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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此時不必多問,過幾日就會知曉了?!?/br> 說著又看了一眼女兒靜姝,然后溫聲道:“姝兒,這幾日我看你就先別再去莊子上了,就住在你二舅這邊,為父也放心些。待過上些日子,為父再安排你一起搬到那新宅子中……” 靜姝聽了父親這話心中卻是一跳,想到之前姜琸和自己說過的話,莫非,莫非父親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她仔細看了一眼自己父親,見他神色果然大不似以往。 她見二舅似還有話要說,忙伸手暗中扯了扯他的衣角,然后抬頭對著白二老爺笑道:“好的,父親。這些日子天氣炎熱,父親您也要保重身體,不要太過辛勞,更不必擔心女兒,女兒這邊有二舅父二舅母照顧,平日里又有幼恵和原師姐陪著,一切都好著呢?!?/br> 白二老爺聞言便伸手摸了摸靜姝的腦袋,神色十分欣慰和感動。 靜姝記憶中,她父親這般神色的對她表示關愛,除了幼時,好像再也沒有過的了。 白二老爺離開陳府后,陳二舅似仍有所疑慮,靜姝勸了他一陣,只道想必是白府中有什么事,且有什么事先順著父親即可。 隨即待回了自己房間,靜姝便吩咐了冬影送信給姜琸,詢問他父親是否知道了些什么。 翌日陳二舅便領了白二老爺去了那新置的宅邸。白二老爺細細看了一圈,又和靜姝商議了一番宅子的具體分配布置,這才放下心來。 靜姝在和白二老爺談話間,試探出父親竟是要把大哥大嫂一家以及二姐等人皆都是要接出來住進新宅子后,心中更是確定父親必是知曉了自己身世,且這大概是要認祖歸宗直接搬離白家的節奏了。 思及此,靜姝自然十分高興,她自知道父親的身世,心中早就期待這一天了。 而白二老爺看了新宅子,和女兒商議了一番,回了白府,又細細思慮了一陣,想到長子已成家立室,也已有了舉人功名,這些事也該早些讓他知道,讓他有所心理準備,屆時也好安撫兒媳孫女,安排一些事宜。于是便又召了長子,將自己這一房的身世細細告知了他。 白延樟資質算不得多么出眾,但勝在穩重踏實,品性端莊。雖然白二老爺早期對長子且唯一的兒子資質不顯而很是失望,但現在卻覺得自己一直未能親自教導他,他能長成如今這般已經非常令人欣慰。 白延樟聽到父親包括自己竟非白家子孫自然是格外的震驚。 但這么些年白二老爺不在京中,白延樟也算是扯著幼妹白靜妘長大(除了白靜妘在蜀中的那幾年),兩人性格又都不是會哄白老夫人開心的那種,在白府中真真也算是體會過各種滋味,甚至三房傳出的說什么他父親不過只是祖父外室庶子一類的流言他都聽到過,更別說雖然父親和繼母每年或逢時過節都會送了大批東西到白府,但那些東西根本就落不到他和meimei身上,甚至包括那些指定給二房,給他們的東西。 至于他結婚,明明繼母送回來了上萬兩的銀子給他準備聘禮,安排新房什么的,最后真正用在了聘禮和婚禮上的怕只得三分之一罷了。 所以白延樟雖然讀書一般,但卻并不像他的父親那樣不通庶務,平日里只會吟詩作賦,愛搗鼓些風流雅士喜愛的那些雅致愛好。 相反,他是個很踏實務實之人,對府中的事也很清楚,至于祖母克扣父親和繼母從蜀中送回來給二房的東西,借著他和meimei為由頭從蜀中換著花樣索取財物,這些他心中都十分有數。 只是他秉性敦厚,且知道那些資財多是繼母之物,非自己賺取所得,父親又十分孝順祖父祖母,這些事他便都吞下了肚子,半點沒提過,反是愈加關心幼妹白靜妘,避免她在這樣的環境下心理失衡,成了那等尖酸刻薄整日里只爭蠅頭小利的性子。 所以此時他聽父親說父親自然也就包括自己都非白家子孫,而是前朝容將軍府后人,雖然也十分震驚,但反而并沒有什么接受不能,甚至,他心中還有一絲慶幸和高興。 至少,不是三房所說的祖父外室生的庶子,不是嗎? 白二老爺見長子聽了此事面上雖有異色但仍能穩得住,十分鎮定,心里又是一陣欣慰。 他拍了拍兒子的肩頭,告訴他此事一旦說開,他們一家定會搬出去居住,讓他早點安排好他們這一房各項事宜,切勿屆時生亂等等。 白延樟應諾下去自去暗中安排不提。 且說白二老爺安排好了這些主要的事宜,便想著這日休沐給白老夫人請完安后便去見父親白老太爺先和他商議一番,無論如何,白老太爺還是更易交流說事情一些。 只是他沒想到,他還沒去找父親,白老夫人就已先找了他。 這日他給白老夫人請完安,白老夫人竟是打發了眾人,單獨留下了他,頗為和顏悅色的笑著道:“仲謙啊,母親今日還有些事想和你商議商議,這些事情你父親也都是知曉的,可能還有些要補充吩咐,他現時已在他的書房等著我們,不若我們這就去你父親書房說一會兒話吧?” 白二老爺頗有些疑惑甚至帶了一絲小心的去看自己母親,見她今日對著自己竟是半年多來難得的笑臉,那笑容更是許久不見的溫和慈藹。 可是看見她這樣的笑容,他不僅沒有什么喜意,那心反是莫名就咯噔了下。 白老太爺的書房。 白老太爺坐在太師椅上,面色有些嚴肅,眉頭微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而坐在他身邊的白老夫人,氣色卻是難得的好,此時看著白二老爺那簡直可以稱得上是格外的和煦慈祥了。 白二老爺等母親坐下,就上前給白老太爺請了安,然后站到了一側等著兩人先說話。 白老太爺未出聲,白老夫人就先溫和道:“仲謙啊,你還是坐下說話吧?!?/br> 白二老爺抬眼看了白老太爺一眼,白老太爺就微不可聞的嘆了口氣,點頭道:“仲謙,今日還有許多的事情需要商議,你且先坐下再說吧?!?/br> 白二老爺這才在下面的扶手椅上坐下了。 白老夫人看他坐下,就笑著和顏悅色道:“仲謙啊,今日叫你過來是有幾件事要和你商議,其中一個便是關于姝姐兒的婚事的?!?/br> 白二老爺一聽白老夫人說自己女兒的婚事,那心立馬就是一沉,他可還沒忘記自己母親和三弟妹對自己女兒婚事的齷蹉謀算。 只是女兒的名字已經送去了禮部參選秀女,他以為她們謀劃那事也就告一段落了,或者至少也要等選秀塵埃落定。 屆時女兒已經賜婚蜀王三公子,她們那些上不得臺面的謀算也就揭過去了。他,其實也并不想深究,那些東西,揭開來實在太過不堪。 但為何母親此時又提起此事?難道她們還沒有死心?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