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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余的一切,哪怕是我這條命,我都可以給你。阮云卿怔了怔,宋轔說得鄭重,又向來言而有信,他這一句“什么都給你”自然也是能兌現的。心頭涌上一股熱流,像喝了酒似的,竟帶著一絲微醺的甜意。阮云卿輕輕動了動手指,他謝過宋轔,然后抬起頭來,直視著宋轔的眼睛,搖頭笑道:“我什么也不要?!?/br>我只要你心里有我,就夠了。午后的北城依舊是一片繁華景象,街頭叫賣聲不絕,兩邊的酒肆、茶樓里,也不時傳來熱鬧喧嘩。宋轔心下一片柔軟,握著阮云卿的手,竟是怎么也舍不得放開,他任由自己放縱片刻,便收斂心神,站起身來,吩咐一聲:“回宮!”路上再無多話,自從知道了紅鸞之事的真相,阮云卿煩惱了一陣,就再也沒有去猜測過宋轔的心思。他的命運早就與宋轔的綁在了一起,與其胡亂猜測,弄得自己苦不堪言,還不如保存著心中這份情意,靜靜的守在他身邊。什么廝守一生,心意想通,對于如今的他們來說,都是太過遙遠而奢侈的東西,外敵一日不清,他們的性命就要在刀口上懸一日,有為情思浪費心神的時間,倒不如想法子多替宋轔辦些實事。轉眼到了九月初九,宏佑帝要在聽風樓辦宮宴,為馮魁等邊關將士慶功。消息傳進后宮,滿宮上下也跟著聞風而動。宏佑帝從南山回來后,就將德妃冷落一旁,轉而對秦姬寵愛有加,宮中女眷自然是樂見其成,有時相聚起來,不免言語譏諷,嘲笑德妃上了年紀,風姿不再,免不得要給才剛十七的秦昭容讓賢。德妃自進宮起便受寵,這么多年橫掃后宮,艷壓群芳,還從來沒有過對手,如今乍一失寵,心中起落自然可想而知。她早已憤恨難當,再被妃嬪們這般取笑,哪能不使出渾身解數,去重奪宏佑帝的寵愛。這幾個月間,后宮已然成了戰場,沒有硝煙戰火,卻依然如火如荼。德妃與秦姬戰得熱火朝天,德妃略遜一籌,幾回輸給秦姬,心里的火氣早就憋得受不住了。馮魁回京,最高興的就要數德妃,兄長立了大功,升官受賞都不在話下,最要緊的,是宏佑帝看在兄長的面上,也會對她多添幾分喜愛。宮中設宴,這真是大好的機會,德妃早早便妝扮起來,一心想著今日一定要好好給秦姬一點顏色看看,并讓宏佑帝回心轉意。入夜時分,阮云卿也已準備妥當,與魏皇后通了消息,回來后便開始張羅晚上宮宴時,宋轔要穿的衣裳。“把那件織錦錦袍拿出來,”阮云卿看了看墨竹手上的衣裳,搖頭道:“今兒變天,晚上只怕更涼,這件太薄了些?!?/br>墨竹忙去換過,紅鸞托著腮幫子坐在桌邊,不錯眼珠的盯著阮云卿,看著他轉來轉去,將床榻上的衣物都一一看過,揀出能穿的來,讓墨竹收在一邊,只等宋轔從賀太傅那里回來,便好換上了。紅鸞嗤笑一聲,連取笑人時,聲音都悅耳動聽,“我說你也太小心了,不就是幾件衣裳么,薄了厚了,冷了暖了的,那宋轔又不是紙糊的,凍一晚上又能怎么樣了?”阮云卿回過頭來,朝紅鸞笑了笑,轉身依舊忙活那幾件衣裳。紅鸞心里直犯酸,不免又冷笑一聲,暗道:“他有什么了不得的?不過是比我先認識云卿幾日,若是我倆相識先前,我是絕不會讓云卿受這么多苦的?!?/br>越想越覺得宋轔配不上阮云卿,紅鸞站起身來,晃晃悠悠地轉到阮云卿身邊,伸臂搭在他肩頭,將阮云卿半圈進懷里,揉捏著他的臉頰,嘆道:“你別只顧著宋轔,你瞧瞧你自個兒,瘦得這臉上都沒rou了,身子骨柴的,風一吹就要倒。你更不經凍。走,跟我回屋,哥哥給你找件狐毛的披風帶上?!?/br>阮云卿讓他弄得癢癢,不免掙扎起來。因為苣靈膏的關系,他的身子比從前可好多了,臉上雖然沒長什么rou,可個子卻長了好些,身體也強健不少,腰腹處也已經蓋了一層薄薄的肌rou。阮云卿從紅鸞手下掙扎出來,笑道:“快放開我!我還要趕著給殿下準備出門用的東西呢?!?/br>紅鸞呼吸一口,鼻間凈是阮云卿清爽干凈的味道,心神都為之一蕩。他拉了阮云卿就往外走,不想宋轔正從外面走了進來。兩人撞在一處,宋轔沉著一張臉,直瞪著紅鸞,那臉色,比鍋底都要黑上三分。第116章爭寵紅鸞面不改色,在宋轔的逼視下放開手臂,阮云卿毫無所覺,紅鸞向來喜歡玩笑,相處久了,也知道他這個人隨心所欲,心卻是極好的。宋轔恨得咬牙,目光中寒意森森,盯著紅鸞,真恨不得立時就將這個禍害扔出宮去。今日還有要事要辦,實在顧不上理他,宋轔冷哼一聲,將阮云卿拉到自己身邊,進屋換了衣裳,帶著阮云卿和紅鸞,一起往聽風樓去。聽風樓就在宏恩門內,宋轔來時,已有不少官員匯聚樓下。這聽風樓專為宏佑帝聽戲所建,樓高兩層,寬敞透亮,當中有高臺,可供戲班子在上面唱念做打。對面呈包圍之勢,建了一座半圓形的殿閣,坐于殿中,對面高臺上的情形,全都能看得清清楚楚。今日的宮宴要為邊關將士慶功,因此辦得格外隆重熱鬧?;实塾兄?,準許官員們攜帶家眷一同進宮,是夜在城樓上燃起燈火,通宵不滅,午夜時燃放煙花,與百姓同樂,共慶邊關大捷。宮宴的席位早由光祿寺安排妥當,宏佑帝與魏皇后及宮中的妃嬪們,在正對戲臺的席位上飲宴,百官及其家眷們則分做兩撥,官員和眾位皇子們,席位分列在帝后兩側,而其余女眷們,席位則都設在二樓之上。才到聽風樓外,就有小太監過來引路,宏恩門內外戒備森嚴,就連皇城之內,御林軍也比平時翻了兩倍,以防刺客混進皇城。百官由宏恩門進宮,到聽風樓后,先在樓前匯齊,女眷們進殿等候,官員們則要等在院中,待皇帝過來,參拜已畢,方能進去。宋轔一進來,就有太監高聲唱喝,“恭迎太子殿下!”百官們紛紛見禮,就連大皇子宋軒,也要先以君臣之禮,向宋轔長揖到地。“免禮!”宋轔抬了抬手,讓百官們不必拘禮,又到宋軒跟前,以兄弟之禮,給兄長回禮。宋軒皮笑rou不笑的,瞧了瞧宋轔身后,紅鸞妍媚風流,而阮云卿則端方清雅,兩種別樣風情,卻都是人世難尋的極品。心里不免帶了點酸味,宋軒指著宋轔身后的阮云卿二人,取笑道:“太子縱享齊人之福,為兄真是羨慕得緊吶!”宋轔輕笑道:“皇兄說得哪里話。兄長新婚燕爾,兄弟我才是好生艷羨,恨不得早日與心愛之人結成連理,日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