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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竹沉思片刻,講雙手收入袖內暖著,“回娘娘,其實也沒多久,這段時日奴婢也未聽說皇上寵幸其他娘娘,想來該是因為政務繁忙?!?/br>寧嬪輕嘆口氣,腮上滾下一顆晶瑩淚珠,“倒也不是本宮不能體諒,只是本宮懷這龍胎已有個把月,皇上就只來看過一次,話也未說上幾句就走了,中間隔了這么長的時日,就算是政務再繁忙,若真想來,總也是能抽身過來的…”紫竹趕忙看看四周,“娘娘,可不敢…”一只纖纖玉手拭掉淚珠,寧嬪輕吁口氣,“皇上來后宮的時日是越發的少,卻依舊有一群人翹首以盼,真真可笑?!?/br>紫竹低頭答非所問,輕聲道了句,“娘娘,外頭風冷,奴婢扶您進屋罷?!?/br>寧嬪緩緩轉朝殿內而去,不經意道一句,“婳羽宮那邊可有什么動靜?”紫竹小心翼翼的扶著寧嬪,“秀公公最近忙的很,昨個兒奴婢在去浣衣局的路上碰見他,才說了幾句話,秀公公只道近幾日皇上差喜公公交那傻子規矩吶,昨個剛去了一趟御書房,同那傻子說了一晚上的話,二更的時候就又給送了回去,”紫竹頓了頓,面兒上露出些費解,“秀公公還說明個兒晚上得接著去…也不知是不是奴婢聽錯了..”寧嬪臉色一沉,“大晚上的,過去干什么,你沒問過么?”紫竹道:“問了,秀公公只說是皇上叫那傻子去說說話?!?/br>寧嬪峨眉微蹙,“跟個傻子又什么好說話的,除了看笑話,難不成是要談什么軍機政務?!?/br>紫竹道:“誰知道呢,皇上的心思,本就難摸透?!?/br>鑲金的玉鐲子在手間晃蕩,寧嬪輕聲道:“你回頭讓秀秀盯著點便是,有什么動靜就過來說一聲?!?/br>紫竹道:“娘娘放心,這秀公公對娘娘,可是忠心吶..”****淮淮激動的一晚上沒睡。烙餅一般在床上翻來覆去,想著同何晏說說話,可那何晏又成了死人,躺在淮淮身邊,闔眼養神,連呼吸聲都欠奉。直到天色微亮,淮淮已是困倦難擋,這才沉沉睡去。可這還未睡多久,便給進來的春寶晃醒。“淮淮,起來?!?/br>淮淮朝何晏那邊鉆了鉆,將被子拉過頭頂,“待會再說?!?/br>春寶吸吸鼻子,“淮淮,大事不好,先起來再睡?!?/br>淮淮將臉埋在何晏衣裳里,“起來還如何再睡?!?/br>春寶紅腫著眼,將淮淮的被子掀起。“你這懶驢!再不起,怕是你我都要給人抓走了!”淮淮眼皮沉重,以肘擊何晏兩下,“你起來看看去?!?/br>春寶道:“我都看完過來的,你快快起來?!?/br>淮淮給春寶鬧的受不住,只得強打精神坐直了身子,揉一揉眼,面色倦怠,“何事?”春寶眼下青紫,也是一夜未睡,“這婳羽宮不太對?!?/br>淮淮打個呵欠,“那里不對?”春寶看一眼四周,聲音壓的極低,“我發現,游公公不見了,小田子,春花都沒影兒了?!?/br>淮淮道:“小田子和春花都是哪個?”春寶噓了一聲,“小田子和春花都是婳羽宮的太監和宮女啊,你不記得?”淮淮搖搖頭,“我就知道你?!?/br>春寶繼續道:“婳羽宮竟不知不覺的少了這么些人,且全換成了新人,想著這其中,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貓膩?!?/br>淮淮明白過來,心頭泛起一股酸澀,“其實…春寶…”春寶緊蹙了一雙淡眉,“怨不得我這兩日晚上睡覺總覺不對,后才想清楚了,原來竟是身邊換了人,以前挨著我睡覺的太監只喜磨牙,卻不腳臭,可這回不同,每天晚上都有一股酸腐之氣,濃郁不散,害我先前還想著是自個兒被頭太臭,就將被頭被尾調換一下,那臭氣卻依舊不減,想來該是旁人的事?!?/br>語畢,春寶又緊緊鼻子,“那人熏我整整一晚,便是現在,還隱隱的有股子那個酸味兒?!?/br>淮淮盯著春寶脖子上那兩片布筒,“春寶,你脖子上怎的還掛著長襪,你年紀也不小了,怎的衣服都穿不利索?”春寶聞言,趕忙低頭一瞅,可不正是,便趕忙將脖頸上的布襪取下來,往腳上套,“我還正想同你說有人偷了我的布襪呢,害我生一晚上的悶氣,原來竟是這樣?!?/br>穿完之后,又吸吸鼻子,“這人心情好了,連臭味也沒有了?!?/br>淮淮接著躺了下去,“無事我先睡了,下午還得出去?!?/br>春寶神色凄然:“游公公他們都平白的消失了,你竟這般不上心?怕是這接下來就該輪著咱倆了罷?!?/br>淮淮翻了個身,睡意全無。只想著事情已經過去,也沒必要再惹的春寶傷心,倒不如搪塞過去,就此不提,“不會,你我定會沒事?!?/br>春寶眼底瑩亮起來,“當真?”淮淮點點頭,臉上不自覺掛出笑意來,“皇上昨個兒還叫我今天過去吶,那該不會再將我攆出去罷?!?/br>春寶一愣,“皇上叫你作甚?”淮淮騰的起了身,指著身側何晏,神采奕奕,“說來話長,但可多虧了這位兄弟啊,若不是他,皇上也不會叫我再過去說話?!?/br>春寶眼望著淮淮手指的虛空,揉揉眼,接著眸光一暗,“淮淮,我這眼疾是越發的重了…東西都看不清,這可如何是好?!?/br>淮淮道:“無妨,回頭我給你叫太醫來便是?!?/br>接著又想起來一樣,“之前一直忘了給你介紹,這是何兄弟?!?/br>春寶盯著那團揉亂的被,竭力掩飾自個兒的眼疾,朝虛空處拜了一拜,“見過何兄弟?!?/br>淮淮推一把何晏,“怎么還不起,春寶同你說話呢?!?/br>何晏紋絲未動,面皮上凍住了一般,無分毫的活氣兒。春寶道:“你們兩個都竟然都姓何?!?/br>淮淮先是一愣,接著道:“還真是?!?/br>又轉向何晏,“你我倒是有緣分?!?/br>春寶狠狠眨幾下眼,“我還是去喝些羊肝湯罷,都說是羊肝明目?!?/br>正要走,卻給淮淮拽了袖子,“你且等等,我今晚上要去皇上那里,你幫我想想,如何才能叫皇上對我念想好些?!?/br>春寶道:“你去皇上那里到底做什么?”淮淮道:“應該就是說話罷…昨晚上何兄弟同皇上說了一會,我本以為皇上又會生我的氣,未料這何兄弟竟是出口成章,皇上非但沒惱,反倒耐著性子聽何兄弟說了許久,完了還同我說,叫我今天在過去?!?/br>春寶道:“你這是借了人家的光吶?!?/br>淮淮道:“可不就是,想我之前還那樣厭他,倒是有些慚愧?!?/br>頓了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