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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寒香睜開眼,發覺半身還在水中,鄭書梅靜靜立在她的身前,旁邊站著韶秀,韶秀懷中抱著個嬰孩。 韶秀戒備地望著沈寒香,對鄭書梅道:“夫人再不去德清堂見老夫人,怕老夫人要發火了?!?/br> 沈寒香忙從水缸里翻出來,她雙腿在水里泡了太久,又酸又麻,竟一下跌在地上,又咬牙爬起來。 “孟良清呢?”沈寒香上下打量鄭書梅,她油亮烏黑的頭發梳得一絲不亂,眼珠里隱隱透出精明,笑道:“我的夫君與你有何相干?” 沈寒香艱難吞咽,看了一眼韶秀,大概明白鄭書梅當著韶秀的面有些話不能說,于是換了個問法:“陳川陳大人昨夜來救火,替我找人,不知所蹤,夫人可見到了?” 韶秀不耐煩道:“昨夜侯府里根本沒什么要緊人,燒死的都是下人,侯爺替皇上辦差已有數日不曾回家。你要人也要有個分寸,先不說如今你是什么身份,輪不到你來問,再則……”韶秀冷冷笑道:“真有面子,就去問皇上要人吧?!?/br> “馬車在外頭等了,侯爺沒回來,夫人,請吧?!鄙匦惚е⒆?,先一步走出毀于一旦的侯府。 鄭書梅不易察覺地動了動嘴皮,沈寒香低下頭去。待馬車遠去,沈寒香才直起身,朝侯府后院走去。 在院中尋到鄭書梅說的活水溪流,原來那溪流并非人工鑿成,越往南走越寬闊,流到侯府南墻之下,已足有三米之寬,水深難以目測,看著絕不淺。南墻西側角門已被大火燒成焦木,推開那道門,眼前豁然開朗,只見小河向東一直流去。 沈寒香跌跌撞撞跟著活水跑,一步也不敢停,腦子里不住響起鄭書梅的聲音:“沿著南墻下的河往下找?!?/br> 作者有話要說: 別問我為啥這么狗血,畢竟俺只是個凡人2333 下午看了又見平遙,哭得稀里嘩啦,今晚去酒吧浪一浪=。= 不要嫌俺短小,俺一直是以粗長為目的成長的! ☆、一二六 孟家遷至鳳陽后的院落,原是古時王侯府邸,被富商買下,因其有一口活泉,便因地制宜,開鑿河流,令其與鳳陽北郊衢水匯合。 沈寒香不知其來歷,只是按照鄭書梅說的,一路追著河流跑出被燒成焦墟的侯府。 直跑了兩個多時辰,接近正午時候,烈日令她整張臉都皺著,汗水不斷從額頭上滴下,滴在眼睛里,刺痛難當。 沈寒香蹲在河邊,洗了把臉。舉目根本看不見孟良清的身影,也許鄭書梅只是戲言。不會,鄭書梅特地背著韶秀告訴她,一定是真的,必須是真的。旋即沈寒香掙扎著站起,她的雙腿又酸又疼,像快斷掉一般,但還是咬牙站起,踉踉蹌蹌沿河繼續前行。 又過去半個時辰,兩個小小的影子出現在沈寒香視線里,她張了張嘴:“陳大哥……” 赤裸上身的陳川驀然回頭,他的雙臂布滿火燒的痕跡,兩腳踩在河中,手里拖著一個人。 沈寒香向前跑了兩步,張大眼睛,叫道:“孟良清……孟良清!”她的腳不聽使喚,刺骨的河水直透骨髓。 “把他弄上去?!鄙蚝愫暗?。 于是陳川架著孟良清的肩膀,沈寒香抓住他的雙腳,把孟良清抬上岸時,兩人都累得不行。沈寒香看了眼陳川身上的傷,喉中發澀:“你先去洗洗,我看著他?!?/br> 陳川點頭。 孟良清面如金紙,全無半點血色,一股強烈的反胃絞得沈寒香喉嚨發緊,猶如被人死死扼著咽喉,只等一用勁,便能取她性命。 給孟良清喂水的手抖顫不已,清水灑得孟良清滿臉都是。 陳川道:“這樣不行,讓我來?!?/br> 沈寒香被拽著站起,陳川握住她的肩膀,拍了拍她的臉,讓沈寒香看著他。 “你就在旁邊坐著,讓我來,要是他喝不下水,就先不給他喝水,我方才探過,他的氣息平穩,不會有事?!?/br> 沈寒香一直不敢探孟良清的脈搏,單從臉上看,孟良清就與死人無異。陳川按著沈寒香坐到一邊,他說:“你就坐在這里,不要動,我去看看?!?/br> 茫然的眼睛始終無法從陳川的一舉一動上移開,沈寒香就在一邊坐著,眼睜睜看著陳川沉穩的手也沒能捏開孟良清的牙關,他似乎鐵了心與這個世界對抗。 陳川試了兩次,總算放棄,將孟良清背在背上,示意沈寒香跟上。 沈寒香腳步不穩,半天不間斷的趕路讓她的腿就像灌了鉛,而孟良清的現狀又像一把大錘,毫不留情擊打在她腦仁心上,她屏住了呼吸,否則每一次吸氣都像要命扯得五臟六腑都痛。 她不能想任何事情,只有這樣,才能維持現狀,不至于讓她崩潰。 陳川背著孟良清進了醫館,等候醫治的病人排到醫館門外,陳川沖到最前面,被人指指點點。 沈寒香麻木地給一個個大罵的病人鞠躬,嘴里喃喃地說:“對不起,抱歉,求你們,我丈夫快不行了,求求各位行行好?!?/br> 她的聲音太弱,一出口就被人聲淹沒。 一位帶著女兒正在看診的大嬸見陳川直接將孟良清放在了長桌子上,叉著腰瞪著眼大罵道:“哎,年輕人,你這樣可不厚道咧,將來小心媳婦兒生不出孩子咧,不然生的孩子沒屁眼咧,缺德事可不能做咧!” “咚”一聲沈寒香往大嬸身前一跪。 大嬸嚇得后退半步,慌里慌張看了看眼前蓬頭亂發的女人,生怕她是個瘋的。 沈寒香身一矮,頭觸在地上好一聲響,她抬起身,一個血印出現在額頭上,她的嘴唇干裂出血,那股絕望震住了在場眾人。 沈寒香道:“大嬸行行好,鄉親們行行好,我丈夫被水淹了,快不行了,求各位讓大夫先給看看,要是他能活,我給各位當牛做馬,求你們了……”話音未落,她又彎腰磕頭,心中隱約覺得,也許磕的頭越多,就是給孟良清積福,也許他就會醒了。 鮮紅血液從額頭流下,劃過她的眉,粘在素白的臉上,扎眼得很。 “行了行了,說清楚就行咧,咱也不是不講理的人。大夫,您給她丈夫先看吧,快起來,弄得咱好像為難個小輩兒似的,咱也不是不講理咧,這不是你們沒說清……”大嬸嘀咕著讓開道,牽著自家閨女站到一邊。 本跪直身的沈寒香,在身前的胖大嬸讓開之后,竟像被人抽去脊梁骨一般,軟坐在膝上。 那個瞬間,沈寒香忽然沒法聽清陳川在和大夫說什么,也聽不清大夫說了什么,只見他給孟良清把脈,頭搖個不停。 沈寒香呆了半晌,猛然從地上站起,像個瘋子似的在大堂里走來走去,隔著窗口抓住里面抓藥的伙計。 “給我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