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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高銀月那么愛你,不會希望你一直消沉下去的?!?/br> 這碗雞湯讓周孟言覺得荒唐可笑,他轉過頭,窗外碧空如洗,一抹微云也無,陽光燦爛得灼眼,多么適合重新開始的一天??!真是諷刺呢。 白桃以女孩子特有的敏銳與細膩察覺到了異樣,她喝了口豆漿,佯裝不知情似的重開了話題:“對了,我聽說你還救了兩只狗?” 周孟言回過神,道:“噢,對,狗呢?” 麟龍在他們獲救后不久就被淹沒了,他們被困在了附近。就在這時,鐘采藍發現水面上飄著一個臉盆,里頭窩著兩只小狗,它們隨波沉浮,還有一息尚存。 他很驚奇,沒想到這兩只小狗居然還能活著,可見上蒼有好生之德,干脆費了點力氣把它們給救回了舟上,也算是救狗救到底了。 白桃道:“養在公安局呢,和大狗在一塊兒,曾叔叔說要是沒主人,他就抱回去給他女兒養?!?/br> 周孟言放了心:“那就好?!?/br> 白桃又道:“雨已經停了,等到水退了我們就能去麟龍……哦,你還得去做份筆錄,怎么樣,現在走得動嗎?” “我……”當然沒問題。 周孟言沒能把話說完,因為鐘采藍正往這里走來,可走到半路,她像是才看清白桃似的,腳步一頓,直直往賣早點的窗口去了。 “采藍?!敝苊涎燥w快從狹窄的座位里站起來竄到她面前,動作太迅猛扯到了傷口,痛得臉色一白,可還是笑著說,“我在這兒,你去哪里?” 鐘采藍瞅瞅他,歪過頭去看白桃——白桃對她招招手,笑容燦爛——她不知道為什么,忽然眼眶發酸:“她來了啊?!?/br> 周孟言心慌起來:“采藍,她……你……” “沒事,我忘記滴眼藥水了,眼睛有點干?!辩姴伤{低頭揉了揉眼睛,若無其事地問,“你怎么就下來了呢,水還沒有掛完?!?/br> “我、我有點餓了,所以就下來找點吃的?!敝苊涎詮奈聪瘳F在這樣笨嘴拙舌,“我現在就上去把水掛完?!?/br> 鐘采藍伸手要摸他的額頭,他溫順地低下頭:“我好了,肯定不燒了?!?/br> “好像是?!绷季?,她才道,“沒事就好?!?/br> 周孟言舔了舔干澀的嘴唇,絞盡腦汁尋找話題:“那個,我們去趟警局吧,黃妞還在那里,你要去把她接回來吧?” “嗯,對,黃妞?!辩姴伤{重復了一遍,慢慢微笑起來,“去接黃妞?!?/br> “那先吃個早飯吧?!敝苊涎悦嗣诖?,“我去給你買早飯?!?/br> 鐘采藍牽牽嘴角:“不了,我不餓,現在就去吧?!?/br> 周孟言不肯,也不知道是不是血壓太高的緣故,他總覺得心慌得要命:“不行,先吃點東西吧,我給你買?!?/br> 考慮到上次讓她付賬的嚴重后果,這回他搶著買了單,拉著她去座位上吃早飯:“快吃?!?/br> “早上好,白警官?!辩姴伤{坐下,輕輕和白桃打招呼。 白桃脧了他們一眼,也笑瞇瞇地說:“你好,鐘小姐,又見面了?!?/br> 鐘采藍看看她,再看了看周孟言,笑了:“真高興見到你,路上還順利嗎?” 白桃感受到了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古怪,遲疑著說:“挺順利的,今天天氣好,也沒有延誤?!?/br> 鐘采藍望了望外頭的天氣,點點頭:“是個好天氣?!?/br> 白桃實在接不上話了,下意識看了周孟言一眼——他看起來不太好,面頰潮紅,唇色卻慘白,下意識地握住鐘采藍的手,太用力,把她的手都捏紅了,可奇怪的是兩個人竟然都沒有感覺。 她決定少管閑事,低頭吃早飯。 鐘采藍也沒有再說話,慢慢喝著一碗豆花。周孟言把一個小籠包夾到她碗里,她胃里卻好像全都堵住了,一口都吃不下。 周孟言心慌意亂,沒話找話:“是不太好吃,一會兒我們回來的時候再吃頓好的吧?!?/br> 鐘采藍也就放下了勺子:“不吃了,走吧?!?/br> 白桃早就如坐針氈,一聽這話立即道:“好啊,早點把事情辦完了你們也能早點解脫?!?/br> 周孟言也是那么想的,等去警局錄完筆錄,他想和鐘采藍好好談一次。 清晨路上沒有什么人,他們很快就到了警局。 曾隊長一晚沒睡,泡了杯濃茶熬著,見到周孟言十分詫異:“你怎么不在醫院?” “我沒事了?!敝苊涎詳[擺手,“昨天很多事來不及說,你們應該也在等著我吧?!?/br> “沒錯?!蓖袅铒w推開門走了進來,風塵仆仆,冷峻如昔,“你還行嗎?行的話就來做筆錄,把昨天的事從頭到尾說一遍?!?/br> 周孟言點了點頭,對在一邊擼狗的鐘采藍說:“我進去一下,你等我啊?!?/br> 鐘采藍仰起頭來,對他笑了笑:“嗯?!?/br> 他不放心,但不好意思當著那么多人黏黏糊糊的,只好一步三回頭地進了房間。 負責記錄的是白桃,曾隊長和汪令飛提問:“昨天你提到,聶之衡殺了比爾?” 周孟言暫時從不安中抽離,漸漸冷靜下來:“不,我不能確定那一定是比爾,我沒有見到他,我只聽聶之衡和合作伙伴內訌……” 他和聶之衡交手的過程聽起來驚心動魄,然而許多都是無關緊要的細枝末節,從頭到尾講一遍費不了多少時間。 曾隊長重點向他確認了兩口進出口的位置以及那枚□□的存放地點,解釋道:“等水完全退掉大概要一兩個星期,你可能不會在這里待這么久,我們得仔細一點?!?/br> 周孟言是沒什么大事,但鐘采藍應該不會在松容待那么久(她還要考試呢),他肯定是跟著她先回淮市,遂答道:“到時候有問題我再過來一趟就行?!?/br> 曾隊長很滿意:“那再好不過了?!?/br> 周孟言看了看表:“還有事嗎?” “沒了,就這樣吧,感謝你對警方工作的支持?!蓖袅铒w也難得賞了個笑臉。 周孟言打心眼里不想再有下一次了:“那我告辭了?!?/br> 白桃站起來:“我送你?!?/br> 周孟言總覺得如芒在背,一秒鐘也不想多等,邊說著“不用了”邊往外走。 松容的警局很小,他幾步就走到了大廳里。 在那里,他沒有看見鐘采藍。 剎那間,他整個人如墜冰窖,從頭發絲到手指頭全都僵住,連眼珠都動不了。 白桃追出來的時候就看見他這幅見了鬼的樣子,嚇了一跳:“你怎么了?” “采藍呢?”他喃喃問,“采藍去哪里了?” 白桃不明白這有什么好慌亂的,青天白日的,還能憑空消失了不成?她問旁邊的值班民警:“剛才那個女孩子去哪里了?” “說是去寵物店寄養一下那只狗?!?/br> 話音剛落,周孟言就看見馬路對面的鐘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