么時候,趙方歇來到他身邊,輕聲說。“?”陸宜南扭頭看他。趙方歇一直跟著張大夫,再加上夜間進手術室前目睹了顧mama的情緒崩潰,自然猜到了一二。他解釋:“顧沁,張大夫的那個病人?!?/br>陸宜南了然。那可真是……“雯雯入院以來,他就沒離開過醫院,”趙方歇說,“我也跟著好幾天都沒停?!?/br>張大夫在遇見jiejie的時候,還是個黑白顛倒的住院醫,當meimei來了,他又像回到了以前似的。“他看見你每天都找雯雯了,還說要我勸你別老來,在病人身上投入感情不是什么好事?!?/br>兩人望里面望一眼,趙方歇小聲說:“放心,雯雯沒事,張大夫看著呢。吃點東西去?”陸宜南點頭。兩人腳步一轉,一起走了。這時候是早餐六點多,醫院外頭有一兩家早點鋪支攤支的早,兩人找了家坐下。趙方歇:“米粉加rou不加蛋?”陸宜南:“嗯?!?/br>趙方歇去點了東西,端了兩碗豆漿過來。陸宜南邊喝邊問,“前兩天都沒聽你說過,早知道我就不天天上雯雯那去了,還能給張大夫留個位子探病,這樣他一看見我,不就不好進來了嗎?!?/br>“剛知道的,”趙方歇說,“雯雯進手術室以后,才聯絡到她爸媽,他們過來了,我給他們講情況的時候,聽他們自己說的。后來下了手術,又聽師兄姐們聊起來,才知道個全貌?!?/br>陸宜南:“?”“都說顧沁是個特別溫柔的女孩,張大夫脾氣差你也知道,醫院不順心的事也多,他就總愛去顧沁那找雞湯喝,來來去去就在一塊兒了,當時情況其實并不悲觀,顧沁的病手術就能治,她之所以去世,完全是因為手術事故,事后主刀還引咎辭職了?!?/br>陸宜南一愣,“那張大夫不得撕了那位主刀?”“誰知道呢,”趙方歇擺手,“話題到這就敏感了,沒人繼續說,再多我也不知道了?!?/br>陸宜南點頭。老板把兩碗米粉端過來,陸宜南接過來,“謝謝,”然后扭頭繼續說,“那張大夫是真的因為這個一直沒結婚嗎?”“那我哪知道,人家心里的事,”趙方歇評價說:“你可真八卦?!?/br>陸宜南送了他一個白眼。“顱內手術很精密,出現事故,后果難以預測,”趙方歇補充說。陸宜南看著他,瞇起眼:“你想說什么?”“你關心雯雯的話,把你哥請回來做手術,”趙方歇說。陸宜南:“……”“你以為我沒有嗎?我這幾天每天都和我哥聊這個事,他這人你不是不知道,油鹽不進,沒心沒肺,我有什么辦法?我真是奇了怪了,H醫科大好歹算他母校,他怎么跟結仇似的,死活不回來?!?/br>趙方歇無話可說,只能說了一句:“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br>這話有道理,陸宜南也只能這么做。繼續轟炸陸北川吧,大不了自己裝個病,親弟他總治吧?.晚上下班,陸宜南照例是去找渝雪松一塊兒回去,他今天遲了些,到口腔科的時候正好趕上大家換班吃飯,沒幾個人。僅剩的兩個護士小jiejie把他引到護士站坐著,小聲說:“院長找渝醫生,你先在這坐會兒吧?!?/br>院長?陸宜南剛反應過來,那不就是渝雪松親爹嗎?這時候,渝雪松跟著一個氣質儒雅、穿白大褂的中年人出來了,二人相貌氣質如出一轍,一看就親生的。“小南,”渝雪松看見了他,勾唇一笑,朝他走過來,“下班了?”“下班了……”渝院長落后一步,笑瞇瞇的看著他倆。陸宜南有點惶恐。“爸,這是陸宜南,”渝雪松回頭對他爸說。渝院長笑意加深,大步走過來,伸出手,“你好啊,小陸同學?!?/br>陸宜南端莊、禮貌、乖巧的站起身,和渝院長握手,“院長好?!?/br>渝院長擺手,“叫什么院長,叫渝伯伯,雪松經常提起你啊,你們倆有空就多來家里坐坐嘛?!?/br>陸宜南:“……”他臉上的笑再怎么真誠,也掩蓋不了心里的懵逼。見家長???“爸,”渝雪松側頭警示的看他爸一眼,提醒他別太過了。渝院長則心想,人家不是大大方方的嘛,渝雪松這小子護那么嚴實干什么。陸宜南定住一臉笑,‘大大方方’的說:“有空一定去,一定去?!币欢ㄈァ?/br>渝院長朗聲大笑,說好。旁邊的護士小jiejie一邊低頭吃盒飯,一邊瘋狂眼神對話。這個電波當然被陸宜南察覺了,他覺得自己尷尬到要飛了。渝雪松很是無語,他哪有提過陸宜南很多次,他壓根就不怎么回家,怎么提?還不是他親媽提的。有這么恨嫁嗎?渝院長最后是被親兒子微笑著請走的,心里還想著,自己今天回家,絕對在老婆那記一大功。回去的時候,陸宜南坐的是渝雪松的車。他們一塊兒去取車,和渝院長同路,到分叉口的時候,還被慈愛目送,簡直跟在背后扎針似的。陸宜南在心里瘋狂念著‘走路不能同手同腳’,然后同手同腳的爬上了副駕駛。渝雪松看在眼里,忍不住想笑。他也心里念著:不能笑不能笑,惹惱了今晚不讓親了。兩人就這樣各懷心思的同行著。過了好半響,心理素質極佳的陸宜南終于回過了神,平定好了心情。他問:“師兄,你爸不是剛回國嗎?怎么知道……”“我媽說的,”渝雪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