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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隱隱透著孤寒之色。桌上的酒壺喝得快,端酒的姑娘也來得勤,每每端了冒著熱氣的酒壺上來,瞧瞧風憐目,再瞅瞅洛風,各有各的俊,眼兒都不知該放哪了。“謝謝姑娘,不用再上了?!憋L憐目搖搖手。姑娘有些失望地抱著木盤,一步三回頭地走了。洛風一手持著酒杯,瞥了眼風憐目的杯子,“我的杯中酒已經盡了,你怎么不喝?!?/br>風憐目低頭,自己杯里是空的。“我杯子空了?!?/br>“我看著有酒呢?!?/br>“洛師兄你……”“我沒醉?!?/br>洛風望著窗外,街上燈燭已經燃起來了,閃閃爍爍的,晃眼。風憐目撐頭。得,從中午喝到天黑,這次是真醉了。安頓洛風在客棧里睡了,風憐目戴著斗笠出來走走,散散酒氣。這一下午和洛風說話,雖然大多時間是洛風喝,他在旁邊皺眉,但零零碎碎的也喝了不少。風憐目對自己的酒量清楚得很,他酒量有個臨界點,臨界點之前喝多少都沒事,臨界點之后,只要多沾一滴,就得醉得人事不知,所以每次喝酒都很注意節制。今天他正喝到這個臨界點上,走在熱鬧不遜白天的街上,夾雜著糕餅香氣的夜風吹拂而來,有些低落的精神也慢慢放松了,醺醺然的,心神愉悅了許多。街上游人如織,也不知又是什么節慶,洛陽這樣講究又古老的城市,節慶得按天算。風憐目來過洛陽多次,大小街道都走得熟了,還沒鬧清這些日子的區別。沒人與他同游,他便按照洛陽的習俗,買了盞燈提在手里,沒寫字。有盞屬于你的燈照著你,走在你前面,人就不會孤單了。走過一條窄窄的路口,有蹲著放煙花的孩童突然跳起來向后跑,正要撞到風憐目身上,風憐目側身讓了幾步。就是這幾步,他這輩子的故事都改寫了。無巧不巧,正有人打馬經過,手里也提著盞燈。風憐目這一讓,卻沒料著經過的人,那人的燈盞正碰向他頭,掀翻了斗笠。燭光在燈罩里晃蕩,身后的煙火稀疏地綻著紅黃的星點,風憐目托著斗笠抬起頭,馬上的人也正看下來。火樹銀花,正是該發生點什么的不夜天。“是你!”馬上穿盔甲之人怔了怔,隨即笑開。風憐目站著沒動,他也沒法動,這人直接按著他肩跳下馬,唯恐他跑掉似的。“沒想到又見著你了,來洛陽玩嗎?”眼前之人面容端正,英氣勃發又曉得內斂,一副正人君子樣貌,盔甲和槍風憐目都認得,是天策的,但是這人可是從未見過。天策看著風憐目保持距離的目光,道,“怎么,你忘記我了?”語調溫和,倒無責怪之意。風憐目也不多言,只靜靜地看他說。“三年前,也是這般夜里,我與你同游洛陽城。我還送了你一盞花燈,記得么?”天策說著話,他身后的馬打了個響鼻,馬頭晃了晃,天策微微笑道,“看,安子都比你的記性好?!?/br>三年前他可沒來過洛陽,倒是聽他弟提過去了洛陽……想著想著,風憐目心中就刮起了陰風。抬眼再次打量面前的天策,眉眼含情,嘴角帶笑,三分勾搭,七分再續前緣的尿性,風憐目的劍在背上的劍鞘里顫了顫,整個人都火光了。你奶奶的,又是一個……前一個就搞得自己半死不活,這哪又冒出來一個天策!回去非得用劍鞘狠狠抽這小子一頓,這次決不能心軟,抽狠了,抽實了,要不他還記不著教訓!內心里去死去死團的驚濤駭浪都起來了,風憐目面上還是平淡無波的樣子,望著人的眼神仍是清澈如水,淡然自若的,仿佛萬世的俗世紅塵都攪不渾,捍不動。許久,風憐目輕點了下頭,下顎微收,整個氣質綿軟溫柔起來,“嗯,我記得?!?/br>話一出口,向來對自己嚴格要求的風憐目都被自己雷到了,這個演技不過關啊,會不會太軟了點?他終于有點體會他弟每次模仿不到位被他指出時無奈的心情了。就算再熟悉的人互相模仿起來還是有難度,氣質性格差了太多。“你終于肯和我說話了!”天策拍拍他肩,笑道,“還記得我的名字嗎?”風憐目直視著他,半晌,“若是我說不記得,你會傷心嗎?”天策注視著他眼睛,“會?!?/br>風憐目淡淡一笑,“那我偏要說不記得?!?/br>對不起弟弟!這個肯定OOC大發了哥知道!天策輕嘆了口氣,也沒有多傷心的樣子,扯著風憐目走了幾步,在一家花燈攤子上借了筆,在風憐目空白的燈盞上寫了三個字:李元朔。好名字,風憐目盯著燈盞上認真看,過會到僻靜處揍你的時候我也會牢記的。李元朔渾然不知身邊披著綿羊皮的人間兇器正盤算著什么血腥事,看得出,他心情很好,一盡地主之誼地對風憐目關懷備至。“你喝酒了?”“嗯?!?/br>“可能再喝?”“抱歉,不敢失態?!?/br>“這真遺憾,本想與你喝幾杯?!?/br>風憐目坑頭走路,他知道自己模仿不像呆咩,反應要不是太冷,就是過猶不及,索性少說話。“咱們往北邊走走,那邊熱鬧?!崩钤肺⑿Φ?,“有點遠,要騎馬嗎?”風憐目的心情又陰暗了些,輕聲道,“不用?!?/br>李元朔一只手臂自然地環過他肩,十分親切,“不會擠的,你騎,我牽著?!?/br>腦補下李元朔說的情形……這比兩個大男人騎一匹馬還詭異好么!風憐目只感覺全身的酒氣都有往頭頂聚集的趨勢,快走幾步躲開李元朔的觸碰。“快點走吧?!?/br>他已經快裝不下去了快讓他用一瞬間的快樂成全李元朔一生的痛苦吧!四十一平時風憐目走在街上,回頭率就一直居高不下,現在和李元朔走在一起,兩人完全達到了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附加效果就是搭訕的姑娘少了。“這樣的燈會洛陽一年有數次,這幾年我每次都會來買一盞燈,”李元朔說著,自己笑起來,“與其說是買燈,不如說是隱隱盼著,能再遇上你一會?!?/br>風憐目皺皺眉,過了一會才道,“你是認真的?”“你看呢?”李元朔看著他薄薄的眼睫,提起手中的燈籠,淡黃色的燈罩上題著詩,風憐目剛剛就注意到了。相憐極目無疆地,曾落將軍一陣中。這詩里有他弟弟名字的兩個字。風憐目微抬起頭,清淺的目光從李元朔的臉上劃過,似有慨嘆之意。看來不往死里揍是不行了。李元朔越是表現得深情,風憐目越是要將這情思斬得干凈。兩人一馬在洛陽街巷中穿梭,人多,走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