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89
書迷正在閱讀:異世之植物系攻防、養父調教中(H)、小秀才的花花情史(H)、姝色無雙、豺狼,別過來/叔到擒來(H)、鬼王婚書、被卷入宮斗的死宅你傷不起、這名男子抽獎中了個對象、黃金血之曠世情緣、隊友今天不和我賣腐
都好。 她又感受到了一種久違的痛苦。很多年前,江靜帶她離開外婆家的時候,她曾感受過一次,因為要和黃妞分開了,她舍不得,哭得撕心裂肺,江靜帶她走,她不肯,趴在三輪車后面叫得嗓音喑啞,而黃妞一路追一路叫,也舍不得她。 可最后,她還是被江靜帶回了松容,而黃妞,也被外婆抱回了家。 第二次,是江靜決定結婚,她也是這樣哭鬧,流淚流到眼睛腫脹睜不開,可心里的痛苦卻沒有減少半分,她知道自己已經不再是母親的全部,有些東西失去了就永遠回不來。 一晃那么多年,她要面臨再一次的失去,可這一次,連可以怨恨的人或事都沒有。 人孤零零的來到這個世界上,也會孤零零地離去,人生如果是一條路,那本該是獨行。 她早已有這樣的覺悟,只是沒有想到,連周孟言都不曾例外。 可既然注定要失去他,那她寧愿由自己選擇時間,這樣才不至于在某一天他轉身離去后,她才驚訝地發現自己被放棄了。 她選擇主動推開他。 不會有什么問題的,人斷胳膊少腿,缺腎少肝,還不是照樣能活下來,少個周孟言又如何?她能承受得起。 鐘采藍長長出了口氣,仰起面孔,讓溫暖的熱水沖走淚痕,告訴自己:到此為止,就這樣吧。 她狠狠按了一泵洗發露,打起精神洗澡,被雨淋過一次,她的頭發絕對已經臭了。 周孟言剛才肯定是為了讓她放松警惕才騙她是香的——不要臉! 半個小時后,確保已經把所有痕跡都洗掉的鐘采藍才踏出了浴室的門,周孟言坐在床上等她:“洗好了?” “嗯,你不是要說聶之文的事嗎?發現了什么線索?”她用毛巾擦著頭發,隨口問。 周孟言凝視著她,沒有作聲。 鐘采藍奇道:“怎么了?不方便告訴我嗎?那就算了?!?/br> 周孟言現在可以確定,只不過是洗了個澡的時間,她就已經徹底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緒,也和他維持好了距離,正如她自己所說——她在對他放手。 這是一件好事不是嗎?如果她不愿意放手,他可能永遠都得不到自由。 可他心里非常難受,有不知名的情緒在胸腔里翻涌,甚至擠壓了他的理智,讓他一時半會兒無法正常思考。 周孟言心中苦笑,這大概就是戒斷反應了,要擺脫自己原本的設定,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 他轉移注意力:“聶之文的幾個前女友之間有很多共同點,簡而言之,都比較好控制,我可不覺得他對她們都是真愛?!?/br> 鐘采藍也算是看過一些犯罪片的人:“你把他說得和變態殺人狂一樣?!?/br> “銀月死了,姜雪也死了?!?/br> 鐘采藍不和他爭執,只是問:“那你找到他對高銀月下手的證據了嗎?” “……沒有?!?/br> 聶之文狡猾之處就在這里,他和高銀月見面是公開的,很多人都知道,可他們之間的相處又是極其私密的,沒有人知道發生了什么。 而高銀月當天的行為沒有通知任何人,也沒有辦法證明她去找了聶之文。 周孟言道:“我請白桃去查了一下聶之文家的監控,已經洗掉了?!?/br> 聶之文家的小區監控就只保留15天,現在已經是八月下旬,6號晚上的監控早就已經被洗掉了,也無法查看當天高銀月是否來找過聶之文。 或許,當初聶之文用錄音嫁禍于他,就是想要爭取這個時間。 而給聶之文作證的姜雪已死,現在雖然聶之文嫌疑重重,可一個證據都沒有。 “那接下來你有什么打算?”鐘采藍問,“抓他嗎?” 周孟言搖搖頭道:“沒有任何證據,搜查令也不好申請,就算拘留了24個小時也沒用,暫時先不驚動他,再找找有沒有別的線索——世界上不可能有完美的謀殺?!?/br> 其實,最直接、最有力的證據,兜兜轉轉回到了原點,那就是聶之文嫁禍給他的錄音,確切的說,應該是錄像。 無論是姜雪還是高銀月,一定有錄像在聶之文手上。 說不定……也錄下了高銀月死亡的場景。 但這么重要的東西,聶之文一定會把它藏得很好,要找出來可不容易。 鐘采藍看他皺眉苦思的樣子,微微笑道:“不要著急,你一定會找到的?!?/br> 再不濟,還有她呢。 作者有話要說: 采藍因為性格的緣故,想得多,心思細,而且比較沉得住氣,但是小周同學比較機變,臨場反應快,膽大心細,白桃和他是一類的。其實采藍一直嫌棄自己不夠有勇氣吧,如果她當初反應快一點,小伙伴可能就不會死了,現在,周孟言已經不能在事后彌補什么了,正好相反,她這次要保護他啊……不知道為什么覺得很寵很甜了,我是一個人嗎? 又過生日,本來考慮要不要加更的,但是下一章不太好寫,卡住了,而且一想到又要老一歲,我頓時什么動力都沒有了……咱們還是明天見吧~ ☆、第56章 接受 周孟言睡不著覺。 他本該思考案子, 思考聶之文,思考怎么樣才能找到線索把殺害銀月的混蛋抓起來, 可是他沒有。 他在思考一個原本就沒有答案的問題:他是誰? 他的身體、外貌、性格、喜惡, 全都是鐘采藍一點一滴構建而成, 包括對銀月的感情,他過去的一切,都是被她安排好的。 他反感這樣的安排, 開始質疑一切是否真的是他想要的。 他懷疑對銀月的感情是真還是假, 他懷疑自己喜歡的是不是真正喜歡,討厭的是不是真正討厭。 一開始說要接受命運,都是騙人的。 他根本沒有接受,他始終在掙扎。 對鐘采藍, 尤其如此。 她創造了他,她把他設定為自己的朋友, 而他也很快就這么做了。 太奇怪了不是嗎?一開始他們之間還是有距離的, 她對他付出的比他對她要多得多,這是完全不對等的感情。 可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事情就發生了變化。他不由自主想要關心她, 她有所隱瞞時,他又感覺到憤怒, 他渴望和她回歸一種親密的聯系,當她想要阻斷時,他感覺到了痛苦。 這明明應該是一件好事,戒斷反應并不可怕, 只要走出去了,就能徹底擺脫。 那為什么他感覺到了惶恐呢? 他毀掉了自己對銀月的感情,下一個是鐘采藍,再然后呢?為了擺脫陰影,他是不是應該把所有的一切都否決掉? 外形是不是應該變成另一個樣子,喜歡和不喜歡的東西是不是該掉個頭,從前愛過的人都不愛,從前交的朋友都斷掉——這樣,他就自由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