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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會兒,用轆轤搖了桶水上來嘗了嘗,說頭一口井的水不夠甜,第二口井里的水吃著到輕,沏茶正好,吩咐桂兒以后就用這口井里的水給她泡茶。 桂兒心里實在不明白,大公子留下這位做什么,以她看,這位遠遠不如婉姑娘呢,不是知道底細,自己都以為他是真太監了,那個色勁兒不用裝都像了十足十。 而且事兒也多,一會兒都不消停,這井水還不都一樣,哪分什么輕重,也不知是不是在宮里的待著的年頭長了,真把自己當成太監了。 林杏瞥了桂兒一眼,這小丫頭跟白蓮花應該頗有交情,昨兒晚上可是她值夜,若不是她裝王八蛋,白蓮花怎么會進屋跟自己動刀子,這丫頭跟白蓮花穿一條褲子,當自己看不出來呢,一會兒看自己怎么收拾她。 林杏回了屋就說渴了,指使桂兒燒水倒茶,特意交代用剛才自己說的那口井里的水,桂兒只得出去,不一會兒捧了茶進來。 林杏掀開蓋子聞了聞:“嗯,倒是這水好茶才香?!睖\淺抿了一口,用帕子擦了擦嘴,偷著吐了出來,遞給桂兒:“桂兒嘗嘗,是不是比之前的茶好?” 桂兒不好掃她的面子,接過來嘗了一口:“是比之前的好?!?/br> 林杏笑瞇瞇的道:“我說是吧?!鄙炝藨醒骸肮淞诉@一圈倒覺著乏了,我歇一會兒,你出去吧?!?/br> 桂兒應聲出去,在外頭廊子上候著,從窗戶上正好看見她的影兒。 林杏林杏把縫著銀票的中衣找出來換上,又找了些碎銀子金葉子什么的放在荷包里,看看架子上的沙漏,估摸差不多了,往外看了一眼,果然見桂兒捧著碗喝水,心里暗笑,喝吧,喝吧,喝的越多,一會兒越舒坦,她特意下的曼陀羅粉,這可是好東西,能美夢成真,想什么有什么。 看見桂兒搖搖晃晃的坐在了廊凳上,林杏喊了聲:“桂兒,桂兒……”沒人應,出去把桂兒拖進了屋,身上的衣裳扒下來套在自己身上,把桂兒丟在床上,蓋上被子,床帳也放下來。 收拾好,直奔后院的小門,路上看見好幾個丫頭婆子,或坐或倒神志昏迷。 林杏撇撇嘴,這就是個賊窩,不是自己不想殺人,直接下藥毒死才干凈。 從小門出去拐到街上,先去成衣鋪子買了兩身男裝,找了個茶樓進包間換了衣裳,撂下茶錢從后門悄悄溜了出去。 圍著壽春城轉了一圈,在總督府不遠的一家客棧里要了間上房住了下來,。 掌柜的見林杏一口地道的南邊口音,對她說跑單幫做買賣,卻遇上瘟疫耽擱在壽春城的話,深信不疑。 “壽春城外便是東淝河,過往商船多在壽春???,使得壽春成了一方繁華之地,若不是前頭發了水,又鬧了這場瘟疫 ,壽春城可是豫州最熱鬧的地界兒,如今眼看著荒涼了,買賣都不好做了,好在萬歲爺圣明,派了太醫過來,把瘟疫治了,不然看著一車一車的往外抬死人,心里都虛的慌……” 掌柜唉聲嘆氣的發了一堆牢sao,見林杏出手闊綽,對她頗為照顧,恨不能她在客棧里多住些日子才好。 林杏要的天字一號房,是個里外的套間,從外頭小客廳的窗戶里能遠遠的望見總督府的大門,林杏心里清楚,自己藥倒了半拉總督府的人,這事兒不可能瞞得住。 果然,到了晚間壽春城就開始戒嚴了,伙計給林杏端飯上來,林杏問了句:“外頭怎么這么多官兵?” 伙計小聲道:“這事兒說來新鮮,聽說總督府丟了要緊的侍妾,疑心是讓歹人拐跑了,總督大人這才下令全城搜檢?!?/br> 林杏:“這倒新鮮,既是要緊的侍妾,自然養在內宅之中見不得外客,難道歹人還能跑到總督府內院里拐人不成?!?/br> 伙計嘿嘿一笑:“您別瞧這些豪門大戶面兒上光鮮,里頭可污糟著呢,小的這么猜著,不定是跟管家小廝的好上了,裹挾了主子的財務私奔了,不然,至于這么大動靜嗎,聽說晌午的時候人就不見了,這一晃幾個時辰都過去了,早不定跑出壽春城多遠了,哪還會在城里?!?/br> 正說著,就聽下頭一陣糟亂,伙計忙道:“哎呦,聽動靜是官爺來了?!?/br> 林杏拿出兩個銀錠子給他:“我愛清靜,不喜有人打擾,一會兒小哥幫著打點打點?!?/br> 伙計眉開眼笑:“這個容易,只不過,一會兒怕官爺還要上來瞅瞅,到時候您應一聲,就您這口音一聽就是南邊來的,也就過去了?!?/br> 林杏謝了他,不一會兒就聽蹬蹬上樓的聲音,接著一個挺橫的聲音響起:“這樓上都住的什么人?” 伙計忙道:“官爺,這樓上住的南邊販絲綢的商人,趕上瘟疫耽擱在了咱們壽春城,病了好些日子,這剛見好,見不得風,官爺通融通融?!蓖等艘活w銀錠子在他手里。 官爺咳嗽了一聲,拍了拍門:“里頭可是南邊的客商?” 林杏應了一聲:“是,在下病的沉,起不來,失禮了?!币蛔斓氐赖哪显拸奈堇飩髁顺鰜?,當官的點點頭,轉身下樓了。 林杏吃了點兒東西,就在小客廳里喝茶,過了會兒,就見一隊人馬從總督府出來奔著城門去了,林杏才進里屋睡覺。 林杏在壽春城住了十天,聽說外頭能走船了,跟著熙攘的人群出了城,沒坐船走,在東淝河邊兒上找了小村子落腳。 一場瘟疫鬧下來,本來就不大的村子更是人口凋零,因壽春多有來往的客商停留,有拖家帶口死了男人走不了的,也有破了本錢,回不了鄉的,便在城外的村落里住下了。 房子有的是,一家子都死絕了的太多了,外來的人只要不嫌晦氣,收拾收拾住著倒便宜。 林杏找了個村頭的院子,聽村里人說,這家整整死了七口,故此,雖離河不遠,也沒人住進來,怕壓不住。 林杏是不在乎這些的,人死如燈滅,有什么壓不壓的住的,即便有鬼也無妨,這世上人比鬼更可憎。 小院很是齊整,正中一明兩暗的屋子,側面還有柴棚子,廚房等等。 林杏不是個干活的人,就把自己要住的屋子簡單收拾了收拾,床帳扯了下來,窗戶紙被褥都換了新的。 干了這點兒活,都險些把她累死,隨便吃了兩口干糧,洗吧洗吧就上床睡了。 睡到夜里,忽聽外屋門閂響了一聲,林杏一激靈,心說,不會有賊吧,從枕頭底下摸出自己的剔rou刀,又拿出一包迷藥,捏在手里,悄悄下地,蹲在床一頭。 見一個黑影走了進來,手里迷藥照著臉丟了出去,不想,來人反應極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