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8
心里有你,還為你做了什么,他有哪里值得你忘不了?!?/br>曹俊說:“你不懂。我知道你從小看不上我,反正這次一了百了,你們都挺好的,等救護車過來了你們上醫院去治,肯定沒事,我沒了也如你的愿,再也不給家里添亂了?!?/br>妹子怒了:“好啊,你去死吧,你死了我把你埋姓趙的家門前,讓姓趙的和他老婆孩子年年從你身上踩過去,甭管死活你都讓人家踐踏!”曹俊不耐煩低吼道:“又關他什么事,要不是你們這些人逼著,他怎么會結婚怎么會和那個女人在一起!”曹家妹子被他氣壞了,隨手抄起張板凳往他身上砸,“全世界都對不起你是吧,你也別等生病死了,你現在就去死吧!”曹俊根本不躲,直在那任板凳砸在他腦袋上,發出一聲忍痛的悶哼,腦門以rou眼可見的速度紅腫起來。還好他meimei力氣不大,不然他確實不用等檢驗結果了。meimei拎著另一條板凳又沖上去,渝雪松和張大夫離她近,趕緊架住了她,勸道:“別別別,冷靜點,有話好好,別動手?!?/br>而另一端,曹俊雙目紅腫,抬手掐住了自己脖子。好像有只無形的手正緊緊絞住了他的脖子,他被推上了十字架,所有丑惡的負面的東西一并刺進他跳動的心臟里,血液一瞬間停止流動,從頭到腳都是冰涼冰涼的。“他喘不過氣了!”陸宜南大喊,“快看看他!”不用他提醒,張大夫已經率先發現了,趕緊沖了上去。曹俊的喉嚨里發出嘶吼聲,面色由紅轉白,四肢掙扎著想抓住什么。他再次急性呼吸衰竭,并且心跳驟停。幾人手忙腳亂給他急救,然而還沒開始,就被張大夫一手撥開。“你們出去!”張大夫扭頭吼,“趕緊的,出去!”“?”幾人根本沒反應過來,他們為什么要出去?不是要救人嗎?渝雪松先行明白過來,沉默的一手拽一個把兩個學生帶走,又回頭喊曹家妹子,“跟我出來,不想他死就趕緊出來?!?/br>陸宜南被他拉著手臂離開,在外面窗口往里探,看見張大夫正就地取材的給曹俊做氣管插管。他一下子就明白了過來:給SARS病人做氣管插管是一個極易引起醫護人員感染的cao作,但顯然,這比看著曹俊窒息而死的cao作好多了。陸宜南愣愣的被拽到了隔壁房間,和曹父曹母共處一室。幾人此時正面面相覷。曹母緊張坐了起來,問他們發生什么了。沒人回答她。這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趙方歇神色凝重說,“如果真的是冠狀病毒,剛才張大夫給他做氣管插管豈不是……”他沒說出下面的話,但幾人都明白。“那我們現在怎么辦?”陸宜南問。“很快,”渝雪松低頭看腕表,“張大夫那里不會有問題,市里醫院的結果很快會出來,他們正在趕來的路上,耐心等一等?!?/br>幾人只得安靜的等著,靜靜的聽夏夜里的蟲鳴,此時,毫無節奏的鳴叫聲聽起來并不悅耳,反而惹人心煩。作者有話要說: SARS引起呼吸衰竭做氣管插管、這個cao作容易引起醫護人員感染,這兩個知識點是我在網上查的一些醫護人員寫的文章里看到的,不知道是不是對的。還有前文的一些醫學相關知識,也是我閉門造車翻資料弄出來的,可能有很多錯誤的地方,有醫學院的妹子看到的話,求指正。第13章第13章更倒霉的是,像應景似的,曹父的病癥在這個時候發作了。鎮靜劑也無法平復他的疼痛,八尺高的黑壯漢子在床上輾轉反側,五官皺在了一起,冷汗浸濕了衣服。陸宜南急忙找來杜冷丁給他打進去,再多的也無能無力了。折騰了好一陣,總算是緩過去了。幾人松了口氣,就著地板坐了下來,彼此看看。陸宜南心想,回去一定要好好學習。曹母沉默的坐在一旁,她已經流干了淚,眼眶干澀,說不出話。女兒曹敏握著她的手,兩人小聲說話。“沒事的,媽,一家人在一塊兒,什么也不怕,”她一邊安慰,一邊緊緊攥著母親的手,也不知道是安慰對方還是說服自己。曹母呆滯的轉了轉眼珠子,望了望她,“敏兒,有時候媽覺得,這些事都跟在夢里似的,你哥哥摔斷腿,你爸爸得病,現在你二哥也……我上輩子是造了什么孽啊……”“媽……”曹敏咬著唇,“沒事的啊,媽,你聽我的,咱們都會沒事的?!?/br>曹母繼續神情麻木的絮叨說:“我當時應該攔著你大哥,別讓他去和姓趙的要那八萬塊錢,那是你二哥愿意給,咱們有什么好攔的呢,攔來攔去,成了仇,還讓人打斷了你大哥的腿……要是沒有那個事,我們也有錢給你爹治病……這都是命啊,好好的一個家,就這么拆了……”“別說了,”曹敏攥著她的手,說不出別的,只能一個勁的讓她別說了。陸宜南低著頭,大家都在一個屋,這些話他不得不聽到。他在心里勾勒出了這家人的故事。二兒子喜歡上渣男,把存款拿給渣男娶媳婦,大兒子去把錢要回來,卻被人家打斷了腿,家里為支付醫療費花光了錢,因此已經沒法負擔給父親治病的費用。概括一下:倒霉催的。他小聲和渝雪松評論說:“師兄,這家人真是太倒霉了?!?/br>渝雪松看了看那家人,也悄悄贊同了他的觀點,可不是太倒霉了嗎,一環扣一環的。命運就是這樣,順利的時候覺得光陰飛快,未曾珍惜,不順利的時候則像壘石頭似的,一層一層壓下了,非把人的生命力都榨干了不可,這種時候,就度日如年了。渝雪松垂下眼睫,整個人沉默下來,此時的他,正經的、不正經的表象都淡下去,某種更加深沉的東西流露出來。他在想,他是醫生,希望救死扶傷,但他力有不逮,能做的很少。其實從他選擇牙科開始,就是在選擇一種輕松的、不必直面血淋淋生離死別的道路。這是非常明智的,性價比極高。只是在面臨這樣的場景的時候,他不由得也會自我質疑。他還能做什么呢?他剛年近三十,算不上什么穩重大成的時候,不過剛剛從動蕩的青年期走出來,他也還在摸索成長。“師兄?”陸宜南輕輕的用手指戳了戳他,“你怎么了?”渝雪松問他:“為什么是臨床?”陸宜南愣了一下,然后反應過來,“哦,這個啊,我沒想那么多,我哥是外科醫生,所以我也選了這個?!?/br>渝雪松輕輕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