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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一箭飛了過去,正射在宋軒胸前的護心鏡上,把宋軒射得身子一仰,險些從馬上栽了下來。這一下可是唬得不輕。宋軒直起身子,便在身上好一陣摸索,上下看了好幾遍,總算甲胄堅硬,沒有讓宋轔的箭射穿。宋軒汗濕浹背,心頭止不住突突直跳,他身上雖然完好無損,可那面護心鏡上,卻生生讓宋轔的鐵箭射出一個寸許的凹痕,胸前火燒火燎的疼,宋軒臉色煞白,立時心生退意。只要宋轔箭法精準,箭箭都能射中這個凹痕,那么不出三箭,就能射穿宋軒身上的鎧甲,要了他的性命。宋轔的騎射如何,宋軒再清楚不過,剛剛他箭無虛發,連朱成達戰盔上的紅纓都能射下來,此時想要取他的性命,怕也是易如反掌。宮墻之外不斷有大軍涌進皇城時的喊殺之聲,那聲音震天動地,聽得人脊背生寒,宋軒雙手直抖,連馬韁都握不住了,眼見大勢已去,他壓根不是宋轔的對手,心下再怎么怨恨,終究也沒有自己的性命重要。“撤兵!”一語出口,宋軒險些掉下淚來,他心中好生不甘,然而情勢逼人,也由不得他不退。在馬上捶胸頓足,宋軒恨得咬牙切齒,心里面暗自發狠,他一定打回皇城,殺了宋轔,奪回應該屬于他的皇位。朱成達聽見撤兵二字,急忙虛晃一招,閃過阮云卿的銀槍,撥馬回頭,轉身帶著剩下的殘兵,就往東面方向逃躥。宋轔下令去追,大軍一擁而上,才剛追出不遠,就聽見宏恩門的方向傳來一陣馬蹄聲響。遠遠只見一個身穿銀甲,背披朱紅披風的小將,從宏恩門里殺了出來,截斷了宋軒等人的去路。那小將騎在一匹黃驃馬上,離得老遠,就朝宋轔隊中大喊:“小二!哥哥來接應你來了!”阮云卿急忙順聲音望去,一眼看見,心下頓時一喜。來人正是連醉,他領著一哨人馬,截斷了宋軒的去路,與阮云卿打了招呼,又朝身后揮手喝道:“小的們,立功的時候來了!都跟我上!”橫刀立馬,率先殺入敵陣。連醉領著的,凈是些才剛十七八歲的小太監們,這些半大的孩子正是愛打愛鬧的時候,初入御馬監時,就是為了隨行護駕所用,因此平日里也教他們練些騎射,雖然不如宋轔他們這些在戰場上廝殺過的兵馬兇悍,可架不住這些孩子年輕氣盛,骨子里自帶一股不服輸的狠勁兒,沖殺起來,倒也氣勢十足,展眼就將宋軒的殘兵沖了個七零八落,朱成達護衛不及,與宋軒分散開來,教連醉一記長刀砍了過去,就將宋軒掄下馬來。連醉步步緊逼,接連劈砍,長刀落下,寒光直閃,把宋軒逼得在地上來回亂滾。頭上的纓盔也滾沒了,束發的簪子也掉了,發髻散落一地,剛剛還趾高氣揚的皇子,片刻就狼狽得如同喪家之犬一樣,蓬頭垢面,慘不忍睹。朱成達心道不好,連忙扔了兵器,跳下馬來,沖連醉喊道:“小將軍手下留情!我等愿降!只求小將軍千萬別傷了軒王的性命?!?/br>連醉不敢大意,有了前車之鑒,他現在對敵之時,再不敢有絲毫不慎。一面吩咐人將朱成達捆了,一面掉轉刀頭,拿刀背照宋軒后背猛的一擊,將他拍翻在地,這才招呼身后的小太監們,將宋軒也一并捆上。眾人一齊動手,將朱成達和宋軒捆了個結實,宋轔的兵馬到宏恩門時,連醉已經逍遙自在地坐于馬上,看著小太監們大殺四方,將宋軒的殘部一一肅清。主帥都降了,剩下的蝦兵蟹將也就沒了什么誓死頑抗的勁頭,看見宋轔的大軍過來,連忙主動扔了手里的兵器,在道路兩旁蹲了下來,口中不住喊著:“饒命?!?/br>連醉一見阮云卿,立馬撲上前來,“小二!你可回來了!”翻來覆去的查看一遍,直到確認阮云卿毫發無傷,連醉才放下心來。阮云卿也歡喜非常,彼此訴說前情,又問連醉:“趙青和馬誠呢?”“你們沖進城里的時候,趙青就給我送來了消息,讓我埋伏在宏恩門附近,等著接應你們。他這會兒正在舒尚書府上,新仇舊恨,恐怕今日要一并與那老賊算個清楚!”趙青要為父報仇,這才忍辱負重進了皇宮。如今他大仇得報,能手刃仇人,阮云卿也不由得替他高興。又追問馬誠的下落,連醉直說沒事,“我早將他藏在一個安全的地方,你只管放心就好?!?/br>兄弟們都安然無恙,阮云卿欣喜之余,又想起下落不明的阮寶生來,“也不知堂兄到底怎么樣了?”他焦心不已,雙眉緊蹙,宋轔連忙勸道:“這事與母后脫不干系。我們快去尋她,一問便知?!?/br>阮云卿點了點頭,宋轔交待連醉留守原地,處理善后事宜,又吩咐身后的兵將,留下一部分人接應聶鵬程等人,等大軍匯合之后,就讓聶鵬程封鎖皇城,不許放一個人出入,再派兵將皇城內外徹底搜查一遍,以防還有漏網之魚,混在皇城之內,伺機作亂。眾將領命而去,阮云卿二人翻身上馬,問過派去捉拿魏皇后的兵將,才知道剛剛一場大亂,魏皇后趁他們攻城之際,已讓陳達在前開路,護著她與宋軻、舒貴妃等人逃往麗坤宮去了。當下不敢耽擱,宋轔與阮云卿各帶了兩千精兵,直奔麗坤宮而去。眨眼到了門前,宋轔讓人四面合圍,將麗坤宮團團圍住,又高聲喝命:“開門!”這道宮門與剛剛那座厚實堅固的城樓相比,簡直就是天壤之別,不用費多少力氣,外面那些個如狼似虎的騎兵們,就能把門戶破開。宋轔與阮云卿如神兵天降,一來便打得宋軒等人全無招架之力,禁衛軍們看在眼里,服在心中,此時聽見宋轔叫門,聲震云霄,全都不由得心下發顫,互望一眼,問陳達道:“統領,這……”整個禁衛軍,此時只看陳達的意思了。要降便一起降,要打便一起打。陳達守在門里,心中早已翻了好幾個個兒,憑心而論,他敬重宋轔,早就覺得他才是東離真正的英主??扇粽撀氊?,他身為禁衛軍統領,又不得不服從皇帝的命令,如今新親登基,宋軻才是他名正言順的主子,他在這里猶豫不決,都已經是大大的不忠了。躊躇半晌,眼前猛地一亮,陳達大笑起來,甩手扔了手里的佩劍,將自己身上的官服扒了下來,也一并扔在地上。陳達豁然開朗,與其為難半天,弄得自己上下難受,倒不如一不做二不休,此時來個掛印而去。只要他辭官不做,從此白丁一個,就不用再被什么規矩禮法束縛,全憑自己隨心所欲就好。“給太子殿下開門!”陳達一聲令下,禁衛軍們全都禁不住歡叫出聲。習武之人都愿意服從強者,而宋轔和宋軻之間,誰強誰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