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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耳環和項鏈,擦淡淡的口紅,由孫女陪著來,那個混血女孩子,會說的中文已經沒有十句。 老爺子和姑太太忙著敘舊,她完全聽不懂,于是她只好吱吱喳喳地拉著我和斯定中聊天。 到了晚上回來。 我推著斯定中走進房中,他說:“召曼森進來?!?/br> 曼森是專門服侍他的傭人。 我說:“怎么了?” 他臉上有窘迫的神色,口氣有點煩躁:“快點!” 我立即明白了:“馬上?!?/br> 曼森進來,沖著我微笑了一下,然后進房間里服侍他清潔,受傷之后,他的大小便失去控制,對于一個成年人來說,這是一件最羞恥的事情,他自尊心極強,從不讓我見這個場面。 我每次都避到房間外。 十五分鐘之后。 我走進房間里面去,斯定中已經收拾整潔躺在臥房的床上,神色陰郁不明。 我卷起他的褲腳,坐了一個晚上,我擔心會有腫脹充血。 我問:“腰疼不疼?” 斯定中冷淡地說:“葭豫,你到底是可憐我,還是覺得對不起我想要贖罪?” 我悄聲說:“你又來了?!?/br> 斯定中笑了一下:“我每次看到你這副虛情假意的樣子,真替你難受?!?/br> 他受傷到現在,已經將近半年,半年對于一個肢體健全的人來說,可能只是彈指一瞬,可對于一個曾經活潑愛玩的年輕男生來說,人生在一路的順暢得意中驟然遭逢如此劇變,我清楚他受了多少的痛苦和折磨,日復一日的治療和訓練,腰部和雙腿無止盡的腫脹和疼痛,困在方尺之中的輪椅里動彈不得,導致他整個人的性格面目都發生了改變,斯定中以前非常的豪氣開朗,萬事都不放在心上,現在卻不知是因為整日躺在床上他胡思亂想想得多了,還是他心中一直有心結,他變得自卑又多疑,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他開始拿我嫁給這件事情反反復復地糾纏,我每次都提醒自己要多照顧他的心情,但他一日又一日的譏諷嘲笑,我也總會有忍耐盡力的一個時刻,他受傷后太敏感,只要我稍微露出一點點不愉快的神色,他便拿來大做文章。 滿屋的傭人都領著斯家的高額薪水,各個都縱容著他,他脾氣便越來越壞,稍有一點不順心的事情,便摔東西來發泄。 我放低聲音說:“沒有的事,爸爸mama在,你不要和我吵架好不好?” 斯定中斜斜地瞅我一眼:“怎么,你不敢回答這個問題?” 我只好說:“我們本來就是要結婚的,只是發生了這個意外,我是對你跟抱歉,但不是贖罪,定中,我們已經結婚了,你應該向前看?!?/br> 斯定中問:“你是因為愛我而嫁給我?” 我答得很快:“是?!?/br> 斯定中卻突然動怒,抬手狠狠地捏住了我的下巴:“看著我,你有臉再說一次?” 我覺得整個臉都痛得發麻,一時說不出話。 斯定中嘴角浮出譏諷的笑容:“騙子?!?/br> 老爺子和斯太太在美國住了一個禮拜。 白天斯太太和我輪流陪斯定中去做治療。 大年初五,正好碰到周末,三藩市的唐人鎮舉行盛大的迎財神的慶祝集會,老爺子在當地的商會有一些活動,一大早司機接了過去,我駕車帶斯太太和傭人去中國鎮,看舞龍舞獅表演,然后買了菜回來做中餐。 閑來沒有事的下午,冬日的陽光溫暖,傭人在花園里擺了傘,我和斯太太喝咖啡。 斯定中在一樓的臥室做治療,理療師每日下午三點準時抵達,帶了一個助手,協助按摩斯定中的下肢肌rou,活動踝關節關節,按摩、熱敷、輕微旋轉活動,以避免肌rou萎縮、關節韌帶強直。 斯太太說:“葭豫,辛苦你?!?/br> 我說:“不會?!?/br> 斯太太滿心樂觀:“醫生說進展一切都好,葭豫,定中很有希望好起來,你不要放棄他?!?/br> 我附和地笑笑,她倒是很會自動忽略醫生說的另外一方面的病情。 我也不多說什么:“mama,我們是夫妻?!?/br> 斯太太若是要對你好,也是真情實意的:“是啊,多好,定中娶了個好太太?!?/br> 一個禮拜后,斯太太終于將我們生活一切都打點滿意,兩老啟程回國。 那天是大年初七,冬天下著雨,斯定中也堅持要送他們去機場。 在入閘的柜臺前,斯太太依依不舍握斯定中的手,又轉身拉著我的手:“要是想爸爸jiejie了,我讓他們隨時來看你,你mama能否搭長途飛機?我安排人陪她來也可以,不要惦記家里?!?/br> 我心領神會:“不會,他們一切都好,我就放心了,陪定中比較重要?!?/br> 斯太太叮囑了一番,忽然又抹眼淚:“定中從小嬌慣,第一次吃這種苦,你多擔待點?!?/br> 我低著頭,有點抱歉:“mama,我做得也不好?!?/br> 斯太太趕忙搖頭,殷切地拉著我安慰:“不會,不會,mama很感謝你?!?/br> 斯定中端坐在輪椅上,望著我們婆媳情深的戲碼,無聲地笑了笑。 我知道,他永遠不會將那個夜晚發生的事情說出來,他只留來折磨我。 春節過后的三月。 斯定文傳出結婚的消息,新娘不是葭妍。 我的jiejie在婚禮的前一夜,在家中吞下三十粒安眠藥自殺,送到醫院時,已經失去意識,出現了呼吸淺慢,皮膚濕冷,血壓下降和休克的中毒癥狀。 電話打到舊金山時,是國內的凌晨三點,我進屋翻出護照,拾起一件外套就沖向機場。 最近的一班飛機在一個小時后起飛,還不是直航班機,我需轉機上海,倉促間辦理了手續,斯定中打電話進來:“你去哪里了?” 我明明已經囑咐傭人轉告他,他卻還來問,我只好說:“葭妍出事,我得回去?!?/br> 他說:“我打電話給你爸爸了,已經搶救過來了?!?/br> 我吸一口氣忍住怒火:“那是我jiejie!” 斯定中不為所動:“你回去能做什么?” 我流淚咬牙切齒地罵:“你三哥真是個混蛋!” 斯定中忽然說:“是嗎,那我大哥呢?” 我頓住了。 斯定中傳來嘲笑:“我那可親可敬的大哥將你推給我,是不是也很混蛋?” 我聲音也冷了下來:“斯定中,沒有的事情,都這種時候了,你還有心情胡說八道?” 斯定中說:“回家來?!?/br> 斯定中問都不多問一句葭妍的情況,我寒著心冷冷地答:“飛機一個小時后之后起飛?!?/br> 斯定中聲音帶著沉悶的不快:“回來,不要回去?!?/br> 我咬著牙忍道:“我看看我姐,她沒事我就回來?!?/br> 斯定中涼涼地冷嘲熱諷:“李葭豫,你就這么迫不及待地回去?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