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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皇上進來,沈嫣命木槿布桌,看他今日精神不錯,笑道,“皇上可是要喝些酒?” 紀凜坐了下來:“沈家送來的?” “是啊,大哥叫人送來的?!?/br> 木槿帶人布了桌,又拿來了兩壺桂花釀,屋內很快散開了一股酒香。 自從上回在賞風小閣上喂了大寶一口酒后它就生了警惕,這會兒聞著酒味,它趴在軟墊上怎么叫都不肯過來,沈嫣給皇上斟了一杯:“我還想著,去年釀下的酒是不是都讓小弟給偷喝完了,還是大哥知道我,留了兩壇?!?/br> 每每說起這些吃的,沈嫣的臉上總會流露出幾分憨態來,俏紅著臉,原本就對吃食挑剔非常的她,對這酒倒是情有獨鐘。 紀凜眼底多了些笑意:“今天才開的?” 撞上他知曉的眼神,猶如是被識破了,沈嫣也沒覺得不好意思,笑的坦然:“前天送來時就先嘗了,比新釀的更醇厚些?!?/br> 話音剛落,紅鶯回來了,見皇上在,便沒作聲。 沈嫣放下杯盞,也沒避著皇上,直接問:“查的怎么樣了?” 見娘娘開口,紅鶯將在太醫院那兒抄錄過來的紙拿了出來:“入秋了,各宮去領藥的人也多,這是近兩個月的?!?/br> 沈嫣接過后大致看了下,視線定在其中幾個上,茗申苑和怡香苑領了五回,最多的是內務府的庫房,幾乎是隔兩日就要去領,其余的都是兩三回。 而這時間上,茗申苑和怡香苑領最的頻繁的都是這半個月內的事,之前差不多二十來天領一回,如今半月就領了三回。 紀凜見她看的久:“怎么了?” 沈嫣將紙遞給他,將下午的事簡單說了下:“領了這么多的鼠藥,總該有去向?!?/br> 紀凜看下來,落到最后,抬頭問沈嫣:“永嘉長公主住在茗申苑,怡香苑住著誰?” 沈嫣提醒:“是尤良媛?!?/br> 紀凜淡淡嗯了聲,顯然是記不大清是誰:“先查查這些鼠藥的去向?!?/br> “這是小事,皇上放心?!鄙蜴膛e起酒壺給他倒酒,“我心中有數?!?/br> 知道她的脾氣,紀凜沒有多問,喝了幾杯之后眼見著酒壺淺下去,一刻鐘過去,在外的席嬤嬤可等不及了,進來笑著勸說皇上和皇后娘娘是時候該歇息了。 等木槿將桌子收拾好,內屋這兒席嬤嬤帶人端了湯藥過來,依舊是滿臉笑盈盈的,對沈嫣道:“娘娘,藥剛涼好,正是時候喝?!?/br> 上有政策下有對策,一個月來端進來的藥不是“太熱”就是“等會兒喝”,席嬤嬤這廂也有了對策,挑準了時候,“正正好”的端進來,要看著皇上和皇后娘娘喝下去。 “知道娘娘您怕苦,這回方太醫還改了方子?!?/br> 紀凜正要開口,席嬤嬤又看向他:“皇上,太后娘娘得知您這陣子累,讓太醫額外給您開了方子,您可別辜負太后娘娘的一番心意啊?!?/br> 洗漱過了,衣服也換了,就差喝完藥就寢,找不出借口推脫。 有些事兒是心知肚明的,太后娘娘讓席嬤嬤過來的用意,沈嫣和紀凜心里都清楚,要是一回都不順太后娘娘的意,到時還要被說道。 再者只是喝點補藥,總不能一直拂了太后娘娘的好意。 兩個人對視之后,在席嬤嬤殷切關懷的眼神下,紀凜喝完了藥,沈嫣還剩了些,將碗放回到盤子里時,席嬤嬤抿嘴笑著,笑盈盈的退了出去。 退到門口時沈嫣還覺得席嬤嬤今兒似乎有些高興過頭了,等她躺下,一刻鐘之后,沈嫣便徹底意會了席嬤嬤離開時那頗具深意的笑容。 喝了桂花酒后明明是能助眠,沈嫣非但沒有睡意,還覺得人有些燥,掀了被子還覺得熱,閉上眼后怎么都靜心不下來。 縱使未經人事,沈嫣也知道是那碗湯藥的問題,她雖知道那是補藥,也沒想到是這般補法。 一旁的紀凜未有動作,沈嫣還轉過身去看了他一眼,平日里什么都不會想,這會兒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總要想起他沐浴時的樣子,越想臉越紅,越紅就越沒睡意,連著自己的呼吸都跟著緊促了好幾分,手心還鬧汗。 沈嫣深吸了一口氣,轉過身,將蓋在身上的被子挑開了大半,要讓這冷意驅逐身上的不適。 漸漸的,沈嫣就這么迷迷糊糊的也睡著了。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紀凜睜開眼,黝黑的雙眸看著床幃,他低低嘆了聲,轉頭,原本睡在床內側的人此時已經挨到了他的身旁,手直接搭在了他的身上,褻衣上的帶子早就被她自己給拉扯開了,松松散散的露出里面的兜衣,貼著他的手臂,有些燙。 沈嫣睡的很不踏實,睡著之后意志力還減弱了,所以就是怎么舒服怎么來,熱了掀被子解褻衣,覺得紀凜身上涼涼的舒服,便不斷挨過來,就差抱著他解熱。 他抓住她的手放回遠處,沈嫣還不滿了,嘴角微翹,仰了仰頭,靠到他肩膀后像是發現了新大陸,哪兒涼快搭哪兒。 紀凜如何受得住。 “菀青?!?/br> 盡管他喝的湯藥沒有問題,但此時,仿佛是受了她身上氣息的影響,紀凜也開始變得不清醒,他低頭看她,啞著聲喊她的小名。 沈嫣低低嚶嚀了聲,那氣息直撲到了他的臉上,帶著一股沁香,叫人迷惑;抱著他手臂還輕輕蹭了下,紀凜繃在腦海里的最后一根弦直接斷了,他低下頭去,在要觸及到時極是克制的停了下來。 “菀青?!?/br> 沈嫣卻抬起了頭,燙人的紅潤徑直貼在了他略帶涼意的嘴唇上。 轟竄開來的火燒光了他的理智。 紀凜翻身將她壓在了身下,一手輕托住了她的頭,低頭攫住了她朱紅。 賬內的氣息一下濃重了起來。 …… 第二天,沈嫣醒來時發現自己的嘴唇有些脹。 猛的想到了什么,雙手朝自己身上摸去,衣衫完好,就是后背的衣襟有些潮,像是出了一夜的汗。 扭頭看皇上,他還沒醒。 沈嫣拉著自己的衣服松了一口氣,下意識又摸了摸嘴唇,她做了個夢,把自己的嘴唇都給咬腫了? 想起夢里的情節,沈嫣紅了臉,又覺得人發熱。 她竟然夢到自己輕薄了皇上,還巴著他不松手,又是親又是摸的,恨不得抱著他不撒手。 沈嫣扶額,要不是這衣衫完好,她真會以為自己昨晚對皇上做了些什么。 想罷,沈嫣有些不放心,抬了下身子想看看他,手才支撐起來,朝他那兒看去時,紀凜醒了。 四目相對,沈嫣心里發虛,手一抖,沒撐住身子,人趴到了他的胸口,抬起頭還正對他的下巴,往上就是他的嘴唇,沈嫣忙低下頭,變趴在他胸膛上,起也不是,繼續也不是。 “醒了?” “嗯?!?/br> “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