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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怎么告訴曾隊長,不,他剛才滿腦子都是在江村的鐘采藍有沒有事, 會不會有事, 萬一有事怎么辦? 他一點都沒有想到如果麟龍出了事, 他找不到證據, 或許聶之文就不能為高銀月償命了, 他所謂的替銀月做最后一件事也成了無稽之談。 然而真的一點都不曾想過, 生死關頭,孰輕孰重一目了然, 騙不了人,做不得假,哪怕他可以用“活著的人比死去的人更重要”作為借口糊弄他人, 可良心知道他的選擇。 他可以不為銀月報仇,他可以允許聶之文活著,只要鐘采藍沒事……只要她好好的,他愿意付出任何代價。 他心中羞愧至極,恨不得在地上挖個洞鉆進去,可還是顫抖著撥出了鐘采藍的電話,滴——滴——,等待接通的時間無比漫長。 終于,她接起了電話:“有事嗎?” 他聽見她的聲音,心臟哐當一下從喉嚨口跌回肚子里,可還不放心,非要問一句:“你沒事吧?” “你是說路嗎?沒事,路是被堵了,不過我們已經回去了?!辩姴伤{的語氣和平日里一樣沉靜,他被她的鎮定感染,但仍舊懸心:“真的不要緊嗎?” 鐘采藍道:“至少現在還不要緊,村子地勢高,最多被困幾天,其他不會有事?!鳖D了頓,又問,“你不要過來?!?/br> “不行,”就在這一個呼吸間,他做出了決定,“我要去趟麟龍?!?/br> 鐘采藍一怔:“結果出來了?是真的?” 周孟言低低道:“嗯,檢測出神仙素了?!?/br> 電話那一頭是漫長的沉默,周孟言張了張嘴想說什么,可又覺得她都明白,故而萬語千言終究重新回到肚子里,只等她宣判。 幾個呼吸后,他聽見嘟一聲輕響——她掛斷了電話。 這就是她的答案了。 周孟言卻釋然了,不管怎么樣,他都非去不可,虧欠了銀月那么多,他必須做點什么來彌補自己的過錯。 甚至有那么一會兒,他希望自己付出代價,越慘痛越好,如果傷痛和鮮血能減輕他的罪過,他甘之如飴。 讓他最后再為銀月做些事吧。他由衷祈禱著。 也許是冥冥之中自有注定,又或許這原本就是他作為男主角的使命,當他到達事故發生的地點時,現場負責解救的消防官兵告訴他,如今山體滑坡的情況并不嚴重,只是阻斷了江村與松容之間的道路。 但是考慮到未來還在持續性降雨,恐怕會發生更嚴重的情況,需要立即轉移江村的群眾,曾隊長等人也是因此被叫來支援。 一聽這話,周孟言就先松了口氣,他原本是打算先去江村看看鐘采藍,可既然曾隊長他們會立即出發去江村,他就能直接去麟龍。 如今兵荒馬亂的,正適合渾水摸魚。 但曾隊長率先不贊同:“你不能去,我不能讓你冒這個險?!?/br> 周孟言卻有說服力十足的理由:“現在麟龍在做的事您已經知道了,牽扯到多少人多少家庭,您也比我清楚。聶之衡已經聽到風聲準備逃跑,現在有毀尸滅跡的機會,他不可能放過,到時候可就什么都沒了?!?/br> 曾隊長也知道此案非同小可,牽連甚廣,如果眼睜睜看著聶之衡逃過一劫,他肯定會后悔萬分,可是……“你說得有道理,那我去,我不能讓普通民眾冒這個險?!?/br> “您該去江村?!敝苊涎岳潇o道,“松容就那么些警力,您該去幫助那些活著的人,而我,我是為了私心,所以非去不可?!?/br> “麟龍的地勢很低,如果只是滑坡,問題倒不大,但現在還在下雨,會不會變成泥石流很難說,一旦出事,你逃也來不及——這不是逞英雄的時候,一不留神就會送命的?!?/br> “我知道風險?!敝苊涎月曇羟逦?,神色平靜,“可我的答案是一樣的,我非去不可?!?/br> 曾隊長啞然,或許是他老了,他可以為了這身警服所承載的意義而犧牲性命,但為了愛情而奮顧不身,好像只是少年人的專利。 幾十年來,他的肩膀上逐漸增加了名為家庭、孩子、職責的重量,負重累累,早已喪失了孤注一擲的勇氣,可是,這并不影響他在那一霎被深深觸動。 畢竟,誰沒有年輕過呢?他也曾是為了見心愛的人而乘坐四十個小時的火車去見女朋友的少年人呀。 “那好吧?!痹犻L面上露出一絲笑意,把車鑰匙和雨披交給他,“注意安全,如果情況不對,立即撤退,我完事后也會馬上來找你?!?/br> “好?!敝苊涎赃t疑了會兒,還是道,“對了,江村有我一個朋友,請您務必要把她帶出來?!?/br> “就是你剛才打電話的朋友?是誰?” 他不禁放柔了聲音,輕輕道:“鐘采藍?!?/br> 曾隊長一愣,似乎覺得哪里不對??芍苊涎詻]有給他多問的機會,點火發動了車子,車輪滾動,艱難地碾過泥濘,帶著他朝麟龍駛去。 *** 有趣的是,當消防與公安都在為大雨焦頭爛額的時候,江外婆家的酒席照辦不誤。 女人們在廚房里忙得熱火朝天,白氣從窗戶縫里往外冒,地上滿是掉落的菜葉和灑開來的污水,臟兮兮的。舅母正汗流浹背地揮動鍋鏟,面前的大鐵鍋里,幾只豬蹄膀都收干了汁水,皮酥rou爛,咸香四溢。 就好比人一樣,一道菜的味道,有時候和它誕生的環境沒什么關系。 院子里的塑料棚下,擺著幾張圓桌,板凳都是問鄉里鄉親借來的,模樣材質各不相同,大家隨意坐著,或是嚼著花生米,或是已經迫不及待抿了口燒酒。 人多,空氣卻不流通,氣味自然好不到哪里去,再混著飯菜的香氣,有一股說不出來的悶人味道,可來吃席的人仿佛一無所覺,熱火朝天地吹牛聊天。 鐘采藍出來看了好幾次,可始終沒有發現聶之衡的蹤跡,又擔憂周孟言的情況,一顆心高懸不下,一粒米也吃不進。 郭小晗也沒有胃口,隨意吃了兩口菜就在玩手機:“姐,沒有信號了?!?/br> 鐘采藍回過神:“手機沒信號了?” “是啊,突然斷了?!惫£习咽謾C給她看,果然,不止網絡信號沒了,通訊信號也是零格。 鐘采藍不安起來,看了一會兒面前的飯菜,突然抽走了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