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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打緊?該罰的一律跑不了,難道我便是那樣黑白顛倒的人嗎?昨夜惱的是陶致不爭氣,做出那等喪盡天良的事!還惱他擅自殺人,如今門內規矩已成,各個都如他一般自作主張,遲早要亂作一團!”“父親圣明?!崩鑾V應和。“北邊向來是妖怪盤踞之處,這事兒卡在我心頭許多年了。原本為了天下生機,我們一直力求盟誓,對蒼帝禮讓三分?!本盘炀徛貏冎献託?,再耐心地喂給鳥兒,說,“可是你最知道,那蒼帝是什么混賬東西!占著萬里田地不肯出讓,任憑無數百姓餓死墻下,屢次三番奪我九天門的城鎮。我們一忍再忍,昨夜聽聞北邊傾巢而出,怕是籌謀什么大事。今日招你前來,便是為了差你前去?!?/br>“血海壓境,他在這個關頭也不敢逆天而行?!崩鑾V稍作思索,露出苦笑,“況且蒼帝此人雖然狂妄,卻絕非無所憑依。我當下才臨臻境門檻,只怕”“你一個人不行?!本盘炀厥?,笑似非笑,“帶著你的門內三千甲不就成了。群狗還咬不死一頭狼?他謀著大事,只怕會左支右絀,正是時機啊?!?/br>黎嶸一滯,他的眼皮無法遏止地跳了跳,硬是撐著面色不改。“你們且出去?!本盘炀f,“我與你們大哥細談一談?!?/br>兩側人魚貫而出,室內僅剩他父子二人。九天君負起手,繞著黎嶸踱了幾步,說:“蒼帝狡詐難纏,連真佛也難以匹敵。這是我的心頭大患,你最知我心思,自然明白此行的含義?!?/br>黎嶸說:“我”“凈霖是我的愛子?!本盘炀坏卦掍h一轉,“自他入門起,我便躬親教導。數年磨礪,耗盡心血,方才鑄出這把天地第一劍。你生性寬厚,但我卻叫你走修羅道,你明白為何嗎?”黎嶸鬢邊無聲地滑著汗,他頂著大成之境的威壓緩聲說:“因為我不喜殺生?!?/br>九天君莫名笑起來,他拍著黎嶸的肩,每一下似乎都帶著意味。“不對?!本盘炀f,“我讓你走修羅道,是因為你心性堅韌。你看似寬厚,實則剛硬,走這條道,既不會瘋亂心志,也不會肆意放縱,與凈霖有相似之處,只是少了他那樣的本相而已。況且你比之凈霖,更加通透,知忍耐,明事理還重情義?!?/br>黎嶸唇角微動,說:“不敢”“凈霖不懂事?!本盘炀f,“他不明白我的苦心。我并非讓他真的斷情絕欲,我怎會如此?當父親的,只想他好罷了。然而過去我拘得太緊,倒使得他不明白情字的難纏。那蒼帝是什么好東西?為著他壞了修為,你這個當哥哥的,也能看的下去?!?/br>黎嶸轟地汗毛炸開,他艱難地看向九天君。九天君面露難色,說:“陶致混賬,在院里的藥堂弄些下三濫的東西。我原先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想他還會弄到凈霖身上去,可見他確實是個畜生!好在如今畜生已除,凈霖還有回轉之機。你手里的三千甲cao練了有些時間,一直未曾拿出去過,不如趁此機會,搏個開門紅?!?/br>黎嶸覺得自己不能喘息,可是他手掌在抖。他用盡此生的耐力,緩緩地對九天君露出堅定之色,說:“兒子明白了?!?/br>“此行必殺?!本盘炀粗?,“為了蒼生,望君拼力而行!所謂邪不壓正,你且去了北邊,便明白殺他不難。他這個關頭要竭盡全力對付的另有其人,破猙穿萬物,他弱點已暴露無疑,你把握時機?!?/br>黎嶸喉間滑動,他不知道自己如何應的聲,只是在退下之時,聽得九天君囑咐。“黎嶸,定要剮了他的鱗,抽了他的筋,讓他生世入不得輪回?!?/br>九天君逗著鳥,笑了幾聲。“為父待你凱旋?!?/br>第99章蒼帝北方大水已退,高墻拔地而起,屹立于天地之間。蒼際鷹鳥皆藏,濃云烏壓壓地沉出瀚海奔騰之狀。蒼霽俯瞰萬里,大風盡匍匐于腳下。他發袍鼓動,指間緊拴一條細若游絲的紅線。紅線經風搖曳,末端隱于狂風烏云中,不知去處。阿朔盤坐于塔下,他擦拭著自己的棍棒,仰頭凝視那幾欲隱于云端的身影。“天下血海盡涌此處?!卑⑺氛f,“這豈不是很危險?”“所謂千金之軀不涉險境,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如今縱觀天下,唯有帝君能夠吞天納海,這也是不得已而為之?!比A裳學著琳瑯的口吻,負著手,彎腰看阿朔,“若不是九天君那賊老頭渡境渡得如此之快,帝君本也不急在此時。但眼下時不待人,九天君大成之境尚不穩定,一旦等他修成正果,往后再做此事就是難上加難?!?/br>“我見許多人調往別處?!卑⑺返墓靼羰亲约悍淼?,修得筆直圓滑,“望塔空虛,若九天君此刻來了,我們豈不是毫無招架之力?”華裳提了裙,蹲在阿朔面前,說:“你都能想到,帝君想不到嗎?血海灌入墻內時天地靈界一觸即發,邪魔無能脫逃,便只能遵循渠道橫沖匯集于中樞望塔,帝君便于此處吞海噬魔。我與阿姐會鎮守左右,確保靈墻不崩,提防外來jian佞。除此之外,各地大妖分守九天門要害,就是要他們的守備寸步難行,北墻之前還步設萬妖屏障。為此一事,帝君籌謀多年,事到臨頭,誰也不敢大意?!?/br>阿朔看那似如群山的高墻,說:“這樣堅不可摧的墻,著實不好建。我在九天門山下要飯時便知這樣的墻要寸寸黃金,你們這樣勞心除魔,我覺得很是敬佩。只是九天門亦為天下大義而建,帝君怎么不愿與他們講和?”“一群沽名釣譽之輩,焉能與帝君相提并論!”華裳不悅,對他辦了個鬼臉,“他們真討厭,讀了些什么道義之書,整日滿口胡話!你也見過那陶致,算什么濟世之徒?分明比邪魔更叫人作嘔!阿姐也討厭他們,所以你也不許喜歡!”華裳提起了琳瑯,阿朔便有些不自在。他小刀劃著棍棒,目光游離,還要強撐著像是不經意:“我今日還沒見著她”“設境步置皆是大事,阿姐不會馬虎?!比A裳手指戳弄著木屑,說,“你真的這么喜歡我阿姐???”阿朔頓時面紅耳赤,他刀都劃歪了,慌張道:“我怎敢”“這有什么不敢?!比A裳垂著頭,“阿姐生得美,性子又好,我也喜歡她?!?/br>阿朔撓了把后腦,聲如蚊蟲:“我怎配得上她?!?/br>“你自然配不上她!”華裳突然抬頭,鬧起性子,她揪著土撒了阿朔一身,莫名惱道,“男人皆不是好東西!你要再快一點長進,修出本相,修為大成!到了那時,誰也挑不出刺來?!?/br>阿朔說:“我知道的,但是干什么撒我?”華裳眼眶一紅,起身跺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