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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自己肚皮里的時光,總想著什么時候孩子出來便好了,但到得生之最后一刻,又覺得要是那孩子能一輩子躲在她肚子里就好。 “今晚上,你不是出去如廁,怎跑到池邊去了?”馬氏摸著沈寒香的手,輕道。 沈寒香一動不動,起初馬氏以為她睡熟了,正要把她放平,才聽女兒委屈的聲音說—— “憋不住了?!?/br> 馬氏一愣,想是等得久了,沈寒香憋不住要小解,于是去池子邊找地方方便了。之后按著沈寒香給沈平慶說的,她在池子邊看見張手帕,沈柳德去尋她,燈籠照過去,二人一起發現了水里有個人。沈柳德把人救起來,看見是馮氏。 這一晚發生的事足叫沈府上下都睡不著,加之是過年,初一府上早請了一大幫子親戚過來吃糖,沈家現人手緊巴巴的,還不知正月里這段日子會怎么過。 馬氏素來心事重,又不大說話,沈平慶原是喜歡她這淡靜的日子,給她安的個小院也在府里僻靜之處。 “娘,爹一會兒真不來了嗎?”沈寒香身子有點哆嗦。 馬氏這才回神,怕是沈寒香嚇著了,想等她爹來了說說話。馬氏一想,遂出門去叫個使喚丫頭去沈平慶那邊看看。進里屋來被嚇了一跳,拍著胸口蹙眉道,“怎么下床來了,快躺著?!?/br> 沈寒香抱著馬氏的脖子,賴著馬氏只得又回床上陪她睡著,幽幽的話聲忽道,“我在池子邊看著大娘身邊的人了,忙忙慌的……” “剛在你爹跟前怎么不說?”馬氏大驚,趕緊定了定神,“是哪個人?看清楚了嗎?” 沈寒香在馬氏懷里點頭,“嗯,是彩杏?!?/br> 馬氏微張著口,深吸兩口氣,抓住沈寒香的胳膊,又道,“這話不能出去亂說,你眼睛又不好使,左眼不一直看不清的么?” 沈寒香輕輕點頭。 “除了娘,誰都不能說,知道嗎?”馬氏又緊叮囑了聲。 沈寒香默不作聲。 馬氏一想,沈寒香有只眼是壞的,多半是看錯了的。 “娘捏得我疼……”沈寒香扒了扒她娘的手。 馬氏這才松手,把她抱在懷里,想了想又問,“哥兒看見彩杏了嗎?” “大哥來得晚,想該沒看見?!鄙蚝阏f。 “那更說不得了,待會兒你爹要是過來,就按之前說的,這事往后也不許提?!瘪R氏抓著女兒一番叮囑,又再三說了不讓說,才放她去睡。 半夜里沈寒香睡得迷糊,聽見她爹和娘好像在說話,但實在起不來,拗不過睡意沒起來。 第二天天一亮,沈府里就來了撥官差,給她穿好襖子,梳頭,吃早。馬氏牽著沈寒香,帶著去西廂一間屋里頭問話。 到門口,揣著手不住呵氣,一條腿在樹根上踩來踩去的沈柳德猛放手快步走了來。 “馬姨娘?!彼辛寺?,年輕的眉頭皺著,過來摸沈寒香的頭。 “幺妹昨天嚇慘了罷?!痹掃€是問的馬氏。 二人說了幾句,沈寒香一直盯著屋門看,牽住沈柳德的袖子,問,“現誰在問話了?” “爹在里頭,衙門捕頭來得早,快問完了?!?/br> 辰時還沒過,馬氏松了口氣,蹲下身給沈寒香整理衣裳,一面叮囑,“記得什么就說什么,不記得的就說不記得,別瞎翻話,知道嗎?” 沈柳德現才反應過來,方才沈寒香一見面問他那個語氣,倒不似是個小娃。大概昨晚上真嚇壞了。 “嗯?!鄙蚝泓c頭。 房門開,沈平慶出來,把沈寒香抱到椅子上坐好,才摸摸她的頭,不經意嘆了口氣,搖頭走出去與馬氏說話。 衙門只來了三個人,其中一個格外小,看著跟沈柳德差不多,十四五的樣兒。也沒穿衙門口子里的衣裳,最近一次見到捕快,是在李珺被人砍了手那時。這起子捕快,只要家里人不鬧不去瞎攔官老爺轎子,結案比殺人頭點地都快。 “沈寒香?”問她名字的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人,像是三個人里的頭。 那十四五的就不停盯著男人看。 “別害怕,說說昨晚上你都看見了什么?”見沈寒香緊抿嘴巴不說話,要哭要哭的樣,捕頭示意少年也坐在桌子邊上。 “這是我徒弟,我是知縣衙門的牛捕頭,這是我帶的徒弟,叫陳川?!迸2额^一努嘴,說,“陳川,昨兒下午巡街買了啥,拿出來?!?/br> “……”陳川苦著個臉,半天才摸出顆珠子來。 不是什么值錢玩意兒,就是個發亮的彈子。 見沈寒香一個勁盯著看,牛捕頭滿意地翹起嘴角,拿過彈子放在她眼前。 “川哥給你的,拿著玩兒?!?/br> 收了東西,沈寒香似放下了防備,牛捕頭問什么,便乖乖答什么,只有些地方記不清了。 陳川拿個本子在那兒寫什么,沈寒香總好奇地看他。 不片刻,話問完了,陳川聽他師傅的,過去把沈寒香從椅子上抱下來。陳川察覺到她在自己腰帶上扯什么,忙把她放地上。 沈寒香一落地就從剛打開的門邊跑出去,陳川摸出腰上掛的袋子,剛拿來哄沈寒香的珠子好端端在他袋子里。 “看什么呢!”牛捕頭粗聲一吼。 陳川忙系好袋子,搖頭道,“沒什么,師傅怎么看?” 牛捕頭出門,懨懨打了個哈欠,“多半是為情自殺?!币晦D臉看沈平慶走了來,牛捕頭收起倦意,拱手上前去。 巳時一過,賓客紛紛臨門。 沈柳德帶著沈寒香在院里爬假山,平時是不帶她的,他娘讓他回完話趕緊過去,結果看見沈寒香茫茫然出來,干脆帶著她在園子里耍。還把使喚的丫頭婆子都支了開,兩個人身量不大的人,鉆在假山一個洞里。 “哥,這兒黑?!鄙蚝阌悬c害怕。 “再待一會兒?!鄙蛄履_踏幾塊突出的石頭,從上方一個拳頭大小的洞朝外窺看,“面粉呢?” 沈寒香把手里個不大的袋子給沈柳德,沈柳德嘿嘿兩聲,爬上去,身子一讓,光透進洞里。 “上來?!彼焓肿プ∩蚝?,“看見兩邊石頭沒有,踩著上來。哥拖著你,出來就好了?!?/br> 沈寒香渾然不知道沈柳德想做什么,小時候沈柳德這么皮她也是頭次知道,只知道沈柳德約摸要捉弄什么人。 這座假山是進了沈家園子之后去聽戲的必經之路,府上今天是安排了戲班子的。 馮氏的死只在沈府掀起一層薄薄的漣漪,當年也是這般,人沒了兩天才有人發覺,找著也頗費了一番功夫。 “咱們要做什么?”沈寒香小心蹲在沈柳德后面。 他探頭探腦朝外看,扒著塊石頭,半邊身子在外面。 “等會兒你就知道了?!鄙蛄伦コ鲆话衙娣?,又把沈寒香的手抓著,按在面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