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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就一邊小心翼翼殷勤帶了些討好的招待,一邊就有些眼神閃躲,不敢觸及大夫人的眼神。此時被斥,只敢低頭挨訓,是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楊氏看這院子里侍候的人都耷拉著腦袋,再看靜姝一臉懵懂的看著自己,似乎還奇怪自己惱什么,突然深覺無力。 她,她并不是質疑什么,是真覺著一個小姑娘如何能整日里吃這些東西。 楊氏覺得無力,不知道為何也有點失了繼續訓斥的興頭,那邊韋氏卻捺不住了,她終于找到機會把自己先前被噎一直憋在心口的氣找了個發泄的出口,便帶了些陰陽怪氣的口吻就接著斥道:“大嫂說的是。你們這些人都是怎么服侍你們家小姐的,平日里難道-當-真-是讓你們家小姐吃這些?這般的偷懶疏忽,我看都該打發了去,讓老太太再撥一些人過來服侍才是?!?/br> 抑揚頓挫,“當真”二子加重,后面更是帶著鼻音在訓斥。不過,“讓老太太再撥一些人過來服侍”,這大概才是重點。 朱嬤嬤和碧蔓被訓得臉上青紅交加。 可是,她們有什么辦法?!這是她們家小姐特別要求的!她們自己吃得都比這些好! 不要以為這些飯菜是靜姝特別拿出來招待她大伯母和三嬸娘她們的,事實上,因著習那“玉骨”功,每日浸泡不同藥物,靜姝每日的膳食也都是經過特別備制的,且每隔上三日都要齋戒上一日,只能喝些清湯吃些最最簡單的素食。 而齋戒的這一日,靜姝大多會到這小客院來用膳,剩余時間也當真都是去經房,不過不是誦經禮佛,而是修習“玉骨功”的心法。 所以在小客院服侍的,如朱嬤嬤和碧蔓等人,當真以為她們家小姐過得就是這種日子! 她們也不知道她們家小姐是怎么了,朱嬤嬤也曾勸過啊,但小姐說這是為了給祖母和母親祈福特意齋戒,口腹之欲只會引人失去純凈之心,然后當著她們的面喝了原苓煲的各種湯,她們還能說什么? 原苓那可是原神醫家的小姐,說是要去考宮中太醫院的! 而靜姝在后面主院的時候,都說是在原苓那邊學習醫術制藥,雖然朱嬤嬤和碧蔓心中或許有些其他想法,但現在的小姐性子早不同于往日,又有藍嬤嬤“疏于照顧”被杖斃一事,她們現在都是戰戰兢兢的服侍,對小姐之事是再半點不敢置喙的。 靜姝聽了楊氏的話面色還有點懵懂,聽了韋氏的話后似乎才明白過來,臉便有些沉了下來。 靜姝沉著臉道:“三嬸娘,這是我吩咐她們做,跟她們有什么關系?因著要靜心禮佛,侄女不不敢耽于口腹之欲,免得影響了心性,這才吩咐她們每日都做這些膳食給我,如何能因著聽我的吩咐就該打發了去?難道要撥些不聽使喚,每日里定要整些大魚大rou,閑暇時就偷盜的過來不成?” 這話說得眾人心中就是一跳,這,不是在暗指藍嬤嬤吧? 她們打聽到的有關靜姝乳娘藍嬤嬤被杖斃的消息,都說是藍嬤嬤偷靜姝房里東西,又不聽使喚擅自作大,還疏忽照顧靜姝致她大病,如此才引得白二老爺都大怒,將其杖斃的。 藍嬤嬤可不就是老太太撥過去使的?只是她這般說話,還真不怕得罪老太太啊…… 靜姝才不管別人聽了她的話怎樣想,想往她這里塞人?也不看她樂不樂意!哼,這手伸得可真長! 反正她現在也不住在白府,就是不怕撕破面皮的,還能怎么著了! 她說完話,也不想再聽韋氏的廢話,和聽她那彎彎曲曲的心思,便轉頭沖向了楊氏,稍微緩了些面色,語氣溫和了些道:“大伯母,至于我的身體,大伯母不必擔心,有原師姐時時看顧著,日日都會熬些進補之物給我,并不礙事的?!?/br> 靜姝因感念母恩,拜了神醫北地原家的原夫人為師一事并未瞞白府眾人,李氏上次過來還特地求了原苓幫她看診,不過其他人都覺著原苓不過是一小姑娘,并未太放在心上而已。 話說到此,眾人再無話可說,雖然韋氏給氣得夠嗆,心里滿是憋悶,但她也算是看出來了,這個侄女是能說翻臉就翻臉的,說話直接不給人半點臉面,但偏偏她好像還是站在“有理”的一方。 難道真翻了臉鬧出去,要傳出她們長輩去到在莊子上清修禮佛的侄女那里,因為吃齋膳食不好就和侄女翻臉? 她還丟不起這個臉。 食不言寢不語,眾人沉默的用了些膳,但就算她們真的是一大早出發,坐了兩個時辰的馬車到了這邊,又坐等了一個時辰,但,此時對著這樣的飯菜,也當真是有些難以下咽,只味同嚼蠟般略填了下肚子而已。 眾人中唯有靜姝的大嫂李氏不知是不是為了給靜姝面子,或是帶了人來心有愧疚,很是認真的給用完了。 然后就是作為主人的靜姝,非常認真非常優雅的用完了所有飯菜和湯,一點都不帶半點勉強和含糊的,讓白靜妍她們都深刻懷疑靜姝和她們吃的是不是一樣東西。 用完膳后,靜姝便問眾人是想歇息一會再走,還是直接就離開,道是“歇息小半個時辰,應該也能趕在酉時末回白府”。 雖然眾人也沒打算留宿,但這也太直接了吧?好吧,現在她們幾乎有些麻木,大概靜姝說出什么話來,她們也不會太過驚訝了。 廂房歇息時,白靜妍就跟其母韋氏道:“母親,您看這里都是什么呀,我不想留在這里了。還有那五meimei,女兒怎么覺得她怪怪的,是不是,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她們過來時一路也瞧了周邊的環境,都是郊田,勞作的老農,進了莊子,就是些菜地,黑瘦的農婦,哦,還有個魚塘,和白靜妍期待的美景花田根本就是兩回事。 她們原只當靜姝自已爆出和老太太相沖一事,又是住到舅家陳家給安排的莊子上,肯定不是華服美宅,也不會差到哪里去,哪里知道是這么個樣子! 還有午膳,那都是些什么東西。白靜姝穿的,那又是什么東西,還整日的抄經送佛。先前在廳里等候時,大伯母和母親就詢問過這里的嬤嬤和丫鬟了,白靜姝就是整日里不是抄經念佛,就是學什么醫術,枯燥得要死。 難道她也要過這種日子? 韋氏冷哼一聲,咬著牙先罵了句:“那個死丫頭!” 然后伸出指頭就戳著女兒的腦袋道:“她是傻得,我看你才是個傻得。哼,你還當真相信她過得是這種日子,你瞧瞧她那肌膚水靈,眉眼汪汪的樣子,那樣的膳食能養出這樣的人來?那些婆子丫鬟眼睛都不敢直視我們,明顯就是在撒謊!你二堂嫂之前來過,可沒見她說成是這樣,先時吃飯時我分明看她都有些吃驚的樣子!你就在這里給我住著,看看到底是什么玄機!” “哼,你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