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33
書迷正在閱讀:月白如紙、醉解蘭舟、花朝月夕、寵宦、空蕩蕩的愛、正當我被測出五靈根時、苗家大院、侯門恩/沈三姐被嫌棄的一生、后發制人、小陸快跑
給他找著了,烏漆墨黑的就蹲在關帝廟的破墻頭下,福慶提著燈照了照,傻子手里拿著一張紙,嘴里絮絮叨叨不知哪兒叨咕什么呢。 福慶這個氣啊,這三親六故都快急死了,他倒好,跑這兒犯傻來了,福慶過去把他拽了起來,點了點他的額頭:“我說大姐夫,您這新郎官不好好在屋里陪媳婦兒,跑這兒來冒什么傻氣,莫不是不想娶媳婦兒了?” 傻子一梗脖子,把手里的一張破紙往懷里一摟:“我有媳婦兒,我媳婦兒一會兒就從墻頭下來?!闭f著抬手指了指關帝廟的破墻頭。 這幾句傻話說出來,把福慶給氣樂了:“這紙上莫非是你媳婦兒,我瞧瞧?!闭f著一伸手從他懷里搶了過來,就著等影兒打開一看愣了,是武三娘的畫像,前兩天貼的滿大街都是,不想傻子弄來一張,當了寶兒。 福慶指著畫上的三娘道:“說你傻真傻到頭了,我跟您說,這不是你媳婦兒,真攤上這么個媳婦兒,有你好受的,走了,回去,你媳婦兒在屋里等著你呢?!?/br> 誰知傻子不領情,一屁股坐在地上耍賴:“我不回去,我得等我媳婦兒?!焙谜f歹說不行,要不是這兒是在蘇家門口,福慶都恨不得給他兩巴掌,傻的連媳婦兒都能認錯了。 福慶一見來軟的不行,上去抓住他的兩只胳膊硬往回拽,傻子的倔勁兒上來,跟福慶頂著就是不動勁兒,兩人一個拽,一個就不動,僵持了半天,把福慶累的直喘氣,松開手甩了甩膀子,心說自己也傻了不成,蘇家可是鐵匠,這傻小子別的沒有,力氣有的是,自己跟他比力氣比的過嗎。 想著,福慶喘勻了氣兒,也蹲下了,跟傻子對視了一會兒,好聲好氣兒的問他:“你說你媳婦兒從這墻頭上掉下來,你是接著過不成?!?/br> 不想傻子真點點頭:“接著了,還在屋里陪我睡了一宿覺呢,我把我娘給我做的桂花糕都給她吃了?!?/br> 福慶愣了愣,心說,聽他這話兒莫非真有個人,遂又問了一句:“那你媳婦兒人呢,怎么沒了?” 傻子抬手指了指墻頭:“那天兒天一亮,我讓我媳婦兒陪我玩,她說玩躲貓貓,讓我把她背到這兒,我回去把我家母雞數上十遍,再來找她,就找不著了?!闭f著低下頭,一副難過的樣兒。 這幾句話說得甚有條理,不像傻子能編出來的,福慶瞅了眼那墻頭,心說,莫不是這里頭什么人哄騙傻子,卻怎么傻子抱著三娘的畫像不撒手呢,這事兒說不通啊。 福慶心里雖存著疑,卻不能耽擱了大姨子的喜事,回去喚了傻子的爹娘把傻子弄了回去,從這兒回去,過了兩天,福慶又想起這樁事兒來,越想越疑,越疑越想覺不對頭,末了自己又跑過來了,尋思去關帝廟里問問。 也真是巧,他到的時候,正瞧見胡同口停了輛牛車,福慶剛要過去,忽瞅見從牛車上下來的柳婆子,這旁人他不識,柳婆子如何認不得,這天都黑了,她跑這兒干啥,又瞧見她背著個老大的包袱,也不知給什么人送的,有些鬼祟。 柳婆子往前走,福慶就在后頭不遠跟著,見著她進了關帝廟,福慶這時候還沒跟三娘聯系上,只等柳婆子出來,后頭跟著送出來個要飯花子,福慶一瞧見這要飯花子,滿口的牙差點兒嚼碎了,就算她弄的這人不人鬼不鬼的,那一舉一動,那身影兒,沒第二,正是武三娘。 合著繞了一圈,把皇上弄了半瘋,自家爺成了半癡,她倒好,來了個金蟬脫殼,這害人精,福慶咬牙切齒的,可也一時沒想起怎么著,就在三娘后頭跟著她,不想露了行跡。 福慶心說,你都不怕我怕什么,一挺胸站了出來,三娘一見是他,直皺眉,卻琢磨,沒準福慶是炸自己呢,自己要是承認了,回頭他把自己活著的事兒說出去,可又完了。 想到此,三娘故作不知:“你是誰,敢是認差了人?” 福慶這個氣啊,一蹦三尺高,抬手一指她:“武三娘,你當小爺傻啊,別說你扮成要飯花子,就是燒成了灰,小爺也認不差,你不止心黑,肝脾肺腎,連你的骨頭都黑了,燒成灰也是黑的嗚嗚嗚……” 三娘怕他再嚷嚷,上前一步捂住他的嘴,并且恐嚇他:“你再嚷嚷,我回頭死纏著你家爺,氣死你小子?!苯又趾寐暫脷鈨旱恼f了一句:“你別嚷嚷,有話兒咱們好好說?!?/br> 見福慶點了頭,三娘才放開他,福慶這回算瞧見了她的臉,月亮地兒里,生生把福慶嚇出了一身冷汗,這臉黑的就瞧的見眼白,一說話呲著一嘴小白牙,真跟黑無常差不多,虧傻子怎么認出來的,他就不想想,他自己不也認出來了嗎。 福慶瞪著她:“我家爺給你害的都快去了半條命,病得這樣,還給你在廟里做功德,就怕你橫死的不能投胎轉世,算我求你,別再禍害我家爺了成不?!?/br> 三娘倒樂了:“明兒我就出京走了,從此京城再無武三娘,只你不說,我一個死人如何還去禍害你家爺,聽我一句,從這兒回去,該干嘛干嘛,只當沒瞧見我,不皆大歡喜了嗎?!?/br> 福慶雖知她說的有理兒,可聽見她這般無情的話兒,想到自家爺,心里還是覺得憋屈,哼了一聲,咬牙切齒的說了一句:“可著天下也找不出第二個比你更無情無義的女人,早晚有你的報應?!绷滔潞菰?,扭頭跑了。 三娘忍不住笑了一聲,無情無義有什么不好,總比黏糊糊的藕斷絲連強,人生在世不就圖個痛快嗎,再說,自己這都死過一次的人了,哪還有那么多情情愛愛,怎么痛快怎么來唄。 這么想著,便丟開了,如今銀子也有了,也沒什么可耽擱的了,明兒就走,等劉全回來,三娘丟給他五十兩銀子問:“這些可夠回去的盤纏了?” 劉全不想她真弄了銀子來,想著今兒去掃聽表叔,又無功而返,索性家去吧,至少有房子地,瘟疫也過去了,怎么也比在京城要飯強,這么想著忙道:“夠了,夠了,怎使得完這些?!?/br> 商量好了,兩人決定明兒就走,也沒什么行李,就三娘兩個包袱,除去給劉全的五十兩銀子,三娘給廟里的老道留了十兩,把剩下的一百四十兩,分成了兩份兒裹在衣裳里,弄成兩個包袱,一個讓劉全背著,一個自己背著。 第二日天剛亮,兩人一前一后出了關帝廟,城門剛開,就出了城,直走了一個多時辰,前頭瞧見了道邊兒的茶棚,三娘忽想起守財來,尋思進去問問有沒有守財的信兒,便跟劉全道:“咱們進里頭歇歇腳兒吃口茶?!?/br> 劉全歸心似箭,再說,這才走了一個多時辰,本不累,可見三娘走不動了,就跟著她進了茶棚。 剛進茶棚,三娘一眼就瞅見傻愣愣坐在角落的守財,倒是長了心眼,跟自己一樣,臉上抹黑了,卻瞧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