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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期的講會,幾乎半朝文武都拜入了心學,將他奉為大儒。這件事,在根本上就威脅著從前舊學士和舊閣臣的威信。他們不服這首輔的身份,卻也無從動搖他。張璁桂萼兩人雖然被明著削了幾次,兩人也內斗了許久,但皇帝為了留一手以防萬一,從來不肯把這兩人貶謫出去。虞鶴從一開始就看得出來,這兩人就是興風作浪的主,還為此納悶了很久。恐怕是擔心王守仁功高震主吧。他如果勢力坐大,動搖皇權也是極有可能的啊。虞鶴基本上每次開中級和高層例會的時候,都會半睡半醒的去聽一耳朵。大部分時候,都只是循規蹈矩的交流政務的事情。但是皇帝走了之后,說話時夾槍帶棒的,就多了不少。“這是好事?!?/br>虞璁在走之前,就跟他聊過一次。年輕的君王眉目俊朗,在望向窗外落花的時候,神情溫柔而又穩重。“這朝中,絕不能出現不動如山的局面?!?/br>“不可有驚濤駭浪,也不可古井無波?!?/br>絕對靜止和動態,都代表著走勢的危險。“好事?”虞鶴皺眉道:“難道說,若是兩派人鬧起來,還對這朝廷有什么好處?”“你要這樣想?!庇蓁D過身看他,語氣平靜:“如果心學派成了大局,單純說王老爺子,我也肯打包票說他沒有反心?!?/br>“可是,你想過王老爺子仙逝之后,這已成大局的心學派,會成什么樣子嗎?”虞鶴愣了下,完全沒有想到皇上會想這么遠的事情。“等王守仁故去之后,心學派就會從溫順的麋鹿變成猙獰的獅子,”虞璁淡笑道:“我可不覺得,我的子孫就能這么輕易的降服他們?!?/br>倒不如提前培養能為之制衡的一派。第124章如今想皇上說過的話也沒用。折子是由自己審理之后,三監國終審和核查。皇帝閉關修仙去,兩派人在反復試探以后發覺沒人管他們,就開始明著暗著互相撕。先是佯裝討論項目,在折子里刀槍劍影,然后再在會議上含沙射影,免不了夾帶些私貨。虞鶴就像個蹲在爐子便烤鴨的廚子,又怕火太大,又仔細著怕火滅了。勸架容易,引戰也容易,難的就是在中間仔細拉扯,還不能露出任何痕跡來。嚴世藩本身得了個看起來是閑職的外交官,自己轉入了禮部,終于從繁忙的政務里轉了出來,自然多花時間陪陪他。虞鶴天天看折子看的唉聲嘆氣,他也不插手什么工作,只在旁邊跟小媳婦似的煮茶焚香,閑著沒事揉揉肩。只是偶爾虞鶴終于熬不過去了,悶悶地還是放下面子去問他對策,對方自然從善如流的給幾個萬全的點子。孩子們如今上課依舊按著軌跡,偶爾老夫子的講課聽煩了就來東殿找嚴大人玩。只是豹子和大皇子依舊莽撞,又一齊把那殿內新擺的那架青律又撞垮了一回,蘆灰飛濺的哪里都是,嗆得蘇公公連打了四個噴嚏。原以為日子能這樣忙里偷閑,沒想到老天爺就是嫌加班費給太多似的,又招了個新的幺蛾子過來。“——嚴外使,蒙古那邊來人了!”“蒙古?”嚴世藩愣了下,擦干凈嘴邊的酥餅渣,換了副淡定自若的神情,起身道:“來了多少人?”“一共兩列,護衛合計三千余名,聽說沿途沒有劫掠,是真的來談事情的?!蹦窍聦偕袂槁杂行┎话玻骸翱墒侨f歲爺……”“無妨?!眹朗婪溃骸坝麄冎魇氯ブ醒霑玫男謴d,我這邊人叫齊了就過去?!?/br>“是……”等那下屬一走,嚴世藩扭頭看向虞鶴,只平靜道:“你繼續料理政務,我解決完了就回來?!?/br>他說話的語氣稀松平常,完全沒有任何緊張的情緒。虞鶴雖然心里擔憂,可臉上也繃著神色,輕輕嗯了一聲,也沒有起身送他。禮部。張孚敬已經快急瘋了。他從來都覺得自己這兒是閑職,可自從皇上明確所謂的外交之職了以后,就跟揣著個悶聲炮仗在懷里似的——今日這炮仗怕是就要把他炸的稀碎了!嚴世藩快步進來的時候,張尚書猛地一回身來,六神無主道:“嚴外使!現在該怎么辦!”嚴世藩抬眸看向他,皺眉道:“人已經安排去玄字廳了——你換身官袍,現在跟我過去?!?/br>張孚敬這才意識到,剛才他聽聞消息的時候打翻了茶盞,整個袖子上都是暗色的茶漬。“不是,你是知道的,皇上他可不在這兒啊?!睆堟诰匆琅f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他雖然為官多年,怎么著也算個老油條了,可是眼下這都快滅國了啊。蒙古人一旦知道皇上不在京城,那還有什么好談的?人家能直接率領千軍萬馬殺過來,到時候都得掉腦袋!這狗皇帝什么時候出去南巡不好,偏偏這個時候?!“張尚書?!眹朗婪溃骸霸俨粨Q衣服,人家可就不想等了?!?/br>“是是,”張孚敬轉身欲走,又忐忑的回望他:“等去了玄字廳,我們該說什么?”嚴世藩看著這老頭,看著他頗長的胡須,心里突然涌起幾分荒誕的感覺。他淡笑一聲,只作揖道:“您是長官,這等小事讓我等下屬來辦妥就行?!?/br>你就頂著個尚書的名字來撐門面就好。毛伯溫和其他幾位高官也得了消息,同一時間在中央大廳的內休處候著了,等嚴世藩到了才涌上前問怎么辦。嚴世藩如今是正三品外務使,赤羅青緣長袍約束腰身,云鶴花錦綬織功細致,孔雀補子以錦繡相綴,更是栩栩如生。他一走進這內殿里,仿佛就給了許多人喂了顆定心丸似的。明明只是二十歲的青年,周身卻透著沉穩又安定的氣態。仿佛只要他在,什么都可以解決。“來的是誰?”“格哷圖臺吉,還有巴爾斯博羅特!”那折返回來的下屬一臉的驚魂未定:“這兩人都來勢洶洶,大有問罪的意思!”嚴世藩看了眼在場神色各異的諸人,只示意他先退下,不緊不慢道:“先安排出場的順序?!?/br>“這都什么時候了?”張孚敬從來沒跟蒙古人打過交道,這時候已經坐不住了:“還不商量怎么攆走他們?京城的守軍夠不夠???”那青年只抬起眸子,冷冷的掃了他一眼。那目光犀利而又不容置喙,帶著超越年齡的強硬。張孚敬原先是個不服軟的人,此刻竟被這一眼硬生生的壓了下來,不再言語。“按品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