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3
越慢,大叔的懷里太暖和了,暖和得讓他僵住的手腳開始發顫,讓他的胸口開始發燙,有什么東西將哪兒溢的滿滿的,那是汪擇洋從沒有過的感覺,那是汪擇洋從不敢奢望的感覺,全身心自主的有了放松依賴的沖動。愈行愈慢的汪擇洋停了腳步,揪著穆野晟的衣領,烏黑的眼睛波光流轉著,他說:“吻我?!?/br>不明就里的穆野晟被他蠱惑,主動的邀請沒有讓穆野晟興奮,反而是心里沉沉的,卻又異常平靜。低頭,穆野晟的吻落在了汪擇洋的唇瓣上,僅僅是唇齒相碰,貼心的柔軟、溫熱。nongnong的夜色中,兩人依偎在路旁,細雨在燈下纏綿的飛揚著。滑到汪擇洋唇邊的液體,落入了穆野晟的嘴里,澀的,苦的,那是汪擇洋的淚。因汪擇洋眨眼而剪下的淚珠子一滴一滴的落,抱著他的穆野晟,心跟著一下下的疼。“你對我好,好嗎?”寒風中汪擇洋柔軟的話語像是祈求,又像是撒嬌,“我要你以后對我好?!?/br>穆野晟記不得自己當時是否點了頭,汪擇洋的問題過于沉重,他不知自己能做到多少,付出多少,過于沉重的承諾他不敢給,所以他不知自己是否點了頭。背著汪擇洋走過剩下的路,聽著汪擇洋絮絮叨叨的說著話,穆野晟將十來分鐘的路延長到了幾十分鐘。汪擇洋說起他的小時候在縣里一家苗圃基地給人剪枝、扦插的事。那時候,要掙點小錢就得走大半天的山路到縣里去,縣里大部分生意人是做苗圃的。晚上回不來就在老板家睡,汪擇洋老實乖巧,老板家人待他還算和藹。老板的老婆是教師,女兒很漂亮。汪擇洋說到這,笑了笑,強調說,他后來和小姑娘混得很熟絕不是因為她漂亮,而是因為她mama的小鋼琴,汪擇洋第一次接觸那東西就會彈。翻泥土,剪枝丫的粗手會彈優雅的鋼琴,那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小姑娘是為了這個才纏著他的。汪擇洋記憶最深刻的倒不是漂亮女孩與她家的鋼琴,是天空,汪擇洋在她家剪枝看到的天空。扦插用的枝,剪滿兩盆得三塊五,以汪擇洋的速度三小時能剪兩盆。汪擇洋就坐在屋外,旁邊就是墻圍合起來的園地,抬頭看到的一半是屋檐,一半是天。被鋼筋水泥剪切出來的天空給汪擇洋很奇異的感覺。視線里,天空和屋檐是在一起的;感覺上,它卻因為干凈越發的遙遠了。那會兒汪擇洋做會工,抬頭就看看天,憧憬一下飄上天。這會兒他明白了,飄上天的感覺,并不只是快樂與幸福,還讓人心酸,心疼。汪擇洋把鼻涕擦在了穆野晟背上,然后睡了過去。?☆、第20章? 半夜汪擇洋是在穆野晟屋里的床上醒來的,穆野晟并不在身旁。汪擇洋屁顛兒地跑去翻出新買的衣物,在那堆衣褲上打了一夜的滾,滾完了,又抹平被滾皺的衣,傻笑一通,繼續往上滾。汪擇洋領了工資,途徑一家手表店,他就晃進去了。出來時汪擇洋手里拿了東西,他時不時地看看,笑笑。在穆野晟的書上畫來畫去,汪擇洋興奮了幾晚,激動了幾晚,又悶著頭煩躁了幾晚,仍是沒將表送出去。有些東西太在乎了,太想做了,結果反而會表現的不在乎,做不出來了。寒潮來的快,去的也快,但夜晚仍是清冷的,空氣飄著一層薄薄的水霧。汪擇洋懷揣著那個小盒子,一手拿著電話,在院子里走來走去。穆野晟的別墅后有個小湖,尖尖的月牙兒倒影在湖面上,泛著清幽的光,周圍一片寂寥。汪擇洋坐在湖上的亭子里,咬咬唇,撥了穆野晟的電話,第一次沒人接。汪擇洋愣愣的,又撥了,通了,電話那頭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后,穆野晟叫了句小擇。汪擇洋回過神來,忽然不知道該說什么,他的臺詞準備了太多個版本,臨場了,卻把他搞混了。又是窸窸窣窣的聲音,穆野晟在那邊好像對誰說了什么,汪擇洋聽清了穆野晟在對一個撒嬌的女人說著什么。被風吹得一個激靈,汪擇洋清醒了,他好像忘了,穆野晟不止有一棟別墅,也不止一個情人,像他這樣等著他的人又有多少?他現在這副德行像個什么?像小妾,等著夫君的恩寵!清風吹得愈發冷冽了,連湖里的水也升起白白的寒氣。汪擇洋笑了,將懷里的盒子扔進了湖里,激起一圈圈漣漪。“小擇,有事嗎?”穆野晟終于開口問了。“沒事,我把你的電話掉馬桶了,在試試能不能用?!?/br>耳邊傳來穆野晟的輕笑聲,汪擇洋不可抑制地想著他現在的摸樣,一甩手,電話也扔湖里了。汪擇洋緊了緊衣服,走出了亭子。幾分鐘后,汪擇洋又走了回來,脫了鞋子、外套,一頭鉆進了刺骨的湖水里。摸了半天湖底,汪擇洋一屁股坐水里,拍著自己的臉。他委屈了,他竟然什么都沒說,他什么都沒說就把自己的心意給扔了。他覺得是自己讓自己委屈了。他想告訴穆野晟:他想他了,他想謝謝他照顧了他這么久。等從水里出來的時候,汪擇洋全身都僵了,手腳沒點知覺?;匚菹戳藷崴?,又泡了姜茶,找了些藥吃了,汪擇洋縮被窩里打哆嗦,手握著塊銀色的手表,玻璃片內全是小水珠,指針卻還在動。有個溫熱的東西在嘴上蠕動著,汪擇洋輕嗯了一聲,微睜開的眼有些茫然,沒有焦距的對著穆野晟。汪擇洋那會子還不知自己是不是在夢里,便強迫自己一個勁的轉著眼珠,好讓腦子也跟著轉起來。穆野晟替他戴上眼鏡,看上去很高興的樣子。汪擇洋猛地撲過去,朝穆野晟的脖子咬了一口,很輕很輕。穆野晟揉了揉他的頭發,也鉆進了被窩,瞇了一小會。醒來后,穆野晟告訴了汪擇洋,說他找到他弟弟曾經帶的玉了,再過段時間就能要回來了,說不定還能找到他弟弟。汪擇洋抬眼只看了穆野晟一瞬,轉過身,就將手里的表往床底下一扔;拿起床頭柜上他吃藥剩下的半杯水,潑穆野晟臉上,罵了句:“你媽的狗屎!”跳下床,汪擇洋就爬窗,呆了一秒,又跑回來抱起衣服,從門口跑了出去。穆野晟愣了半響,擦了臉上的水,他得換個地方睡了,暗道:果然太慣著小擇了。汪擇洋氣鼓鼓地出了門,越走怒火越旺,最后昏了頭,連他能去哪兒都不知道了。回了趟孤兒院,奚泖還沒回去,馮舀當家,對他一臉的不歡迎。汪擇洋呆著沒意思。汪霜去了外地上大學就沒回來過,汪巖也考上她姐讀的學校。孤兒院里還真沒有一個人是汪擇洋想理會的,沒待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