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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是只有這一件。 這有什么特別的嗎? “看來你想不到,我再提醒你一下吧,我寫這篇作文,是在五年級,萬雨馨失蹤以后?!辩姴伤{抬頭看著他,“那個時候我們聽到的消息是,萬雨馨可能是被拐賣了,你已經知道,我那個時候非常懊悔,我覺得只要我多注意一下,她可能就不會被拐走了?!?/br> 電光石火間,周孟言覺得所有的事都串聯了起來。 她因為萬雨馨的事后悔萬分,希望可以救下同學,所以……他在路上救了自己的同桌。 他想開口說什么,卻被無形的手扼住了喉嚨,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鐘采藍害怕自己停下來就說不下去,故而一鼓作氣吐露真相:“我想,你可能明白了,我之所以對周孟言非常了解,是因為他是我創作的一個角色,小學五年級,我寫了那么一個角色,讓他來彌補我的遺憾,這非常有效,寫完這篇作文之后,我就慢慢恢復了過來,后來,甚至把萬雨馨忘了?!?/br> 周孟言每一個字都聽懂了,可串起來卻不能明白。 “周孟言?!彼袷钦f給他聽,也像是說給自己,“周,周是我當時最喜歡的一個明星的姓氏,孟言,就是夢言,夢中之言,是我的一個夢?!?/br> 周孟言情不自禁后退了半步,腦海中亂作一團,但是已經有一條明顯的線索把所有的一切都串聯起來了。 為什么他的小學和她那么相似,是不是因為,她創作“周孟言”的時候,他的經歷,他的學校,都是以她生活的地方為藍本? 那當然會像了!怎么會不像呢? 而他那天看到的,本來就不是什么記錄,而是創作的。 呵!原來是這樣。他驚到極致,反而笑了起來,原來是這樣,怪不得……怪不得怎么想都想不明白。 怎么可能想得到呢?楚門的世界里,男主角好歹是憑借自己的意愿做出行動,而他呢?他的過去,他的未來,他的一言一行,都受人安排。 這實在是……太可笑了。 他說不出話來。 令人窒息的靜謐里,鐘采藍的心不斷下沉,良久,她閉了閉眼:“對不起……” “對不起……呵?!敝苊涎暂p笑了一聲,聲音比自己想的冷靜,“證明給我看?!?/br> 鐘采藍冷不丁聽見房間里的聲音,嚇得差點跳起來:“你說什么?” “你能聽見我說話了?”周孟言保留著最后一絲理智,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那正好,你證明給我看?!?/br> “證、證明……”鐘采藍手忙腳亂地把文件袋的東西倒出來,“還有別的……我創造你,大多數時候是為了彌補我現實中的遺憾,比如,我小學的時候最喜歡坐在窗邊,方便開小差,所以你也是?!?/br> 周孟言終于明白那天她問的那幾個稀奇古怪的問題是什么意思了,原來,不僅他經歷的一切被她安排,連喜好憎惡都是。 那他算什么?她的一個傀儡,她的一個玩具嗎? “我讀初中的時候,數學總是不開竅,被老師點名答題總是答不上來,我覺得很丟臉,所以,我讓你數學考試永遠都是滿分,還參加了全國競賽?!辩姴伤{把一張A3的作文紙攤平給他看。 那篇文字介紹了他是如何受到數學老師的鐘愛,獲獎以后是如何被全班同學羨慕。 周孟言找不出任何一個詞匯能描述自己這一刻的心情,他閉了閉眼睛,握緊了拳頭。 “網王很火的時候,我一度對網球很感興趣,可是我們學校體育課能上就不錯了,這種想都不要想,所以,就讓你學了,算是圓了我的遺憾?!?/br> “不過,也不是都是如此,有的東西是我喜歡的,所以也讓你喜歡了,比如最喜歡吃蛋黃rou粽,豆腐腦只吃咸的……” 周孟言聽到這里,舌苔下像是含了黃連,他原以為是屬于他自己的一切……全都受她安排。 何等荒唐!何等可笑! “別說了?!彼犻_眼,干澀道,“求你了,別說了?!?/br> 鐘采藍的聲音戛然而止,半晌,小心翼翼朝出聲的地方伸出手,衣袂一角從她手心里劃過——他避開了她。 剎那間,她像是被人迎面揍了一拳,鼻酸得落下淚來:“對不起……” 一時間,屋里只剩下了空調呼呼吹風的聲音。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周孟言終于開了口:“你剛才說,我的故事通常都是為了彌補你的遺憾?” 鐘采藍隱隱約約能預感到他要說什么,沉默半晌,還是只有那句話:“對不起?!?/br> 周孟言不為所動,一針見血:“銀月的死……是你安排的吧?” “是?!?/br> “為什么?”周孟言要用盡全身力氣,才能不讓憤怒吞沒理智,“如果是遺憾,為什么要這樣對我?難道你……”他頓了頓,深吸了口氣,把最后那幾句諷刺給咽了回去,“為什么?告訴我真相?!?/br> 鐘采藍抿了抿唇:“告訴你了,你一定會很生氣?!?/br> “但我想要知道,就算很難接受,我也想要知道理由?!?/br> 鐘采藍苦笑起來,她是一個平凡的人,有許多想做但做不了的事,所以她給予周孟言的一個特質,便是他無論面對什么坎坷,都會堅持到底,一往無前。 在追查高銀月之死時如此,現在,也是如此。 她作繭自縛,能怪誰呢? “好吧,如果你一定想要知道的話?!彼蛄嗣虼?,退讓了一步,“周孟言的故事,我寫了十多年,一直都只是零零碎碎的片段,并沒有成型的故事。直到最近,突然有想法,想要寫一個完整的故事?!?/br> 周孟言不明白,仍然看著她,鐘采藍只能把話說得更明白一些:“讓高銀月死,讓你背負兇手之名逃亡,其實歸根結底,只不過是寫作的一種套路罷了:一開頭,讓主角處于極其惡劣的環境,為了克服面臨的困境,主角主動或者被動地前行,最終獲得成功,就是這樣而已?!?/br> 就是這樣而已?周孟言在心里重復了一遍這句話,覺得荒誕又真實。 對他來說,因為這樣的理由,高銀月的性命就這樣被剝奪,難道不荒謬可笑嗎?可若是從一個作者的角度來說,這樣的安排又顯得合情合理了,不正是如此嗎? 可即便清晰地知道鐘采藍說的是真話,他也無法接受這個現實:“就是這樣而已……”他捂著面孔,低低笑了起來,“是啊,就是這樣而已……” 他苦笑著,突然一個踉蹌站立不穩,只能背靠著墻坐下來,額頭抵住手臂,疲倦地說不出話。 鐘采藍也不吭聲,她不知道自己該怎么樣面對周孟言,平心而論,她并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么事,配角死多么正常,主角死都不是稀奇事,作者筆下死掉的角色加起來,填滿馬里亞納海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