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3
轉頭望了他一眼,斯成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醒了過來,淡淡地吩咐了一句:“不用了,下去睡吧?!?/br> 傭人應聲走開了。 我將車子停到他的院子門前。 斯成推開車門下來。 他走到我身旁:“小豫兒,多謝你?!?/br> 我仰頭望他,領帶早扯掉了,白襯衣扣子松了兩顆,手插在西褲褲兜中,手腕上佩一枚簡潔大方的鉑金腕表,英俊的臉龐隱隱帶溫和的笑意,依然是氣質渾然天成的金尊玉貴的公子哥兒,只是不經細看,因為細看之下,會看到他的眼底有發紅的血絲,蒼白的面色中隱隱帶著一絲憔悴。 我不知道我的目光是否過于明顯和貪婪,只是知道當我對上他的視線的一剎那,就好像被吸進了一整個浩渺的星空。 一整個無垠的星空都是黑暗的,只有他的臉龐,閃爍著微弱的白光。 我靠在車門上停住了腳步,腦袋一陣一陣地發暈。 斯成眼底也有了微微迷惘之色,他怔怔地望了我幾秒,忽然抬手,輕輕摸了一下我的頭發。 我的手在發顫,腳底卻被釘住了一般。 他醉意仍濃,手卻很穩,一手扶住我的肩膀,一手從發間穿過,撫住的我臉頰,低下頭,輕輕地吻住了我的唇。 優雅情深款款至極,卻是純熟無比的一套動作,我后來細想起來,覺得恐怕只要是有機會領受的任何一個女人——都會是都無法抗拒的一個吻。 我臉頰guntang一般地發熱,竟然情不自禁地閉上眼。 皮膚摩擦著皮膚,他下巴泛出了些許胡渣,磨蹭過我的臉頰,有舒適的刺痛感覺,他身上的那種蔚然深秀的草木香氣,混著今夜的煙草和酒香,他的吻,他的手指帶來的溫涼的觸感,如烈性的醇酒緩緩地揮散,泛濫了一地的濃情蜜意。 我的意識早已不受我的理智控制,只顧著踮起腳,深深地吻了上去。 他的臉貼著我的臉,他的額頭有guntang的熱度,幾乎要將我灼傷。 那種在心在guntang中澆上蜜糖的味道,那種溫暖和甜意,只要嘗過,便永世不會再忘記。 ————————————————————————————————— 彩蛋! ☆、第26章 二六 下課鈴響。 我將課本和講義塞進書包,拒絕了同學的午餐提議,拎起包往后門跑去,一直穿過后門的森森參天柏樹,遠遠看到樹蔭中的那間咖啡館的深綠色招牌,腳步卻慢了下來。 我在門口深深地呼吸,緩緩地推開了南爵的門。 在二樓樓梯處有同學和我打招呼:“葭豫,一個人啊,要不要一起坐?” 是同系的周陽,跟他女朋友在一塊兒。 我搖搖頭。 我抬頭往里邊看去,靠窗的位置,一個穿淺藍襯衣熟悉身影站了起來。 隔了昨晚一夜,他的臉色一樣蒼白,透著微微憔悴,一樣巍然不動的鎮定。 斯成喊了一聲:“小豫兒?!?/br> 我走過去,坐到了他的對面:“等很久了嗎?” 斯成說:“沒有?!?/br> 我將書包放在一旁,取過桌面的冰水喝了一口,趁機看了他一眼,他穿亞麻襯衣,純色休閑長褲,沒帶包,身無長物,只有桌上擱著一圈車鑰匙。 看來是專程為我而來。 真是榮幸之至。 斯成神色如常地寒暄:“很久沒來,這兒還是跟以前一樣?!?/br> 我心底覺得有點好笑,這間咖啡館,見證了南大多少年輕孩子的青澀告白,甜蜜戀愛,心碎分手,迂回曖昧,我們學校曾經有社團針對南爵做過調查,據說全校沒有來過南爵的學生,只有百分之零點二,幾乎可以忽略的數字,而曾經來此地約會過的情侶,則高達百分之八十九,更夸張的數據是,據說一年會有七十四對情侶,在南爵分手。 這是南大的麥加圣地。 斯成神態自然得讓人可恨:“下午還有課?” 我點點頭,我喉嚨發緊,很難說得出完整的一句話。 他要是正兒八經起來,便帶著一貫的教養中顯現的溫和有禮:“你順帶在這吃午飯吧,想吃什么?” 我抬眸看了看,他手邊只有一杯清咖。 我終于出聲作答:“一會兒再說吧?!?/br> 我默不作聲地靜靜地等。 斯成終于說:“昨晚的事,我很抱歉?!?/br> 預料之中的結果,我輕輕笑了一下:“你昨晚道過歉了?!?/br> 昨晚我們從終于意亂神迷的一個吻中中找回了理智,斯成看清是我,倉促之中說了一句對不起,而我只來得及落荒而逃,睜著眼到天光大亮的整整一夜,我告誡過自己一千遍一萬遍,絕對不要癡心妄想,所以此時只覺得有點苦澀的麻木。 斯成有些艱難地開口:“昨晚我喝了酒——” 也許知道解釋徒勞,他收住了話。 “你要再聽一次,”我維持住笑意:“那我就再說一次,沒關系?!?/br> 他沉默了下來。 好一會兒,斯成輕聲細語地說:“小豫兒,我非常慚愧。我一向放縱,未能及時控制自己——總之,是我做錯事,我向你致歉?!?/br> 我已經聽得清楚明白,是他酒后亂性,而我恰好在旁邊,如同吃飯時候,需要的一張順手抽走的餐巾紙。 你永遠不會想要為餐巾紙負責一生。 那時候真是勇敢,即使知道下場不妙,我仍不打算隱瞞自己心意,我抬起頭,清楚地說:“這不是錯,你不需要道歉,或者說,這不是你一個人的錯?!?/br> 斯成尚來不及回應。 我即刻一鼓作氣地說:“我無法不被你吸引?!?/br> 一霎那,斯成神色有些許震動,但他臉上很快維持住了鎮定。 他望著我,面有難色,相信絕不是第一次有女人向他表示愛意,只是苦于不是露水姻緣,而是相熟長輩的幼女,更是相交多年的小友,料想非常不好打發。 斯成悄悄放低了聲音:“我們只是討論一個不應該發生的吻?!?/br> 我放輕了聲音,但仍說得又快又急:“是,如果你認為這是一件錯誤的事情,那就修補、善后、維持成年人世界中的進退得宜?!?/br> “只是你的那些親吻過的女伴,你怎么善后?” “升級為女朋友,交往一兩個月分手?還是贈送名牌皮包和首飾,下次見到依舊談笑甚歡?” 這一段話,我腦中反反復復,不知道想了許久,斯成被我說得有點招架不住。 我說:“我不需要你善后。我喜歡你,才會和你接吻?!?/br> 斯成非常遲疑:“小豫兒,你才二十歲——” 我更正:“二十二——” 斯成為難地道:“你如此年輕,如此不經世事……” 他話漸漸低落。 我低聲地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