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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籌備什么像樣的嫁妝,就是隨便哪個小戶之家的女兒嫁妝也能比她強些。 沒有靜姝的嫁妝,就算將來兄長高中,她能入得高門,她們家又去哪里給自己籌備嫁妝?沒有好看的嫁妝在婆家可是萬萬不行的。所以還是得哄著靜姝些才行。 溫玉菡并非天生勢力,只是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她母親一心只為著兄長科考以及將來的仕途,什么都可以犧牲,從幼時記事開始,看著家境每況愈下,她現在連置身出門的衣服都要算計半天從自己的私房里出,更遑論什么好看的首飾了。她若不好好為自己籌謀,將來哪里還有日子可以過? 溫玉菡收拾了復雜難言的心情,就笑著對靜姝道:“想來是這慈山寺的風水獨特的緣故?!?/br> 她邊說著話,邊也就慢慢走到了石桌前,坐到了靜姝身邊,繼續含笑道,“不過姝meimei也別自謙,我聽說你外祖家蜀中陳家的菊花在我們蜀地可是排的上號的,官家都會選了送到宮里做貢品呢,并且還在京里都開了分號?!?/br> 說到這里就又上下看了一眼靜姝,然后很帶了幾分戲諧道,“姝meimei,我聽碧蔓說先前可是我兄長也曾來過這邊?” 說著就抿嘴笑了一下,然后拉著靜姝的手親切道,“姝meimei,jiejie以前就曾跟你說過,我哥哥喜歡素雅賢淑的女子,meimei今日的裝扮雖然好看,合這后山盛開之菊的艷麗,卻非我哥哥喜歡的那個類型呢?!?/br> 說到這里,看靜姝果然失了笑容,瞪大了眼睛看著自己,不由又拿著帕子掩嘴而笑道,“我看還是改日我去meimei院子里幫meimei好生裝扮裝扮,然后借著中秋節,約meimei一起出來走走如何?” 靜姝只覺今日又算是見識了一番,被溫玉菡強自握著的手簡直一陣滑膩。果然這溫家母女深掘起來,內涵無限。 不過她還就怕無事發生,然后這溫家人就全家去了京城,所以靜姝自然不會反對,便忍著抽手而去的沖動對溫玉菡笑著點了點頭,還道:“正好我還準備了些餞行禮物送給溫jiejie,屆時溫jiejie來了也好一并取了去?!?/br> 溫玉菡聽了心中隱隱歡喜,自是笑著點頭。 今日和溫習元之事皆是按靜姝所預料的方向發展,卻意外的遇見了姜琸,靜姝心中有事,一點也不欲與溫玉菡多說,便說了幾句話就告了身體不適辭了去。 靜姝回到房中,卻不想正遇上已經和溫夫人說完話,到她房中探望她的母親陳氏。 陳氏看到她的打扮自是吃了一驚,靜姝是個什么性子,喜好什么樣的打扮陳氏還是很清楚的。 她見靜姝如此打扮,知道這其中必是有事。不過她觀靜姝略有些疲憊,便也未有多問,只哄了靜姝讓她歇息,待靜姝睡下,卻是召了一直跟著靜姝的碧萱和碧蔓兩人問話。 陳氏叫了兩個大丫鬟離開,佯裝睡下的靜姝卻是睜開了眼睛,關于溫家之事她準備做什么本就不打算瞞著母親,甚至若是有母親的相助更會事半功倍。只是今日之事,她卻有些不知從何說起,讓母親先從碧萱和碧蔓那里了解個大概,心中有個底,她事后再作解釋也未嘗不是個方法。 陳氏在慈山寺附近的山腳下有個陪嫁的小莊子,顧及到靜姝剛不久才大病初愈,白家一家這日便并未回昌州城的白府,而是就近在莊子里住下了。 第二日一早用過早膳,白二老爺又出去了會友,陳氏果然便揮退了眾人,留下了靜姝說話。 陳氏拉了女兒到身邊坐下,也沒有繞圈子,直接就問道:“姝兒,你是不是不滿那溫家的婚事?” 昨日從碧萱碧蔓那里知道事情大概,再思及女兒前些日子跟她所說的溫家之事,陳氏并不愚笨,前后一聯系,便猜到女兒的心思了。 靜姝咬了咬唇,點頭道:“母親,這些日子女兒觀溫夫人和溫姑娘言行,覺得溫夫人和溫姑娘實非好相與之人,且溫姑娘心高,卻又家世平平,將來婚事怕是一番風雨……女兒不喜溫家母女,便想試試那溫公子是何等品性……” 陳氏靜靜看著靜姝,并未插言,眼神中也無絲毫責怪和不悅,只是疼愛又憐惜的看著靜姝,認真聆聽著她說的每句話。 陳氏出身商家,自幼都被父母充作男兒一般讀書教養,并不拘泥于時下那些對女兒家的規范束縛,在她眼里,什么都比不上女兒的將來和幸福重要。 靜姝看母親面色平靜,并無震驚惱怒之色,心里放松下來,便更靠近了些,抱了母親的胳膊,聲音明顯松了下來,略帶了些嬌憨道:“母親,女兒故意打扮成那樣試探于他,果見他面露嫌棄之色,又對婀娜多姿的碧蔓頗有憐惜之意,可見此人有憐香惜玉之心,只是此時未有條件才克制住,他日一旦富貴必不會滿足于一妻?!?/br> “之后女兒再用贈送碎銀試探于他,他竟是直接惱羞成怒?!?/br> “可是自定了婚約以來這一年多,母親與女兒私下都有資助于溫家,女兒不信溫習元竟是絲毫不知。知而默然受之,今日卻這般鄙棄之色,他日溫家用了女兒嫁妝怕他還要心中暗恨女兒令他受辱。如若全然不知,此人竟是絲毫不通家中庶務,全由其母cao控,他日女兒在溫家之日恐怕更是難過,其前途也必有限?!?/br> 陳氏原先不過只是想聽聽女兒對溫家對溫習元的感覺,如何不喜這樁婚事,卻不成想女兒不過小試一下溫習元,竟是能分析出這許多內容。 有些可能未必中肯全實,但未嘗沒有一番道理,就是陳氏細思之下,竟也覺著女兒對這溫習元的揣摩估測,即使不全中,恐怕也有七八分了。 作者有話要說: 男主名改成了姜琸,字淮之 第8章 以利誘之 靜姝觀母親神色從先前的溫和和對自己的疼惜到現在的凝重,顯然是聽進了自己的話,便再接再厲道:“母親,女兒和溫家雖定了婚約,但女兒觀那溫家行事,實事頗為心高。咱們家在這昌州城尚可,可京中權貴官家卻是多如牛毛,說不得我們現在不想法子退了這親事,來年若是那溫公子高中,溫家有更好的選擇,屆時仍是會和我們退親?!?/br> “女兒聽說京中白府規矩又甚大,此事若是在京中鬧大了,總歸不是什么好事。還不若現在就想法子暗中退了親,他們家為著以后要結更好的親事,自然也會掩下這樁事不去聲張?!?/br> 其實若不是為著母親考慮,靜姝自己根本已經不甚在意名聲,別人的非議什么的了,和最后那樣被人占用身份然后被毒殺相比,被人說上幾句又怎樣了,那名聲極好的,如凌國公夫人,如溫夫人,甚至她的祖母白老婦人,卻不過都是披了一張偽善偽德的皮而已,她早不信“名聲”這種東西了。 陳氏聽了靜姝的話,心里真是又心疼又酸澀,她的靜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