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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趙青出門,囑咐他留在大皇子身邊,一定要萬事小心。趙青躬身謝過,轉身出了劉府,在街上繞了幾圈,才朝軒王府的方向走去。大皇子一聽母親被逼殉葬,命在旦夕,立時就變了臉色。宋軒勃然大怒,速命人去請舒尚書和自己的岳父,京畿京兆尹程儀光過府商談。幾個人湊在一處,都同意立刻發兵,打著清君側的旗號,調動五城兵馬司的一萬人馬,還有大皇子這些年來私下里豢養的私兵,沖入皇城,殺了魏皇后和宋軻,一舉將大皇子推上皇位。都到了這般田地,他們要再不反擊,就等著魏皇后一個一個的,將他們抄家問斬罷。幾個人打定了主意,程儀光從軒王府出來,就火速去了他妻舅府上,他的妻舅乃是五城兵馬司都指揮使,手里掌管著一萬兵馬,是專為戍衛京畿重地所用,與陳達所屬的禁衛軍,是京城中最為重要的兩道防線。如今這兩道防線各自為政,甚至要大打出手,拼個你死我活,也算得上是亂世一景,徒惹唏噓。程儀光悄悄把話說了,五城兵馬司都指揮使朱成達就是一愣,他半晌無語,沉默良久,才長嘆一聲,哀聲嘆道:“終究還是躲不過這一天。罷了!我今日就算不從,想來皇后那里,也容不下我。既然咱們家里和大皇子結了姻親,我就算喊破喉嚨,再怎么說我不是大皇子一黨,又有誰信?”朱成達嘆息一場,安頓好家中事務,隨程儀光出來,調動五城兵馬司的人馬,先將京城四城封鎖,城門緊閉,不許百姓隨意出入。道路兩邊的百姓全部驅散,即日起實行宵禁,凡酉正后還在街上的亂走的百姓,一律充入軍營為奴。又在城樓上支起炮臺,派兵馬在城中來回巡查,五步一崗十步一哨,昔日繁華熱鬧的街道上,才半日的光景,就再也看不見半個人影。四城戒嚴,百姓們人心惶惶,誰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直到一個多時辰之后,未正時分,皇城四周響起火炮擊打城頭的巨響,京中的人們才猛然驚覺,皇宮里怕是又要變天了。萬幸在封鎖城門之前,劉同已經將趙青的書信送了出去。那送信的人知道情況緊急,片刻都不能耽擱,出了京城后一路狂奔,晝夜不停,接連換了十數匹驛馬,才將這封書信送到燕回城中。宋轔看過信后,心下便是一沉。他火速集結眾將,讓他們清點兵馬,三軍開拔,即刻搬師還朝。眾將聽宋轔說明情由,全都大吃一驚。沒想到他們離京不到三年,京中竟出了這等驚天巨變。當下也不必說什么多余的話了,一場仗打下來,他們對宋轔早已是敬畏有加,一心認他是主,這會兒自然會跟隨宋轔,回京收拾殘局,助他奪回皇位。宋轔感激不盡,謝過眾將,又交待司馬鴻留守燕回城中,處理戰后事宜。此外還要另派兵將,去玉龍關上鎮守。邊關不可長期空置,萬一北莽那邊知道京城亂了的消息,趁亂攻破邊防,一路南下,他們可就腹背受敵,難以支應了。本想讓馬元回玉龍關去,誰想他一聽阮云卿的堂兄下落不明,生死未卜,立時就蹦了起來。干兒子的親人也就是他馬元的親人,誰這么大膽子,連他們馬家的人也敢欺負,簡直是活得不耐煩了!馬元當即拍著桌子決定,他要跟宋轔一起回京,助阮云卿一臂之力。馬元剛認了阮云卿做義子,這孩子乖巧懂事,深得馬元的歡心,馬元疼阮云卿疼得不知如何是好,此時正遇著這么一個機會,他當然得在干兒子面前好好顯顯自己的本事。有了馬元這支虎狼之師相助,宋轔此行真可謂是如虎添翼。他心下歡喜,立刻答應下來。又從燕回城中挑了一名守將,派去邊關,著他鎮守邊陲,務必為東離守好門戶。眾將皆領命而去,各自下去張羅。當日午后,一切收拾齊備,連同糧草輜重,兵器等物也全都準備停當。宋轔辭別司馬鴻,領著聶鵬程和馬元,及其所屬各部的二十萬人馬,出了燕回城后,一路向北,往京城進發。宋轔歸心似箭,其余人也都如剛出籠的猛虎,他們才下了戰場,一身血腥還未干透,個個都如煞神相似,一路穿州過府,如入無人之境,才過了二十余日,就到了京郊附近。離京城五十里,宋轔吩咐三軍扎營,埋鍋造飯,先休整片刻,待探明京中情形再做決斷。派出四哨人馬前去打探,其余人等原地扎營,伙頭軍做起飯來。不多時探子回來,眾人一邊吃飯,一邊聽探路的小校說城中的情形。小校稟道:“京城附近已經沒什么百姓了,我們只躲在暗處,偷偷觀察了有一頓飯的工夫,只見四門緊閉,城樓上下各有一千人把守,火炮十余門,投石機三架,弓/弩手伏在暗處,一時也無法探明究竟有多少……”那探子還未說完,宋轔身后便有不少人笑出聲來。“才這么點人?這連塞牙縫都不夠。還指望著能痛快打一仗呢,如今看來,可是沒戲了!”另一個長臉的也道:“可不是,這哪用得著我們這么多人一起上?殺雞用牛刀,好沒意思!”剛剛說話的人一笑,道:“讓聶鵬程拿出這些年來去馮魁軍中擾敵的勁頭,給他三千兵馬,不用一炷香的工夫,他就能把城門給端了!”眾將聞言不由得哈哈大笑,一點也沒把面前這座矗立了二百余年的堅固城防放在眼里。也別怪他們張狂,和過去馮魁的五十萬大軍相比起來,如今京中的這些人馬,簡直就跟紙糊的似的,拿大軍一沖,連骨頭渣子都能給他們啃干凈了。經過三年的歷練,他們這些兵將早已不是當初離京時的模樣了,日日在戰場上刀頭舔血,他們一個個的,早就滾出了一身銅皮鐵骨。在聶鵬程等人眼中,這些長駐京中,只知紙上談兵,沒有真正在戰場上打過仗的兵將們,就跟那些不滿十歲的稚兒一樣,不堪一擊。讓他們跟這些人對戰,簡直就是欺負人了。眾將不住取笑,宋轔連忙出聲喝止,他冷聲說道:“攻城不比其他,可不是人多就鐵定能取勝的。打仗切忌輕敵,你們還未開戰,就先口出狂言,已犯了兵家大忌!”眾將被宋轔說得面紅耳赤,剛剛一時浮躁,他們心里的確是冒出了輕敵的念頭,如今被宋轔當頭棒喝,眾將急忙收斂心神,不敢再露出一絲藐視之意。宋轔思量片刻,忙問聶鵬程道:“聶夫人可是還留在京中?”聶鵬程一聽這話就明白了,宋轔是怕他的家眷還留守京中,萬一被人要挾,攻城時會受制于人。聶鵬程把胸脯一拔,高聲笑道:“殿下不必為末將擔心。末將的媳婦比末將還要兇悍三分,手使兩把柳葉刀,三軍中取上將首級都如探囊取物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