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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我拿什么保護你?”“真男人都是赤手空拳的?!痹S望舒正經臉。“赤手空拳你妹!”葉博一腳把他踢飛,站在路邊大喊了聲,“Taxi!”“哎呦嗨,飆英文嘿!”許望舒搖著小尾巴,小爪子撓著葉博的肩膀,屁顛屁顛地跟著擠到后排座位上。“葉博……”司機用蹩腳的中文說。葉博頓時全身肌rou緊繃,按住許望舒的肩膀,冷聲道:“岡村建介?幸會了?!?/br>許望舒多少知道吳門跟日本人有過節。他一把抱住葉博,用日語說:“有什么沖我來!”葉博哭笑不得地看著他,微微驚喜的神態:“你還會日語?”“一點點……”許望舒低頭謙虛了一下,還沒回過神,葉博突然貼過來,一只手迅速拉開車門,貼著耳朵低聲說了句“找珂哥”,隨即將他蹬出車外。建介立刻一個急剎車,許望舒被這力道一甩,飛出老遠。肩膀重重栽在路邊,他連滾了兩圈靠在路阻石上,弓著腰大口喘氣。建介剛要掛擋掉頭,葉博迅速掏出槍抵在男人的后頸處,“他跟吳門沒關系。冤有頭債有主,我相信你也是講規矩的人?!?/br>建介不可置否地笑了笑,沒有再說話,可能他也就會那么幾句中文。葉博看著后視鏡,等許望舒踉蹌著大步往回跑,離開了視線,他才說:“你哥是我要殺的,放了不相干的人?!?/br>建介用他那一級不到的中文說:“那個叫許望舒的人很好對付?!?/br>葉博用槍死死抵著男人,“你他媽的到底想干嘛!”“讓你生不如死?!?/br>男人說中文的聲音太滑稽了,葉博恨不得讓那張嘴永遠說不出話來。他沉聲說:“其他人不要盯了。我一個人頂罪,夠了嗎?”建介微微詫異地看著他,而后一笑,“夠了。但你……會死得很難看?!?/br>“悉聽尊便?!?/br>出租車一路開了二百多公里,在山腳下停了下來,接應建介的只有兩個馬仔。岡村死后,日本那邊內斗得厲害,葉博拉攏其中一派,把之前搶過來的軍火生意歸還,又暗中協助他們將岡村最親近的一支清理干凈。建介是只漏網之魚,現在抓他也不過是拼個魚死網破。所謂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一無所有的人戰斗力最強。葉博從前是吳門最鋒利的刀,現在這把刀鈍了。愛人許望舒,兄弟張云珂、程遠,師傅吳湛,甚至連樊文杰和潘瑜都成為了他的顧慮。右肩摔了個粉碎性骨折,定了三個鋼釘,許望舒堅決不住院,跟著張云珂去找葉博。樊文杰也要幫忙,許望舒默許了,多一個人多一份力,他已經顧不了那么多。許望舒記住了車牌號,又用樊文杰的關系,調監控查到那車已經往城外山區的方向開了。他執意跟著張云珂的車一道去。張云珂在車上遞給他一份文件。“這是什么?”“葉博的資產,他之前托我轉到你名下,你看看,沒問題就簽字?!?/br>許望舒手抖著捏著不算太薄的一疊紙,雙目赤紅地吼道:“這算什么!交代后事嗎!早就不想活了?!”張云珂的聲音很低,甚至是安慰的口氣,“未雨綢繆吧。許老師……你別太激動,我不會讓他有事的?!?/br>“我也不許他有事!葉博!混蛋!氣死人了……”許望舒極力控制著聲音,淚水不可控制地在眼眶里打著轉。他猛吸一口氣,不讓自己哭出來。葉博一定不會有事,他要救他出來。這場小雨一直沒停,外面的天陰沉沉的,白天就像黑夜一樣,見不得光。手機和槍都被沒收,眼睛被蒙,嘴被堵上了,四肢被捆住不能動彈。接下來的危險和折磨不可估量,葉博反而很平靜。他不想死,卻愿意贖罪。全力以赴的一腳踢在腹部,葉博頓時蜷縮起來,又是一腳踩在他的背上,他想咳嗽,卻被堵住了嘴,內藏出的血嗆在口腔里,從嘴邊溢了出來。疼痛讓人軟弱,愛讓人堅韌。陽光明媚的早晨,許望舒帶著金色的光圈出現在他的生命中,問他的尊姓大名;認錢不認命的賭場上,許望舒騙他說來試試手氣,結果是來保自己的學生,他的弟弟;松木幽香的老宅子中,許望舒說會心疼他;漫天飄雪的黑夜里,許望舒在暴怒中給了他一個溫柔的吻;商場中的不期而遇之后,許望舒要他的一心一意;被潘瑜拒之千里后,許望舒抱著他說了“我愛你”;第一個七夕的前一天,許望舒用信用卡分期給他買了塊表……也許是怕他還沒受什么罪就被嗆死了,塞在嘴里的布被拿掉,葉博咳嗽得痙攣,聲音卻不大。接著,應該是鐵棒之類的東西打在他的腰側,肋骨好像斷了,他看不見,但這疼痛他還能忍……plex的小房間里,許望舒被綁著怒吼著說沒有劈腿,他還是打了許望舒;黑貓不睡的包間里,許望舒氣勢洶洶地找他復合,說總要試一下的;急診室的病床上,許望舒一勺一勺地喂他喝粥,說要把他養圓了;四十天的“冷暴力”之后,許望舒戴著老葉家的小銀戒指,說他們是要好好過日子的人;從看守所出來的那個下午,許望舒站在離開的原地等他;又一個冬天,又是一場大雪,許望舒帶他回家過年,為了他,整整跪了一夜……建介凄厲又殘暴的嘶吼在耳邊響起。不知什么東西猛然砸在了大腿上,葉博感覺整個軀殼都被砸碎了,四散在無盡的深淵里,混雜在建介的失兄之痛中,救贖著他不堪回首的黑色過往。他聲嘶力竭地低吼了一聲,失去了意識,只剩下微弱的呼吸,隨時可能冰消氣化。許望舒趕到的時候,葉博已遍體鱗傷地躺在地上。那三人是如何被張云珂、程遠制服的,他都無從顧及。他椎心泣血,想把葉博送上車上卻因為受傷的肩膀而做不到。樊文杰一個健步上前,抱住葉博,和邱檸一起把人抬上救護車。葉博嘴邊全是血,在煞白的膚色上甚是顯眼。許望舒看著眼淚就止不住地往下掉,他握著葉博的手不敢放,嘴里念念叨叨:“你不準有事!這才過了幾天安生日子啊,你就要尋死……你這個混蛋,你要是死了,我該怎么辦?你他媽的要敢死,我就到陰間找你算賬!你這個混蛋,王八蛋……”樊文杰眼睛也紅紅的,拍拍他的背,“許老師,會沒事的,博哥一定沒事的?!?/br>許望舒“嗯”了一聲,實在是沒有心力搭話。邱檸看了一下葉博的傷,表現出一名醫生該有的鎮定,安慰道:“許老師,抓博哥的人應該只是泄憤。這種事情,我也經歷過……骨頭可能斷了,但是不會有生命危險,就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