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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陳氏雖平日里對她多給了幾分薄面,但若當真惹了她,這里畢竟還是蜀地,陳氏才是當家主母,她并不是完全沒有眼色的。 及至這晚靜姝回到自己院中,藍嬤嬤跟上了前去,才打算對靜姝慢慢說教,卻被靜姝一句“我累了,嬤嬤有什么事還是明日再說吧”就給打發了,根本不欲給她說話的機會。 藍嬤嬤豈會妥協,沉著臉還欲用大道理讓靜姝反省,其他丫鬟怕著藍嬤嬤的積威不敢出聲,冬影卻是不怕,她直接攔了藍嬤嬤,道:“嬤嬤有所不知,前些日子小姐大病,慧源大師說是因小姐神魂受到驚擾,令我等不可再隨意驚擾小姐,還請嬤嬤以小姐身子為重,勿以私心相擾吧?!?/br> 藍嬤嬤大怒,哪里才來幾天的小丫頭,竟就敢對她呼喝了。她不過才離開這小姐院子幾日,這院子里竟是反了天了! 她伸出手就想掌摑冬影,卻被冬影一把抓住了手腕,然后一股錐心蝕骨的疼痛傳來,她想大叫,卻是半點出不得聲,只痛得冷汗淋漓。 冬影冷冷的看著她,道:“這里可是小姐的院子,不是嬤嬤的院子,還請嬤嬤放尊重些吧?!?/br> 說完就扔開她的手,面色動也不動,轉身就入了房間。 藍嬤嬤此時只覺全身酸軟,頭重腳輕,那被握過的手腕還如同正在被螞蟻啃嚙著骨頭般又癢又痛,可是她拿起手查看,手腕上卻是半點異樣也無,心中驚駭,哪里還顧得上去說教靜姝,只覺大白天遇見鬼般又驚又恐,急急的就回自己房間去了。 冬影回到房中,靜姝正坐在扶手椅上慢慢的喝茶,看到她進來,就笑道:“還是你有本事,直接就能打發了她走?!?/br> 就是她,說話都不管用呢,還得聽那些只恨不得把她捆綁起來送給她的祖父母做瓷娃娃任他們擺布還要一臉恭敬順從的“古禮賢德”之辭。 冬影挑了挑眉,頗帶了些小得意的笑道:“能用武力解決的事情就是這世上最簡單的事情了?!?/br> 原來如此,靜姝心中一哂。 暴力破局有時候真是最簡單也最有效的方法了。 靜姝看冬影那一臉“請隨便夸我吧”的得意小表情,先前因想著要回京城有些郁悶的心情一掃而空,搖了搖頭就笑道:“也就是對你來說才如此吧!” 冬影顯擺完,卻又收了先時的笑容,換了一副沒有表情的表情問靜姝道:“小姐,奴婢能問一下夫人有了小姐之后,如何再也沒有生育嗎?” 這突然轉換的話題讓靜姝一愣,有些狐疑和莫名其妙的看了冬影一眼,道:“為何突然如此問?” 冬影眉頭微皺了皺,道:“奴婢先前在夫人房內,以及剛才靠近藍嬤嬤時,都聞到藍嬤嬤身上一股若有似無的溫香,此溫香對普通人無害,尤其是大部分女子皆是寒質,此溫香甚至是助女子調理身子的良藥?!?/br> “只是,夫人喜辣,又似乎曾經受過猛藥,身體極為熱質,長期浸染在此溫香中,不利子嗣?!?/br> // 靜姝面色陡變,此時都來不及質疑為何冬影一個逃災少女如何知道這般醫理,只覺心猛抽了一下,手痙攣般的倏地握緊了水杯,連杯中的水灑出潑到手上都不自知,只顫抖著嘴唇盯著冬影問道:“你,你說什么?此事可是當真?” 冬影點頭,不及靜姝質疑,就先解釋道:“奴婢體質也是熱質,幼時家境尚可,家母就請了一個老醫師幫我調理體質,當時那個老醫師就給奴婢列出了不少禁忌食物和香料?!?/br> “因父親走鏢,曾經有京中的客商送過父親這種溫香,道是十分珍貴,對女子調理身體甚好,奴婢很喜歡那溫香淡而不聚,若有似無的香味,因此做了香囊佩戴于身,結果老醫師到得家中,一聞就大驚失色,道這種溫香對熱質體質不補反是慢毒,尤其是適育女子,在溫香挑起熱底之時,很難受孕。所以奴婢記憶深刻?!?/br> 冬影簡直對自己臨時編故事的能力佩服得五體投地,這當然都是她胡說八道拿來哄靜姝的,她自幼就浸泡各種藥材,又研究各種草藥□□,本就對人的體質,藥材毒草毒香什么的都知之甚詳,只不好跟靜姝解釋而已。 靜姝看冬影那一臉認真似在回憶的模樣自然毫不懷疑,實際上她的重點是放在了母親不育可能是人為而不僅僅是因為生自己傷了身體的緣故!哪里還去管冬影的這些知識來源于哪! 靜姝的牙齒都在顫抖,如若是從前,她必然還會想,這肯定是個意外,是個巧合,可經歷了前世看似最不可能最匪夷所思卻實實在在發生了的欺騙和陰謀,她哪里還會相信這是巧合?! 她想起來曾聽下人們說過,當年自己母親難產,幸虧藍嬤嬤帶了京中的催產藥物催產,才能保得她們母女二人平安! 因此雖然藍嬤嬤是祖母送來的,因著那一層,母親總會給她些薄面,忍讓著她些!母親仔細,想來當年的那些催產藥物本身也沒什么問題,可冬影說了,母親似曾受過猛藥! 靜姝轉頭問冬影道:“你剛剛說我母親她,曾經受過猛藥,是什么意思?” 冬影道:“奴婢因著幼時自己體熱的緣故,對這個了解很深,夫人的極致體熱很大程度不似長期慢慢積累而成的,長期積累成的體熱不會似夫人天氣悶熱時就會有急癥發生?!?/br> 靜姝咬了咬牙,道:“母親生我時難產,是藍嬤嬤用京中的催產藥物催產的,那催產藥物雖然并無不妥,卻藥性極烈,想來當時那猛藥便是催產藥了?!?/br> 藍嬤嬤是祖母的人,父親是祖母的親兒子,誰能想到她會去害母親再生不出孩子呢?是啊,有什么理由去害母親,讓她不能生育呢? 靜姝只覺呼吸都有些困難,她擺擺手,對冬影道:“這事不必再對第二個人說,容我先查查清楚再行定奪?!?/br> “只是,”她又道,“冬影,母親現在這情況,還有的治嗎?” 看到冬影面有猶疑之色,她嘆了口氣,心道,自己這是怎么了,冬影她只是個小丫頭,看出母親的問題已經極其不易,自己竟然還問她能否去治,如何去治。 待此事查個清楚之后,再請好大夫針對性的看看好了。 誰知靜姝不抱希望之際,卻聽到冬影的聲音道:“能否有的治奴婢不知道,但奴婢曾聽奴婢那老醫師說過,我們北地原家調理體質的秘方最為厲害,那老醫師也不過只是曾在原家做過藥奴,就學了一手好醫術,如果可以的話,能請到北地原家的人,說不定有的治?!?/br> “北地原家?”靜姝看著冬影眼睛一亮,可是隨即又黯了下來,低喃道,“可是現在北地受災,到處都是流民□□,怕是很難打聽到……” 說到這里她卻突然想到了姜琸,姜琸去了北地,雖原是機密之行,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