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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反對勛舊派的暴行,這些老臣直接逼迫中宗將慎氏趕出宮外,王后終生不得相見。而群臣為了鞏固自己的勢力,大量的將自己宗室中的女子送入后宮,進一步加劇了內外的分裂——因此而灼鼠之變,惡名遠揚。簡單來說,中宗不適合當皇帝。類似的復雜情況發展了許多,但無論是明代先前的哪一個帝王,幾乎都懂制衡之道。東廠的發展雖然造成了宦官專權的局面,但整體上一度壓制了文官的專橫跋扈,給大明朝多續了幾百年。魏忠賢王振之流的上位,跟皇帝的糊涂和腦抽有關,老祖宗們機關算盡,沒算到自己的后人會被教養的如此懵懂無知。如今的朝鮮像個病入膏肓的重癥患者,無論內外朝廷都腐敗墮落,基本無藥可醫了。虞璁不動聲色的調兵修路,就是為了直接過去清算。這個國家,本身不用征服——直接搞定那些亂七八糟的文臣就夠了。現在他們君權旁落,又不堪女真族的頻繁sao擾,大明朝只要照著這病人的心口來上一腳,基本上問題不大。嚴世藩在拒絕給予醫官扶助以后,恐怕瘟疫還是會傳至京城,正好方便未來一把火燒了那皇城,建立一個全新的衙門,安排都督和統領們過去鎮守。想到這里,皇帝突然有個大膽的主意。“黃公公,把胡宗憲跟毛伯溫叫來?!?/br>上次越南那邊得了消息之后,直接把簿子送了過來,基本上算是再次效忠,可以放在一邊不管了。那這樣就不用按照原來的歷史劇本把毛伯溫放過去,而是讓這位老臣過去出個差。論能力實力,他都不差。胡宗憲在過去的一年里,陸續的遞交了多個與倭寇之亂相關的報告,皆是結合東南地勢和自己從前幾年的見聞,寫的也頗為周詳。現在眼看著第二支船隊也快要出廠,倭寇之亂隨著海事防御的加強逐漸平息,完全可以把他放去跟毛大人歷練一番。“軍英閣那邊什么情況?”毛伯溫許久沒有來過乾清殿,只作揖道:“回稟陛下,軍英閣已經結束了前期的所有資料整理和修書項目,開始做戰備分析和情報搜集?!?/br>雖然虞璁給的指導和思路并不算多,但對于古代來講,也非常醍醐灌頂了。“你們兩人從今日起,開始著手研究朝鮮那邊的地圖和軍備情況?!庇蓁喡缘溃骸按蟾沤衲晗掳肽瓿鲕?,最好震懾為主,強攻為輔,直接拿下他們的宮城?!?/br>瘟疫和內訌,簡直猶如神助。毛伯溫似乎早就猜到了陛下的野心,只再度深深行禮,又開口道:“微臣以為,可以再叫上一個人?!?/br>“誰?”“楊博?!?/br>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虞璁有短暫的大腦當機。他怎么都忘了還有這么一號人。嚴世藩在史書中,曾經說過這么一句話。當今世代,天下絕才有三。陸炳,楊博,還有他自己。陸炳自然不必說,現在還在發改委解決商業稅的問題,嚴世藩也被充分利用,成功在不留污名的情況下進一步搞垮了朝鮮。楊博……這人在出現之后,被自己扔哪里去了來著?“陛下,此人在中第之后,被您安排去了蒙古試驗區,同曾銑一起鎮守此處?!?/br>“哦哦?!庇蓁c了點頭,心想真是牌太多都不知道怎么打。“而根據這三年軍英閣得到的反饋來看,”毛伯溫罕見的露出了笑容:“此君論才略膽識,皆是可堪大用之才?!?/br>虞璁挑眉道:“怎么說?”“他與唐順之、曾銑等人直接設計了完備的試驗區防御體系,在沒有城墻的情況下也能妥善御敵?!?/br>由于蒙古草原風力過強,但是又沒有足夠的燒磚條件,建立城墻幾乎不可能。但是建立瞭望塔也非常困難——再優秀的工匠也不能扛著八級狂風建出什么東西來。而楊博想到的,是屯土堡。沙土這種東西,看似被風一吹就散,可只要澆上水,連粘合劑都不需要。而且挖沙之后剩下的坑,也可以被系統的構筑成壕溝,猶如天塹般隔絕騎兵進犯。實驗區那邊雖然整體沉迷于種田養殖和搓飼料,但是也有人在暗中觀察記述,不斷地給軍英閣這邊發來反饋報告。“試驗區那邊守備成熟,不用擔心過多,”毛伯溫頓了一下,如實道:“而唐將軍也已經經驗老到,足以應付許多突發狀況,不如把楊曾二人調度回來,隨下官準備同赴朝鮮之事?!?/br>虞璁想了想,點頭應允,又看向胡宗憲道:“知道朕為什么叫你來么?”胡宗憲沉吟片刻道:“陛下莫非是想,在朝鮮建立如江浙般的行政體系?”不要再有任何一個王。藩王這種東西,世代相傳而容易扎根虬結。時欣城的異性王只是借了這個名頭進行資產轉移,本身地盤范圍也被女真族和后起的漢商壓制,根本沒什么發揮空間。可朝鮮就不一樣了,整個朝鮮的面積,還是相對而言有點大的。正因如此,絕不能再有什么能夠跟著血緣不斷扎根的勢力。只有提督總兵這樣能五八年一輪換的官職,才能讓虞璁足夠放心。“算的不錯?!庇蓁蛄斯返溃骸盎仡^你跟著嚴外使過去,可以提前去拜會他,跟著學點東西?!?/br>胡宗憲眼睛一亮,忙不迭行禮致謝。可惜徐渭年紀還小,不然就讓他頂替胡宗憲的原職,在朝廷里跟著發光發熱了。談話之際,虞鶴出現在了側殿,臉上神情頗為復雜,看向皇帝時欲言又止。虞璁早就瞥見了他,但這邊還要跟胡宗憲安排事情,只以眼神示意他稍事等待,加快速度處理完了這次的會見。等那兩人離開以后,虞鶴才緩步上前,一言不發的深深叩首。他極少這么嚴肅,距離感也一瞬間就彰顯了出來。虞璁愣了下,皺眉道:“出什么事了?”虞鶴不抬頭看他,只跪在那里,低聲道:“內鬼……查出來了?!?/br>“誰?”虞璁起身道:“當初南巡炸船之事嗎?”虞鶴似乎用了十足的力氣,只埋首于冰涼的地磚上,咬著牙道:“是蘇公公?!?/br>這個回答是完全出乎他預料的。“蘇……蘇公公?!”“剛下詔獄,就全都招了?!庇蔸Q嘆氣道:“陛下,當年是不是曾經有人往我飯食里下藥,當時陸大人還在錦衣衛,把事情給按下來了?”為此乾清宮上下全換了一套,不少人直接被逐出了宮外。“也是蘇全昌干的?”虞鶴深呼吸道:“他是張孚敬手下的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