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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周景露出一雙眼睛去看他,差點嚇得從床上滾下來。是田冰峰!不會是沒打過癮,又來找自己麻煩吧。周景覺得身上疼得更厲害了。田冰峰翹起二郎腿,咳了一聲,才說:“你不礙事吧?”怎么可能不礙事!周景抿著嘴不說話。田冰峰忽然站起來,周景緊張得趕緊往墻邊縮了一縮:“你……你干嘛!”☆、第3章“我看看你的傷?!?/br>周景激動得雙手亂揮,全然顧不得傷痛:“你別過來!你出去!出去!”田冰峰好像有點尷尬,重又坐下來,直視著周景:“昨天很抱歉。我當時心情不好,你又剛好撞上來,所以就……”“心情不好就可以隨便打人嗎?”“我下手重了點,是我不對,不過是你先動手的吧?!?/br>周景直起脖子正要反駁一通,聽到最后一句忽然理虧了,的確是他先動的手?!澳恰且彩且驗椤l讓你欺負我朋友?!?/br>“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欺負她了。感情的事,本來就是你情我愿,分分合合也很正常。不許別人分手,你這要求也太強人所難了吧?!?/br>“反正就是你不對,你,誰不知道你是花花公子,女朋友換了一個又一個?!敝芫盀樽约旱淖毂孔郊?。田冰峰嘆了一口氣,沒再說什么。“你……你怎么找到我宿舍的?!?/br>“我問的李玉玉。她說你肯定在宿舍里呆著?!?/br>“你來找我就是道歉的?”田冰峰點點頭:“我昨天回去發現自己下手可能重了點,所以過來順便看看你的傷。李玉玉說你大概不會去找醫室,所以我拜托她幫我買了些藥和創可貼?!彼酒饋砣ツ米雷由系囊粋€方便袋,原來那是他帶來的藥。周景并不是個愛記仇的人,田冰峰的道歉聽起來又頗誠懇,不知不覺氣就消了大半:“你出手是挺狠的,不過我沒事,你回去吧?!?/br>田冰峰愣了一下,說:“我打的我清楚,我給你處理一下,不然發炎就麻煩了?!?/br>“我自己弄就好了?!敝芫霸囍麓?,可是光動一下胳膊就疼得直抽氣。“算了,你還是躺著吧?!?/br>作為一個樸實的農村孩子,作為一個小時時候天天挨打的孩子,周景挨打了就是挨打了,痛和淚都往自己肚里咽,絕對想不到去找老師告狀什么的。至于校醫室,他聽說是要錢的,所以從來也沒有去過。而田冰峰打了他現在又過來給個棗,他也毫無怨言就接受了。田冰峰把方便袋里面的東西拿出來,有口服的消炎藥,碘伏,醫用酒精,紗布,棉球,棉簽,還有創可貼等等,挺齊全的。周景把毯子拉下去,露出整張臉,田冰峰覺得自己確實做得過分了。周景的臉青紫一片連一片,幾乎沒有膚色正常的地方,左臉頰還有一片擦傷,嘴角也破了。田冰峰抓了一把棉球蘸了消毒水,要給周景清理傷口。周景閉著眼睛,看起來有點畏縮和不知所措。田冰峰看著他這張飽受摧殘而且明顯哭過的臉,不知從何下手,他看看手表,時間寶貴,一會還有別的事情要做。干脆就捏著棉球,用力把周景的臉整個擦了一遍。周景疼得嚎起來。“忍著點?!碧锉宀镣晗舅?,對著剩下的藥品發愁,想了一會,他拿起碘伏,快速地把周景的臉涂了一遍。涂完后,他自己先嚇了一跳。最后忍著笑在破皮的地方貼上創可貼。“你笑什么?”周景有種不祥的預感。“沒什么,只是覺得有點滑稽而已?!碧锉逭f著又低頭看看手表:“還有身上?!?/br>“你趕時間吧,其他地方我自己來就好了,你去忙吧?!?/br>“嗯,也好,”田冰峰看了他兩秒,忽然撫額長出了一口氣,低聲笑道:“你這個人,真是的,怎么說好呢?!?/br>周景莫名其妙地看著他。“我敲門的時候,預想了各種可能出現的情況,卻沒想到最后竟是這樣,咱倆居然都這么心平氣和,真是大大出乎我的意料?!?/br>“不然你要怎樣?!?/br>田冰峰哈哈笑起來:“這樣就很好?!彼嗣掳?,“你自己能搞的定吧?!?/br>周景點點頭。“嗯,”田冰峰又把桌子上另一袋水果提到周景床上,“這個就當是我的賠禮了,我先走了?!?/br>他說完匆匆出了門。周景坐起來在水果里面翻了翻,有蘋果,芒果,葡萄,看起來都很貴的樣子。他在大學期間,從來沒舍得買過水果。他剝了一顆葡萄,邊吃邊罵自己沒出息。本來他覺得自己一直很討厭田冰峰的,但當真正和這個人接觸,他發現自己根本討厭不起來。明明被打得那么慘,事后卻也只是傷心,并不覺得仇恨。周景吃了點水果,覺得胃沒有那么難受了,身上也沒那么疼了,便開始給自己擦藥,他邊擦邊想,田冰峰這個人,其實是很溫柔的呀,難怪那么多女生喜歡他。擦完藥,他心情放松很多。想起一天都沒刷牙了,便扶著床慢慢地往衛生間走去。擠好牙膏,他習慣性地往鏡子里看了一眼。于是那天晚上,整個宿舍樓的人都聽到某間宿舍傳出了一聲慘叫。第二天陸續回宿舍的室友們都被周景那張紫紅的臉給嚇到了。還好是在周末,到了周一的時候,臉上的藥水顏色也褪得差不多了。這之后,田冰峰再沒來找過他。聽李玉玉說田冰峰中間有向她詢問過一次他的情況,李玉玉說已經好了,他就沒再聯系她。周景仍然繼續著他日復一日為生活費而勞碌的生活,不同以往的是,學校有什么重大活動他不再刻意避開,偶爾還會和李玉玉去cao場看那些男生打籃球。每次看到田冰峰在活動場合忙進忙出,或者看到他在籃球場上揮汗如雨,他的感受和以前再不一樣了。對田冰峰改觀的同時,他注意到田冰峰不只受女生歡迎,身邊也常常簇擁著很多男生。周景不是學生會成員,也沒有參加任何社團組織,平時除了上課做兼職,其他時間他基本都宅在宿舍畫畫,能見到田冰峰的機會其實非常少,但每次遠遠地看著他,他都更加感覺到自己的卑微和渺小,他也只能更加努力地學習而已。雖然在初入大學的時候,二哥曾給他寄過生活費,但是周景不想他為自己花錢,所以從第三個月開始他的生活費便全靠自己掙來,沒再問家里要過一分錢,日子過得緊巴巴的。到了沒兼職做的時候,他就更加拮據了。夏天還好說,眼看著天慢慢變冷,他卻沒有兩件像樣的過冬的衣服。他的衣服基本都是高中時穿過的,大學期間除了實在無法湊合他不會買新的。而去年穿過的棉衣,已經太舊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