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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了了?!?/br> 莊太后看著她手上的帛書,突道:“華氏,你手上既然有前朝留下的皇宮圖則,那么前朝的那些什么秘藥秘草你也都有吧?你敢不敢對著佛祖對著蒼天發誓,當初珣哥兒的死,和你和你們華家毫無關系,否則你們華家將滿門覆滅,絕子絕孫,永世不得翻身?” 華皇后的臉色猛地一白,那一直端莊或溫婉或肅穆的表情終于破開了一道裂縫。 莊太后卻還未完,繼續盯著她,問道,“還有,當年陛下的嫡長子瑯哥兒戰死,那事,到底是意外還是人為,是不是也有你們華家的手筆?” 福安宮。 自景元帝病后,便一直在自己的寢宮福安宮召見大臣,議論朝事。 西北邊境突發急報,道是西域的幾個小國趁大周和北周交戰之際,先是派人暗中刺殺肅郡王,然后又聯合起來sao擾西北邊境,因事關重大,梁首輔便攜了兵部尚書戶部尚書以及老承恩公凌國公等多名武將求見陛下。 老承恩公上前替自家兒子承恩公世子請戰,請戰完卻是又道:“陛下,國不可一日無儲君,現如今正是因著國無儲君,陛下一病,國便生亂相,這實在非社稷之福,還請陛下為天下計,早立儲君?!?/br> 儲君一事,已議多時,但均被景元帝以“朕已召肅郡王,待肅郡王回京,此事再議”。 如此,眾臣心中雖各種疑惑,但卻也大體明白了皇帝的心意。 所以老承恩公此時突然又提出立儲一事,讓梁首輔及眾臣都有些意外,不過想到華家和??ね醯年P系,這意外也就不再意外了。 景元帝皺眉,正待不悅斥責,老承恩公卻又道:“陛下,老臣已收到密報,肅郡王的確在北地中伏,身受重傷,怕是回不了京了,還請陛下下旨,過繼??ね?,立??ね鯙閮?,以安天下心?!?/br> 不說景元帝,梁首輔等幾位大臣俱是臉色大變,他們幾位都是經歷過不知多少變故甚至生死的老臣,可不會認為一向老jian巨猾心深似淵的老承恩公突然強硬直白的畫風是得了失心瘋。 他們猛地轉頭,果見寢殿大門突然大開,一群黑壓壓全副盔甲在身的兵士分作四隊涌了進來,一入殿中,便有序的四散開來,站定,手中的□□便舉起,分別瞄準了殿中各人。 此時殿中眾臣已顯然分成兩派,一派跟著梁首輔,站到了他的身后,另一派卻是迅速退到了老承恩公的身后。 梁首輔這邊幾位大臣自是大驚,梁首輔失聲痛斥道:“華建鴻,你這是何意?竟敢帶兵逼宮謀反?” 老承恩公不答他,只把目光看向景元帝,道:“老臣不敢。陛下,老臣只是心憂社稷,希望陛下早立儲君,以安天下心罷了。想來,太后娘娘必也作如是想,不多時就會送來懿旨給陛下,同勸陛下立儲了?!?/br> “陛下,您在渭地,誅殺前朝皇帝之時,不防受他偷襲,身受前朝秘毒,身體早就已經是強弩之末,怕是堅持不了多久了吧,何必不顧龍體,霸著這個皇位,不肯立儲呢?” 眾臣又是一驚,不自覺的就又把目光轉向了景元帝。 景元帝卻似完全不受那些兵士影響,輕笑道:“朕要立儲,立誰為儲,什么時候要聽你的了?你們華家,哦,還有凌家,十六年前,朕要你們入京,你們就得入京,朕要你們交出兵權,你們就得交出兵權。朕要你們生,你們才能茍活,朕要你們死,你們就見不到明日的太陽。你們以為憑著這幾個兵士,就能脅迫得了朕?” 第103章 寵溺眼神 饒是老承恩公一向老謀深算, 心穩如石,此時聽景元帝用如此輕蔑的語氣說出這番話來也是大怒。 最主要是,景元帝的話還戳中了他幾十年的心病。 他自視甚高,最初只把景元帝當成一個一心為父報仇行事魯莽沖動有勇無謀的黃毛小子,和景元帝合作,只當景元帝是自己手中握著的工具, 華家上位的踏梯,適當的時候讓他讓位就讓位。 可最后卻發現,自己竟是被景元帝玩弄于股掌之間??珊匏畛跄切┠?,竟然完全沒有懷疑自己女兒幾次小產是景元帝的手筆。 老承恩公直氣得眼冒金星, 喉間一股腥甜就往外涌,但他吞了吞這都積了十幾年的陳年老血,仍是忍住了。 他忍了氣咬牙道:“陛下,老臣為了陛下,為了大周,鞠躬盡瘁死而后已。陛下也說, 陛下讓老臣進京老臣便進京, 陛下讓老臣交出兵權,老臣就交出兵權。老臣為的不過就是社稷穩定, 百姓安居,現如今,陛下病重, 儲君未定, 邊境不穩, 民心晃動,這讓老臣實在無法安心??!老臣這才甘愿冒天下之大不韙,懇請陛下,立??ね鯙閮?,穩定朝綱,以安民心,保我大周國泰民安?!?/br> 景元帝輕嗤一聲,道:“果然是黑的都能說成白的,果然是朕的皇后的父親,朕一直就奇怪,皇后那一副憂國憂民端莊賢后的模樣是哪里來的,原來是家學淵源啊?!?/br> “不就是為了儲君之位嗎?”景元帝轉頭,就對一直站在床頭影子般的大太監德安道,“德安,準備紙筆,玉璽,既然朕的忠心老臣都片刻也等不及,定要朕今日就傳詔立儲,那么朕怎好違了他們一片憂國憂民的心呢?” 又對一旁面色難看頗為凝重的梁首輔道,“梁愛卿,這詔書就由你來擬吧,傳朕的旨意,蜀王三子肅郡王姜琸,德行昭彰,戰功卓著,特將其過繼于朕的元后懿德仁莊皇后名下,以朕的原配嫡子,立其為我大周國立朝以來第一任儲君?!?/br> 眾人又是被景元帝的話給驚呆了。不是說,肅郡王在北地已經……? 梁首輔心中悲痛,簡直是老淚橫流的應道:“老臣遵旨?!?/br> 緩步顫顫巍巍走到桌前,取了大太監德安已準備好的筆墨,攤開錦帛,就開始擬旨。 老承恩公覺得景元帝大概是受刺激過度,已經有些瘋癲,他滿懷憐憫的看著景元帝,道:“陛下,您怕是病糊涂了。老臣已經跟您說過,肅郡王遇刺,已經回不了京了。您為何不肯認清現實呢?” 又帶了些快意道,“老臣知道,肅郡王是您的親子,您處心積慮為他安排十幾二十年,就是為了他能夠順利繼位??墒?,他已經中毒受傷,說不定現在早已經去見他的幾個兄長去了?!?/br> 說著,他又行到梁首輔身側,從懷中掏出一副早已擬好的圣旨,對梁首輔道,“梁大人,您也不必忙碌了,這里已經有了擬好的圣旨……” “你如何這般肯定他遇刺中毒受傷,難道和西域還有北真國勾結刺殺肅郡王的就是你?” 也許是老承恩公提到“他的幾個兄長”終于刺痛了景元帝,景元帝不再是先前那冷笑的模樣,而是雙眼寒冰的看著老承恩公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