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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昏睡過去。 有一天夜里她疼醒,那晚我去醫院陪她聊天,麥琦終于跟我說起那一段故事:“如果她長大,想知道血統的話,告訴她他的爸爸是一位亞裔混血,我是在香港認識他的,我們有過一段甜蜜短暫的戀愛,后來他走了,她爸爸不會知道世界上有這個孩子,我希望她不會怨我將她帶到世界,因為媽咪給她的,是全部的愛?!?/br> 我摸了摸她新長出一點頭發毛絨絨的頭:“琦琦,不會的,她會快樂的長大,你要堅持,一定會好的?!?/br> 麥琦輕輕地笑了:“有孩子是一個意外,我的信仰不允許我做殺害生命的事情,于是我想生下來,坦白說——我對婚姻沒有太多期待,但卻期待做一個mama——懷孕做檢查單的時候,zigong內的疾病已經發現了,但寶寶卻是健康的,我想生,于是求助斯成,他還介紹我去美國看過醫生,原本生產時以為一切都順利,但沒想到半年后還是復發了?!?/br> 我隱約聽斯爽說過,麥琦早年的時候,曾遭受過一些隱晦的傷害。 我望著她,動容地說:“麥綺,我曾經失去過一個孩子。我愿意照顧她,就當我的親生女兒一樣?!?/br> 麥綺驚訝地道:“是斯成的嗎?” 我回她:“不是,是定中的?!?/br> 我終于有勇氣面對自己的往事,也許是同病相憐,看到她獨自在醫院里躺著,到了這樣的階段,我所能做的其實已經很少。 麥綺體貼地說:“你跟斯成怎么樣了?” 我客氣地笑笑:“我現在專心做事?!?/br> 麥琦陷入回憶:“你嫁給了定中去美國之后,好長一段時間,他沒露過一個笑臉,他經歷這遭,終于飽受感情困苦,不枉那么多女孩為他傷過心,也算機遇公平?!?/br> 我寬慰她:“他是很關心你的,他終究待你不同?!?/br> 麥琦輕輕地說:“我愛過他?!?/br> 我好脾氣地笑了。 麥琦瞪我一眼:“你別笑,我二十歲時認識他,他那樣英俊爽磊,卻來去如風,老實說,他身邊的女孩子,很少有不愛他的?!?/br> 麥琦說:“只是我比較沒那么貪心,他拿我當朋友?!?/br> 也許換做別的女人跟我這樣說,我會吃醋,但是麥琦,她如今躺在病床上,帶著美好的回憶,等待著上帝的召喚。 麥琦殷殷囑咐我:“生病太丑了,我絕不會想讓斯成看到我最后的樣子?!?/br> 我也開始愛回憶往事了,忽然想起在第一次見到她,翠綠山路上走來的一個女孩子,艷紅嘴唇,黑色洋裝,玲瓏美態,我當時簡直驚為天人:“你不丑,我一直覺得,你非常美麗?!?/br> ☆、第75章 七五 深夜回到酒店。 從抵達美國開始,因為時差和忙碌,我已經記不清我有多少小時沒睡,但此刻心緒唏噓煩雜, 遠在大洋的彼岸,毫無睡意的深夜,我忽然很想念他,渴盼與他說說話。 我打開了關閉了將近兩天的手機。 手機界面開啟的一瞬間,電話和短信一直涌進來,未接來電提醒和短信一直滴滴地響,迅速塞滿信箱,然后系統停了,手機關機,又重新啟動。 我打開了收信箱,先看到了斯成的信息,都是在我離開的那天晚上發的。 “葭豫,你去了哪里?” “為什么關機,回電話給我?!?/br> “回電話?!?/br> “葭豫,回電話?!?/br> 然后晚一點,變成了孟宏輝的。 “吳俊夫親自打電話到蔡律師處找你,老蔡匯報到我這里來了,怎么回事?” “聯系上斯成了,你們發生了什么事?” “斯成今早回來了,人在醫院,不讓我告訴阿爽也不讓我通知斯家,趕緊開機?!?/br> 然后才是斯爽的。 “大家都瞞著我這個孕婦!聽說你跟大哥吵架了?!你怎么突然消失了!” “老大查了航空公司,你去了美國,發生了什么事?趕快回電話!” “大哥病了,你趕緊回電話啊——” 居然有斯定中的。 “怎么回事?聽說你離家出走,還來了美國,怎么不找我,還害我背黑鍋?!?/br> mama的。 “meimei,怎么了?斯成打電話來家里找你?!?/br> 爸爸的,王浩洋的,同事小璐的。 手機一直在震動,一直響到快沒電,終于慢慢平息了下來。 我嘆了一口氣,放下手機,將手背遮住眼睛,閉著眼靠在了沙發上。 忽然沙發上的電話滴地響了一聲,最后一條消息出現在了屏幕上。 我拿起來,看了一眼,眼淚靜靜地流下來。 斯成發的信息,在六個小時前,時間是國內的早晨五點半,白色的屏幕上,簡短一句話。 “對不起,沒能照顧好你?!?/br> 我的手指有點發抖,輕輕地撫摸過手機屏幕上的字,有一瞬間,心里疼得無法呼吸。 從那個海島離開之后,我沒有一分鐘不想他,可是一到千里之外,面對著眼前的生離死別,殘酷得現實讓我不得不壓抑了自己的感情,可是此時此刻,我瘋狂地思念著他,我擦干了眼淚,開始撥電話。 國內是早上,私人電話接通了,然后響起語音訊息,沒人接聽。 再換了另外一個電話,同樣也沒人接聽。 我打了銀山中心二十四樓的總裁辦公室。 行政秘書小姐很快接起,一把訓練有素的甜美女聲。 “您好,銀山總裁秘書室?!?/br> “斯先生在會議室,不方便接聽電話?!?/br> “暫時不清楚他何時會散會,也不清楚斯總可有空回電,我可以代為轉告——小姐,請問您是哪位,可有預約?” “李小姐,是否要留——” 這時電話停頓了兩秒,被另外一個人接起:“李律師?” 我立刻聽出了聲音:“吳先生?!?/br> 吳俊夫聽到我的聲音,轉壓低聲音對一旁的秘書嚴肅地吩咐:“去會議室請斯總出來?!?/br> 吳俊夫轉頭跟我說:“不要掛,他馬上出來?!?/br> 床頭一盞昏黃的燈,幽幽地照著酒店的白色床單,我這邊寂靜如深海,我坐在房間里的一把圓椅上,聽著電話那端傳來他的行政辦公室,傳來的嘈嘈雜雜的低低聲音,電話滋滋的電流聲,秘書們的交談聲,電子郵件叮咚地一聲,電話鈴此起彼伏的響起,我用手指絞纏著電話線,局促不安地在電話的這端等著。 漫長的一分鐘之后,那頭傳來咳嗽聲,然后才是斯成的聲音,有點沙啞,但還是那么動聽:“葭豫?” 我覺得喉頭哽咽:“嗯?!?/br> 斯成劈頭就罵:“無影無蹤地消失?你到底想怎么樣?” 我柔聲說:“對不起?!?/br> 斯成猶不解氣:“跟我說了那樣的事情,我還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