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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 長門宮內進進出出的人不多,有過直接接觸的,除了那些宮婆外就是針工局內前去的人。 紅鶯前去針工局打聽到是誰后,稍加審問別人便招了,是這幾個人收了銀子,去長門宮的中途調換了一個,混入他們之中前去長門宮,而這人就是孫淑姬指派,前去刺激尤良媛的。 去永和宮的路上,孫淑姬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她沉浸在姜淑妃的賞賜中,直到在永和宮內見到了跪在地上的人時,那臉色才變掉。 “孫淑姬,你可有什么要說的?!?/br> 孫淑姬驀地抬起頭看向皇后,反應過來后急忙跪下:“皇后娘娘,妾身,妾身不知道要說什么?!闭f完之后,眼神都不敢往那兒瞟,生怕露出什么端倪來。 “昨天針工局派人去長門宮送棉衣,這個宮女混在其中,到了長門宮后殿,和尤良媛說了一番話?!鄙蜴谭讼率掷锏臅鴥?,“她說尤家會變成今天這地步,都是尤良媛所害,只要她存在一天,皇上就會一直遷怒尤家,尤家后輩永遠都不會有出頭日?!?/br> 孫淑姬僅僅揪著衣服,裝作與她毫無關系,垂著頭不做聲。 沈嫣看向那宮女:“這些話,是誰教你這么說的?!?/br> 宮女顫抖著聲交代:“是孫淑姬吩咐奴婢這么說的?!?/br> “你血口噴人!”未等宮女說完,孫淑姬騰的一下抬起頭反駁,看那宮女的眼神,盡露了蠻橫。 再想遮掩時已經晚了,孫淑姬又急急低下頭來,剛才破了音的嗓子這會兒調整后還有些沙:“皇后娘娘,妾身沒有做過這樣的事,妾身和尤良媛也不熟,怎么會派人去長門宮說這種話?!?/br> 見孫淑姬不肯承認,宮女也急了,拿出了個錢袋要證明自己的清白,孫淑姬給了她一百兩銀子要她這么做。 可光有銀子能說明什么呢,她既沒白紙黑字寫下來,這宮女也不是她身邊侍奉的,拿了錢袋就說是她給的,和污蔑有什么分別?大約是這點底氣,孫淑姬心里想明白著,反倒是冷靜了,反駁起來都有條有理:“皇后娘娘,妾身和尤良媛無冤無仇,也不清楚她的事,這純粹是污蔑,妾身沒有吩咐誰去長門宮?!?/br> 沈嫣讓人把宮女帶下去了,拿起一旁的匣子扔在了孫淑姬的面前:“自己找找,哪一塊是你的?!?/br> 匣子底下著了布,扔到地上時聲音也不大,可孫淑姬心里虛著,什么聲音都能驚著,匣子扔到面前時不由震了下身子,看著從匣子內掉出來的數塊帕子,越看越心驚。 她不敢去拿。 沈嫣看著她緊捏著衣服的手,淡淡提醒了句:“這是從茗申苑里搜出來的,王甫公公生前之物?!?/br> 孫淑姬神情一抖,咬著牙,這下是半句解釋都不敢說了,多說多錯,不開口總還有余地,開了口就要被拿捏錯處。 “還是要本宮替你來挑?!鄙蜴踢@么開口,在旁的紅鶯朝孫淑姬走來,蹲下身子將匣子內的帕子一塊塊往外拿,還示意給孫淑姬看,繡了紅梅的,畫著青竹的,每塊帕子上都繡了字。 孫淑姬克制著身子,不泄露出看到那些帕子時的反應,可在紅鶯將那塊繡了牡丹花簇的帕子遞到面前時,上頭的佩茹二字引入她的眼底,孫淑姬的嘴角猛顫,眼神是想避,紅鶯卻故意湊的很近,怎么避都避不開。 “本宮聽聞孫淑姬小的時候也叫佩茹?!?/br> 孫淑姬抬起頭,劉海下的額上已經布了汗,這是她不得不回答的問題:“回皇后娘娘的話,那是妾身小的時候祖母取的,三歲時父親回來就名字改了?!?/br> 沈嫣嗯了聲:“那就是沒多少人知道你叫這個了?!?/br> 孫淑姬點點頭:“是?!?/br> “這云錦絲帕算不上名貴的東西,卻不是人人能用得起的,在這宮里,宮女嬤嬤們用的也不是這個,那余下叫佩茹的,可就剩下孫淑姬你一人了?!?/br> 茗申苑內最初搜出這些東西時,沈嫣還不能確定出自誰手,就如孫淑姬所說,三歲以前的名字外人是不會知曉的,所以這匣子中剩下的兩塊帕子,只找到了一個,余下這塊遲遲找不到主人。 但先知道了是她再去孫家打聽,從這匣子中找到與她有關的帕子卻容易很多。 王甫收藏了數塊永嘉長公主的帕子,死去的朱蘭嬤嬤和尤良媛的都有,那剩下的,與他也是那樣的關系。 “娘娘說的王甫公公,可是永嘉長公主身邊侍奉的人?”孫淑姬這會兒還能撐著,帕子怎么了,就算是她的,也不能說明什么。 沈嫣重復了一遍:“這絲帕可是你的?” 孫淑姬依舊不承認:“妾身記性差,不知在外頭丟了幾塊帕子,這帕子瞧著,也不像是妾身的?!?/br> 紅鶯便朝她攤手:“請淑姬娘娘將絲帕取下,奴婢對上一對就清楚了?!?/br> 孫淑姬不由捏緊了垂掛在腰間的絲帕,這明晃晃的,也不可能就地消失不見,她不情愿的將絲帕拉了下來,紅鶯可等不及她這么慢,從她手里奪了過來,兩方帕子一對比,字不一樣,繡法卻是一樣,就連繡字的手法都相同,即便不是出自孫淑姬之手,也是她身邊的人繡的。 這個時候,更加的不能承認,孫淑姬一口咬定自己的帕子是丟在外頭了,至于丟哪兒了被誰撿到了她都不知道,說她塞銀子指使別人去長門宮那也是污蔑,總之,這些事與她沒有關系。 沈嫣見她不肯認,揚手讓紅鶯起來,正要說什么,門外傳來了李福公公的高喊聲:“皇上駕到?!?/br> 沈嫣有些意外,這才巳時過半,跟著起身迎人,孫淑姬轉過身來跪著,頭垂的更低了,雙手交握著放在懷里,擰著拳,放的很不安穩。 紀凜走進來時,看到的就是這么一副情形。 直接從孫淑姬身邊繞過去了,紀凜看到紅鶯放在桌上的匣子:“做什么?” 沈嫣將尤良媛過世的事大致提了下,這都發生在皇上早朝的時候,皇上下了朝過來,怕是還不清楚。 卻不想紀凜聽過后直接看向孫淑姬道:“內宮妃子與人私通,株連九族?!?/br> 孫淑姬有些懵,皇上進來時她心里自然是慌,可還靠那點撐著,刑部審理案子還講求真憑實據,沒有證據,光憑借幾個人的說辭怎么能論她的罪,就說這絲帕,也可能是撿來的,還可能是別人為了陷害她故意設計的。 所以當皇上說出株連九族時,孫淑姬當下沒能反應過來。 過了會兒,她的那些說辭派上用場了。 孫淑姬仰起頭,泫然欲泣,似是受了莫大的冤枉,聲音都比和沈嫣對話時驕軟了那么幾分:“皇上,這些都是子虛烏有的事,妾身沒有收買人,更不曾讓人去長門宮威脅尤良媛,是有人要陷害妾身編造的這些?!?/br> 紀凜沉默了一會兒,臉色平靜瞧不出什么情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