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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那些侄女沒有一個人替女兒說話,三弟妹更是明顯對女兒不善…… 想到前幾日,大女兒的暗示,白二老爺心中更是懷疑和惱怒。 小女兒在自己身邊長大,養得乖巧孝順又純善,他自然是相信她的,且又有兒媳和大女兒佐證,女兒在莊子的確是過著清修生活,為她母親和祖母祈福。 可恨女兒都這樣了,這些人還要在母親面前誣陷挑撥,無怪得母親不喜自己妻子和小女兒,原來是有這些緣由在…… 家事煩擾,讓白二老爺心情很是有些郁悶,這些都是他在蜀中十幾年從來未曾有過的,因為那時俱是有自家夫人幫自己打理,哪里需要他cao上半點心…… 白二老爺心中正煩著府中這眾多事情,外面接著便又傳來一則消息,讓他又是忍不住起了一身的冷汗,只覺好險,差點又坑了自己女兒,甚至毀了白家百年的聲譽。 卻正是溫家的事鬧了出來。 那溫習元的表妹周蘭月在成親之前跑到了官府,狀告現任“未婚夫”鐘由才和前任未婚夫新科進士溫習元合謀騙婚。 道是溫家先逼她否認與溫習元幼時的婚事,再收取鐘由才錢財,哄騙她嫁予他,但實際卻是將她賣予家中已有妻室的鐘由才為妾。 這種苦情八卦傳播向來最快,更何況溫習元還是年紀輕輕的新科二甲進士,不少人眼中的乘龍快婿。 這火還差點燒到白家,因為那溫習元曾跟不少人說過他鐘情的是他前未婚妻白郎中白大人家的五小姐。 白二老爺真真是惱羞成怒,幸虧他早聽了女兒之言,曾當著同僚的面嚴辭拒絕了溫習元的再續婚約之意,道是“當初是不知他幼時曾有婚約,這才魯莽定了親事,后來得知溫進士一早就有婚約,無論是口頭還是正式,我白家都不能當不知道,既已解除婚約,便當再無瓜葛”。 這些因有人作證,此事才算沒能燒到白家頭上,讓白二老爺無端端添上個“仗勢欺人,奪人女婿”的這么個名聲。 至此,白二老爺之后更是疼惜信服自己小女兒,只覺她年紀小小,卻才德兼備,心思純善主意又正,這且是后話。 且說溫家這案子。 溫家這事原本是個糊涂賬,大家心里各有各的見解,但官府卻是不好判溫家的,因為溫家有左鄰右舍和媒人為證,的的確確是打算把周蘭月嫁予那鐘姓舉子為妻的,因此那鐘姓舉子家有妻室騙婚卻是妥妥的。 周蘭月告官,溫家雖然心里恨極,只覺是養了條反噬的毒蛇,但也只能暗中打點,溫夫人更哄那周蘭月道是他們的確不知那鐘姓舉子原來是有妻室,這事都是她糊涂,好心做了壞事(說實話,鐘由才家有妻室這事她還真的是不知道),她只當鐘家也是閩地大族,周蘭月嫁予他也不算委屈,又見他態度誠懇,這才同意了鐘舉人的求親,請她諒解舅母,還是回家,以后舅母必當幫她再尋個好婆家云云。 如此,否了那個當初“長輩戲言”的婚約,此事溫家也算是苦主,反是“有理說不清”,無端端的污了清白名聲。 坊間更隱隱約約傳出,溫家好心收留養育孤女,結果這孤女看表哥考上進士,定要賴上表哥的傳言。 周蘭月畢竟是無依無靠的孤女,溫家算是她最后的親人了,就算是心中不甘難受,聽了溫夫人之言也有些軟化。 如此,就在官府準備以鐘由才騙婚,溫家無辜來結案時,事情卻又出現了反轉。 鐘由才一反之前的沉默不語,一口咬定是溫家早知他已有妻室,但為了擺脫幼時定親的周蘭月,好攀附權貴,就收了自已的銀子,將周蘭月賣予自己為妾,那所謂的媒人拜堂成親都是說好了為了溫家面子上好看而已。 至于周蘭月,他只見過幾次,見她長得尚可,性格又溫婉,以為她也是知情且默認的,這才應了此事。 至于媒人和左鄰右舍什么的證明他求得是妻,那些不過是口頭之說,并無聘書什么的,在閩地以及很多其他地方,娶二房為了好看,也是會請媒人,入洞房的。這些溫家都是心知肚明。 又道他們鐘家在閩地也是大家族,要納妾有的是美貌女子愿意,犯不著去騙婚一個才貌不過中等偏上的小家之女。 京城眾看官又是一片嘩然。 溫夫人急得差點一夜白頭,忙趕著去尋那暗中給她出謀劃策的工部尚書家的次媳田夫人。 說好的這案子上面已打點好,如何會出現這種反轉,還傳了出來? 可田夫人這次竟然一改之前的熱情,溫夫人幾次求見都不肯見,后來大概是怕扯上自己家,毀了女兒本來就已經不好的名聲,這才勉強見了,只勸道:“怕是你們家惹上了什么不能惹的人,我們老太爺已經親自下命,不許我們再插手此事,我看夫人你還是好好哄了那周蘭月,只把事情推到那姓鐘的身上去便是。哼,事情鬧到這個地步,我看你們還是讓溫公子納了那周蘭月為妾為好,屆時還不是什么事情都由你們說了?!?/br> “出了這事,這京城溫公子是肯定不能呆了,我看還是讓我們家老爺幫忙,給溫公子謀個遠點的外放,這事,過了兩年,也就沒人記得了?!?/br> 溫夫人聽說可能“惹上了什么不能惹的人”,心中恐駭,但后面聽田夫人所勸也稍微找到了主心骨,雖然心有不甘,但仍是定了定心,回家照著田夫人的話去辦了。 奈何周蘭月自聽了鐘舉人的說辭,原本對溫家已經有些軟化的心又開始對溫家恨極,且知道以舅母的性子自己若是再回到溫家,必是死路一條,便只咬口說事已至此,她知道溫家嫌棄她孤女身份,她便如了他們的愿只當那個婚約不再,此案了了之后她便會留在女子善堂中做教習云云。 卻是周蘭月告官之時便已往女子善堂求助,得到了女子善堂的幫助,并且還通過了善堂教習的入門考試。 最終這案子判處溫家和周蘭月的婚約無效,溫家賠周蘭月一定的銀錢,并以后再兩不相干,溫家不得干涉周蘭月所有事情,又格了鐘舉人的舉人功名,十年之內不得再參加科舉,結了此案。 因為說到底溫習元和周蘭月的婚約沒有文書,是作不得準的,周蘭月是孤女,按常理來說,她舅家溫家養著她,也是有權主導她的婚事的,所以溫家就算是真賣了她為妾,最多受些人的唾沫,但也判不了溫家之罪的。 且除了鐘由才的一面之詞,并沒有證據證明溫家是想賣了周蘭月予鐘由才為妾,反有證人證明他們是打算認真將她嫁予鐘由才為妻的。 這案子這樣結其實已經算是偏向了周蘭月。 不過溫家看似沒受到什么厲害的懲處,但到底溫習元的名聲是毀了不少,猶為讀書人家所不齒,這個污點卻是洗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