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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卿呆愣半晌,心中只覺難以承受。一句“不要”已經到了口邊,又被阮云卿生生壓了回去。他周身直抖,幾乎要奪路而逃,逃離宋轔身邊,躲到什么地方,再也不要看見他。阮云卿怎么也忍受不了,自己心愛的人,在自己面前,和別的男人共寢,別說是睡在一張床上,此時就算是宋轔與紅鸞并肩而立,阮云卿都覺得他忍不了了。這處罰好生殘忍,折磨得阮云卿苦不堪言。心里的感情被壓抑得厲害,阮云卿不知費了多大的力氣,才將它們壓回心底。心里的疼痛怎么也抑制不住,阮云卿不禁苦笑一聲,暗自想到:罷了,如今已是如此,就讓他隨侍一回,也好看看宋轔到底是怎樣與紅鸞情濃蜜愛的。看了,也就能死心了。心中雖有不舍,但他阮云卿也不是可以隨意任人輕賤的,別人的東西他不屑去搶,若宋轔真的與紅鸞兩情相悅,那么,他從此后就可以擺脫情思,徹底將宋轔忘得干凈。打定了主意,阮云卿自虐似的冷靜下來,他坦然點了點頭,不理暗自竊喜的宋轔,顧自在心里做著準備,以防真的看見什么,也不至于當著宋轔的面失態。宋轔若知道阮云卿是如此想的,準得氣得把人抓過來,好好揉捏一番,看看他這腦袋里面到底是怎么想的。過去的自己,冷情薄意,對待身邊的人從不會投入太多的感情,因為母親的關系,宋轔從小就不肯信任他人,若不是阮云卿的出現,也許到了今時今日,他還陷在這種情緒中不能自拔。是阮云卿用自己的一舉一動,告訴了宋轔,這世上,也有像阮云卿一樣,為了他舊日的傷痛,而替他流淚的人。為了護著他的安危,阮云卿甚至連自己的性命都豁得出去,上次在皇后宮里,宋轔在驚喜與憤怒這兩種情緒中來回顛簸,震撼之余,心中就只有一個念頭,他不能失去這個人。也許早在回春堂那次,自己就已經徹底栽在他手上了吧。宋轔想起那日情形,阮云卿因為懷疑皇后就是下毒之人,而為他掉了眼淚。時至今日,宋轔還能記起阮云卿的眼淚滑過自己手指時的觸感,那樣的灼熱、guntang,帶著阮云卿一顆赤子之心,真誠得宋轔的心都跟著他一起guntang了起來。那個冷漠乖僻的宋轔早已不見了蹤影,至少在阮云卿面前,自己已經越來越像個正常人似的,有了發自心底的喜怒哀樂。這樣一個人,宋轔哪會放開,就算費盡周折,與天下為敵,他也要把阮云卿緊緊綁縛在自己身邊,永遠也不放他離開。宋轔注視著阮云卿,目光柔和溫暖,多日焦躁煙消云散,他溫柔的望著眼前的人,只盼與他早日心意相通,能夠堂堂正正的將他擁進懷里。兩個人就這樣各懷心思,共度了一日。午后歇了片刻,宋轔便叫阮云卿與自己對弈下棋,如今這個情況,宋轔還得在外人面前做戲,即使在私下里,只有他跟阮云卿兩個人的時候,宋轔也不敢像從前似的,再那樣直白大膽,表露情意。今日機會難得,宋轔留下阮云卿,想好好享受一下只有彼此的時光。二人不便出屋,也只好找些看書、下棋的娛樂解悶。宋轔棋藝精湛,阮云卿還是個剛學下棋的新手,幾盤下來,阮云卿一敗涂地,他倔脾氣上來,不免拉著宋轔又下了幾局。結果自然可想而知,然而一番博弈下來,兩個人倒都找回些舊日的情懷,也不再像方才似的,那樣拘謹小心了。宋轔事務繁忙,與阮云卿下了幾盤棋后,就又開始著手處理政務。宋轔有意將一些朝堂上的事說給阮云卿聽,為的是日后出入朝中,他也能提前有個防備。別看朝中那些大臣們一個個衣飾鮮明,見面后斯文有禮,其實他們暗地里的手段,比戰場上的刀光劍影更甚,是真正的殺人不見血。若不提前告訴他,宋轔真怕阮云卿應付不了這些老狐貍們。先看了今日送來的奏折,這些都是顧元武謄抄過來的,宋轔今年才開始上朝理政,從前雖有些底子,但跟舒尚書這些久在官場打滾的老臣比起來,還是太嫩了些。看罷了折子,該批示的批示,有疑義的地方也另外記錄下來,一并封存好了,派人交給顧元武,然后再由詹士府的官員,以及宋轔手下的門客、幕僚們共同議過,再給宋轔反饋回來。此舉只是顧元武訓練宋轔處理朝政的一種手段,來回往復,熟能生巧,宋轔上朝之后,才能揮灑自如,將朝政整頓得清楚明白,令大皇子與舒尚書等人都大為驚嘆。宋轔為人勤勉,除去讀書、理政,就是找破軍等人練武,他敬佩蕭玉成那樣的武將,因此馬上的工夫也練得十分精到,拆招過式,有時破軍都不是他的對手。阮云卿陪在宋轔身邊,二人也不多話,一個看折子,另一個也陪著一起看,只有對彼此的批示有了分歧時,兩個人才在一起爭論幾句。時光飛一般的過去,天色漸漸暗了下來,轉眼就到了用晚膳的時候。宋轔吃飯一向簡單,除了早晚御膳房送來的定食外,他從不在端華宮里的小廚房里另備什么吃食。阮云卿看時辰差不多了,連忙站起身來,躬身道:“奴才去傳膳。天不早了?!?/br>宋轔揉了揉額角,從桌案后轉出來,活動了一下身體,才道:“你歇著罷,我已經吩咐了墨竹,她一會兒自會將晚飯送來?!?/br>宋轔的話音剛落,門外就傳來的一陣輕輕的腳步聲,墨竹應聲而至,手里拎了兩個食盒,懷里還抱了兩壇子酒。她滿頭大汗地進來,一進門就滿口喊累:“哎喲,可累死我了。這么些東西,總算是沒摔沒打,好好的拎來了?!?/br>阮云卿急忙去接,“怎么拿這么些東西,也不讓小宮女們幫忙?”墨竹偷眼瞧了瞧宋轔,心中暗道:“還不是咱們的太子爺怕讓人看見,才苦了我么?”一想起回去后還有那么重一活兒要干,墨竹真恨不得當著他倆的面,大聲喝道:“好好在一塊兒得了,可別再折騰她一個弱女子了?!?/br>這日子,可到啥時候才是個頭兒啊。墨竹甩了甩胳膊,揉著手腕子退出屋外,一路往自己的住處走,一路叨念著宋轔的不是。有阮云卿在,宋轔早讓寢殿中當值的太監宮女們全都退了出去,除了躲在暗處的破軍,這屋中就只有他們二個。阮云卿將食盒里的東西擺上桌子,心中不覺詫異,也不知今日是怎么了,墨竹送來的,竟是些精致細菜,有些東西,就連阮云卿都是頭一次見。宋轔不想去別處,阮云卿就在書房里的羅漢床上將東西擺開,不大的矮桌居中而放,宋轔斜倚在床邊,一腳蹬著腳踏,渾身上下,都是整個人都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