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慘相,心里當真是五味雜陳。宋轔不為所動,眼中一片冰寒,厲聲喝道:“拖出去!”宋轔恨極了倪瑞,剛剛那幾句叫罵,句句刺進宋轔心里,那般惡毒言語,出自此人之口,宋轔只要一想起來,就恨不得將倪瑞千刀萬剮,方能消心頭之恨。太子東宮有自己的六衛護軍,寢殿外的護軍聽見宋轔喝命,立時沖了進來,拉著倪瑞的腳踝,死命往殿外拖。事到如今,倪瑞才知道宋轔是動了真格的了。不由得嚇得涕淚橫流,魂飛魄散。他死命掙扎,扒著門框,嘴里不住地嚎叫,求宋轔開恩。只可惜那團抹布還堵在倪瑞的嗓子眼里,憋得他臉紅脖子粗的,卻還是半個字都發不出來。錢福等人生怕宋轔改了主意,一腳踹在倪瑞的胯骨上,狠道:“你還叫喚什么?難不成殿下還冤枉了你?”跟著又是一腳上去,錢福撲上來扒著倪瑞的手臂,硬將他的手指掰開,孫壽等人也紛紛上前幫忙,幾個人一起,幫著六衛護軍將倪瑞架出殿外。眾人瞧不得他們這副前倨后恭的模樣,不由得紛紛側目。錢福幾人不以為恥,將倪瑞架了出去,回來后便得意洋洋,往阮云卿身后一站,那副狗腿獻媚的樣子,比先前在倪瑞跟前時更甚。處治了倪瑞,宋轔轉回頭來,狠瞪著阮云卿。他盯視許久,目光里的寒意激得人頭皮發麻。眾人見此情境,真怕宋轔盛怒之下,會各打五十大板,處治了倪瑞,剩下的阮云卿,只怕也得不了什么好果子吃。宋轔讓眾人都退下,并對阮云卿道:“孤要親自罰你!”第99章信賴“孤要親自罰你!”一句話如寒冰刺骨,不只阮云卿,就連墨竹等人都禁不住周身發冷。宋轔鳳目微瞇,緊盯著阮云卿,臉上看不出喜怒。他木著一張臉,眸中凈是狠意,綠槐等人瞧在眼里,都只道果不其然,這位太子殿下,一會兒還不知要怎么發了狠的懲治阮云卿呢。綠槐心中不安,瞧了瞧宋轔的臉色,又看了看阮云卿,急得眼淚都要掉下來了。墨竹心知沒事,宋轔對阮云卿那樣死心塌地,又哪會舍得罰他,偷偷拉了綠槐一把,示意他跟自己出來。綠槐一步三回頭,生怕明日再看見阮云卿時,他已是遍體鱗傷。錢福、孫壽各懷鬼胎,攆走了倪瑞,今后不管是阮云卿當家,還是又換了新的首領太監,對他們都沒什么壞處。宋轔讓眾人退下,他們全都巴不得似的,一溜煙的退出了屋外,四散而去。眾人紛紛散了,倒退著往屋外去。宋轔叫住墨竹,說有事吩咐。墨竹答應一聲,讓其余人先走,她則又轉回身來,到宋轔身邊,問有何事。宋轔在她耳邊耳語幾句,墨竹聽罷,不禁變了臉色,驚道:“明早就要?”宋轔點了點頭,冷道:“最遲明早?!?/br>墨竹皺眉長嘆,心里不住叫屈,無奈宋轔吩咐下來,她不敢不從,只好答應下來,禮罷退出屋外。紅鸞見眾人都散了,依舊大咧咧地坐在桌案后面,不肯離開。宋轔瞪了紅鸞一眼,“你怎么還不走?”紅鸞站起身來,纖腰一扭,委屈道:“紅鸞走了,誰來伺候殿下?”他嬌聲軟語,宋轔今日卻無心與他胡鬧,目光逼視,終于把紅鸞瞪得舉手求饒,“好了,好了,不逗你了。真沒趣兒。我找別人玩去!”他氣哼哼的出了屋子,回手關上房門。屋中只剩下宋轔與阮云卿二人。宋轔木然半晌,望著眼前的人,真覺得此情此景,有些恍如隔世。曾幾何時,他們在這間屋中也曾親密無間,那時歲月靜好,宋轔只覺長日難熬,清晨醒來,他就盼著天黑,因為只要天黑下來,就意味著阮云卿快要來了。那時他們相處的時間雖然短暫,然而如今回憶起來,卻是珍貴得難以言表的自在和快樂。那樣的日子一去不復返,而他,如今必須要裝出一副冷漠疏離的模樣,來折磨自己,也折磨著自己心愛的人。真想什么都不管了,好好將眼前的人擁進懷里,向他直白愛意。這念頭如此強烈,強烈到宋轔周身上下的每一寸肌膚都在叫囂和渴望著。宋轔貪婪的盯著阮云卿瞧,想將他的一舉一動都深深地刻進腦子里。對于現在的他們來說,這一刻實在是太難得了。宋轔清楚的知道,這一次過后,還不知要過多久,他才能有這樣一次機會,能和阮云卿毫無顧忌的相處。宋轔禁不住苦笑出聲,這一次他是打著要罰他的旗號,那么下一次呢,真不知該用什么法子,才能將阮云卿再光明正大的留在身邊。阮云卿惴惴不安,他垂首站在一邊,等著宋轔發落,可左等右等,宋轔那里卻毫無動靜,心中不免起疑,阮云卿抬起頭來,望了宋轔一眼,四目相對,阮云卿的心就像被鋼針狠狠扎了一下,那細微的疼痛漸漸襲遍全身,難以宣泄的情感全都涌上心頭,梗得阮云卿的心,又漲又難受。宋轔的目光清冷,望向阮云卿時,他早已收斂起心里的情意,換了一副冷淡面容。就算再怎么渴望,如今的宋轔也不敢再像從前似的,將心里的感情全部釋放出來,在他沒有肅清強敵之前,任何能威脅到阮云卿的事情,他都要一力排除。強壓下去的情感還在心頭不安的鼓動著,宋轔勉強壓抑著那些就要洶涌而出的情緒,冷著一張臉,讓阮云卿過來,替他磨墨,“鬧了一場,險些把正事都耽誤了?!?/br>阮云卿心下越發慌亂,他一心等著宋轔罰他,卻不想等來等去,等到的卻是這樣一句輕描淡寫的話。頓了半晌,阮云卿還是猜不透宋轔的心思,他輕嘆一聲,無奈之余,只好邁步上前,到了宋轔身邊,拿起硯臺上擱上的墨錠,從水盂里勺了一匙清水,磨起墨來。墨錠化開,在水中慢慢匯成墨汁,墨香四溢,阮云卿的心也逐漸安穩下來。這事是他從前就做慣了的,以前無論宋轔要寫些什么,只要阮云卿在身邊,都是他在一旁為宋轔磨墨添紙。往日情形像舊夢一場,帶著斑駁繾綣的朦朧,飄散在自己的記憶深處。如今重臨舊日情境,阮云卿一時之間,竟有些分不清,此時此刻,究竟是夢里還是現實。時光如水般靜靜流逝,窗外微風拂來,帶進無盡暑氣,和陣陣荼麋花的香味。宋轔的心頭安穩恬靜,只要阮云卿陪在他身邊,眼前無論有多么大的艱難險阻,都變得不足為懼似的。兩個人只是靜靜地守在一處,就好像彼此身上的某一處地方,在不知不覺間就與自己的相通了一樣。一顆心都沉靜下來,外界紛擾變得微不足道,他們二人不約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