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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日大哥的事都是她服侍cao勞得多,你們倒樂得一天到頭尋樂子耍你們的,從來不帶她一塊兒,她這個病,將來要是有個什么,你們就過意得去?她現連個名分都沒有,就整死了她,你們倆又落得什么好兒?” 說得柳綠哭了起來,邊抹淚邊委屈道:“話又不是從我這兒傳的,旁人說什么,難不成還能拿核桃填了他們的嘴!” 沈寒香也笑了,到處找剛才堵柳綠嘴的核桃,叫人夾開拿來,她親手剝好,喂給柳綠吃了,才道:“楓娷的好處你們不知道,她最溫柔體貼的,又和你們一般的人,從來只有說別人好。要是她真做得了主子,你們才要高興了。我現在說這話你們必定心里罵我,說我不過因為她從我屋里出來,才護著她。我也不理論這個,只是今后再別胡亂傳些沒有的事,就算積了陰騭?!?/br> 柳綠嚼著核桃,眼圈哭得腫了,沈寒香又叫三兩給她敷眼睛。把叫帶來的兩吊錢分給香紅、柳綠,底下的丫頭子們隨意賞了一把,起來一拍裙子:“攪了你們今晚上發財的局,賠個不是?!?/br> 香紅忙道受不起云云。 出來又散給那五個讓沈柳德給的漢子酒錢,正散錢,沈柳德從外頭回來了,一身的酒,竟認不清人,把個叫馬三的大漢抱在懷里捧著臉,吟詩作對起來。 馬三直叫“少爺中邪了”!又不敢掙,他那一下,沈柳德必定要栽到地上去。 此時院門底下挑出盞白燈籠,咳嗽聲傳來,楓娷白著張臉站在那兒,叫丫鬟接去燈籠,把沈柳德扶住。 二人俱是搖搖晃晃。 沈寒香知沒自己事了,便叫著三兩走了。 作者有話要說: ☆、登山 次日一早,沈蓉妍便來叫沈寒香,沈寒香方才起來,一身淡黃的中衣掛在身上,露出白得全無血色的脖子,鎖骨突出,沒什么rou。 沈蓉妍進屋來一瞧,忙叫三兩拿小襖來,又叫下人找衣裙出來,翻來覆去竟找不見顏色俏麗些的。沈蓉妍朝自己帶來的個婆子吩咐兩句,便將沈寒香擁著,輕拍了拍她的臉,沈寒香這才回神。 “怎么睡得迷了?”沈蓉妍擔憂道,“今兒要陪老祖宗出去逛,三meimei受得住么?” 沈寒香這才想起,清明之后夢溪有條名為“通天”的大道,兩旁盡是道觀,通街燈火通明七七四十九日方滅,九百九十九級天階,頂上一座拜天觀,相傳在那兒點燃孔明燈,將心愿寫上,便能上達天聽,若遇有緣,便是怨偶神仙也會成全為神仙眷侶。 每年清明前后,夢溪遠近少男少女皆要登山,一來通筋活絡,二來許個心愿,男的抱得美嬌娘,女的嫁得如意郎。 婆子進來,手頭一個盤兒,里盛放著沈蓉妍的衣裳。 “這兩件兒你看哪個入得你的眼,都是年前老祖宗讓做的,我沒怎么穿。我瞧著你身量與我差不離,又見你穿的那些也太縞素,今兒大好的日子,太素凈回頭叫老太太看見,攪了她的興頭,回來不舒服。你看,是這件水紅的,或是蔥綠,那一色合你心意?”沈蓉妍拿起兩件外穿的褂子在沈寒香身上比了比,將蔥綠的放回去,拾起沈寒香腮邊沾著的一縷發絲,笑道:“我看這兩個都不好,倒是想起來還有件銀紅色的。于媽,這兩件拿回去,將銀紅那件拿來,底下的裙子也拿一條來,松花色金銀線繡捕鹿圖那條就很好。趕緊拿去?!?/br> 那于媽朝外走了兩步,又被沈蓉妍叫住,吩咐她回來時看看沈母早飯吃得怎么樣了。 沈寒香聞聽“老太太”,連聽說兩遍,這才徹底醒神,詫道:“祖母已在吃早了?” 沈蓉妍一愣,旋即想到沈寒香定怕趕不上了要挨罵,將褂子在手上疊了兩疊,摸摸沈寒香的眉毛,笑道:“老太太用飯的時辰長,咱們收拾咱們的,總歸要把你收拾出來去見老太太,她才高興的。忙咱們的就是?!?/br> 不片刻于媽轉回來,捧著沈蓉妍的銀紅狐腋褂并馬面裙,沈蓉妍笑拿來親手替沈寒香穿上。正系裙,于媽拿來一頂紅色垂藍纓的帽子,道:“老太太叫拿來的,給三姑娘,讓二姑娘給三姑娘仔細打扮,定要體體面面的。奴才瞧這帽子很好,便問老太太拿了來,老太太一看,也說這么穿一身鮮亮,任誰見了咱們三姑娘這模樣打扮,能不心動才是遇了怪了?!?/br> 沈蓉妍忙止住她,瞧沈寒香正在鏡前仔細瞧馬面裙,朝于媽略搖了搖手。 于媽這便住口,去門口等著她們收拾。 給沈寒香穿戴完畢,沈蓉妍瞅著她臉色蒼白,沒什么血氣,索性將胭脂在手心里揉開,親自給沈寒香按上臉腮,細細揉開,二人離得近,沈寒香嗅著沈蓉妍領里一股甜香,閉目深嗅,遂問:“二姐這用的什么,香得很?!?/br> 沈蓉妍自嗅了嗅身上,恍然道:“我當什么要緊的,meimei鼻子太靈,前兒老太太那兒拿的什么露,名字我也不記得了,meimei喜歡,回頭我給你拿來?!?/br> 沈寒香略一點頭,鏡子里好一個光彩奪目的年輕姑娘,沈蓉妍專挑著明艷動人的顏色搭,施了胭脂,抹完臉又涂唇,正襯得沈寒香從未有過的動人。 收拾完,沈蓉妍先帶沈寒香去見沈母,那時沈母還未用完膳,叫人在屋里支了張小桌,讓她們吃早。 一個婆子在旁伺候沈母喝粥,沈母微瞇著眼,打量沈寒香,吃完早,粗茶漱口,就著清晨初陽打量沈寒香,良久方點頭道:“是妍兒這個手藝好,香丫頭身量與你也差不多,這狐腋褂穿在她身上,倒比穿在你身上還配?!?/br> 沈蓉妍一面吹碗底的粥,一面笑得眉眼彎彎,“誰說不是呢?老祖宗見了三妹,成日便道過去是白疼的我,要早見過三妹,怕就不要我服侍的了。如今我是討人嫌的,左不過沒幾日我嫁了,老祖宗干脆把三妹留在身邊算完,也不必記掛我的去處。我便算積了功德?!?/br> 沈母恨不能伸手去撕沈蓉妍的嘴,笑起來,拍底下婆子道:“這算見識咱們家二姑娘的厲害了,那日你未來婆婆在這兒說話,怎就不見你這么說話,也該讓她見識見識你,看她還敢不敢來討你?!?/br> 沈蓉妍忙放下碗,嗔道:“同老祖宗玩笑幾句罷了,這不是笑了?” 她側臉微紅,沈寒香瞧著,心里想的卻是另外一件事。嫁過去的是沈蓉妍,如今看來沈蓉妍既會說話,又會周全,說不得李珺能得一段好姻緣。前世冤債,一時之間竟如夢一場,她倒是不知道,到底眼前這個場景是夢,抑或從前那個連管教下人都不敢的沈寒香才是夢。一時間只顧著吃飯,話也不曾說一句。 及至馬車行到山門下,停在“通天”匾額前,沈蓉妍先鉆出車去扶老太太下車,三兩搬出小腳凳,扶沈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