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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州城的晚上還算是燈火通明。只是這燈不是誰家都能裝得起的,只有權貴們家里才弄得起電燈。而平明百姓,依舊用著煤油蠟燭。陳廳長做了很多事,這些事請給廣州城的百姓帶來了很多變化,就是內街巷的閘門也因為方便日夜巡邏的巡警而拆掉。但陳廳長雷厲風行的手段也得罪了廣州城的權貴和老百姓,所以在他被龍都督算計死后也沒有一家棺材店愿意賣棺材給他。霍文才背后一大串燈籠走在大街上便有需要燈籠的人家叫這他買燈籠。走到水上集市之后已經賣出好幾個了。馬文瑞看到變成燈籠人的霍文才樂呵一笑:“兄弟,行啊。這可真方便?!?/br>“現在適合賣這個,等過了中元節再換其他的?!闭f著霍文才便將燈籠放在馬文瑞攤子隔壁。天色還未暗,水上集市真正熱鬧的時間是天色盡暗時。霍文才拿來的花燈有些船家看上了想換也會買下。丫頭陪著馬文瑞看了一會攤子之后便要回去練戲了,丫頭對馬文瑞和霍文才說道:“班主說明年春節后我就能登臺唱戲了,到時候文瑞哥和文才哥一定來看?!?/br>“好,一定去?!被粑牟藕婉R文瑞鼓勵說道。丫頭離開之后霍文才感嘆:“真是個好姑娘?!边@話讓馬文瑞可得意了:“那不,那可是我媳婦!”霍文才肩膀撞了馬文瑞一下:“瞧你得意的樣子,等你們成親了我要喝個不醉不歸?!?/br>“嘿嘿,想把我灌醉啊,沒門……”兩人就著這話題聊了起來。霍文才想到自己這二十幾年遇見的女人,那時候喜歡師妹,現在對師妹的那種感情竟然在慢慢消失了。還有唐曼珠,霍文才清楚地知道自己其實并不愛,只是和其他男人一樣對她驚艷罷了。有時候霍文才也會疑惑,到底什么是愛??蓯劬驮谧约貉矍?,自己卻還是不懂。霍文才由衷地為馬文瑞感到高興,丫頭是個懂事的,而且也漂亮。據馬文瑞說,他們兩家也不阻攔他們來往,只是丫頭要學唱戲所以一直就這么耽誤了。女子做戲子,現在還是很少見的,因為馬文瑞的支持,兩家人也就隨著丫頭去了。“文才哥哥?!笔鞘劳?,他拿著胭脂水粉首飾之類的到水上集市去賣。“走,哥哥和你一起去賣東西?!被粑牟耪f道。“好?!笔劳吲d地說道,他手里的錢存得越來越多了,總有一天他能買下一個小店鋪。落日沉入粵江之后,霍文才背起燈籠還有河燈和世同一起跨上水上集市去賣。霍文才讓附身在人偶身上的燈籠將自己背后的燈籠弄亮,于是霍文才整個人都亮了起來,霍文才實在是太醒目了。有花船的船家也會應和船上的花娘換個好一點的花燈,有些船家看到霍文才手里有河燈,便跟著霍文才買下來。因為到中元節會有很多放河燈的,到時候粵江上一會因為河燈而閃動。那船家叫住霍文才:“賣燈籠的,有河燈么?”霍文才停下一看,這不是當初載著苑夕的那個船家么,這船家今天船上沒花娘,霍文才跳上他的船。那船家似乎早就忘記了霍文才這一號人物了:“給我來三十個河燈?!?/br>“好咧?!被粑牟疟銓⑹掷锏暮訜魯盗私o船家順便問道:“苑夕人不在?”“你是她的客人吧?那女人中邪了,我看她不會再來了?!贝也恍嫉卣f道。“中邪了?”霍文才一怔。想起了當初張絕對苑夕的忠告。“是啊。那娘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天天跪拜一個人偶,當時還把那人偶帶到船上祭拜,我看那人偶邪門得狠,就把趕走了?!贝一逇獾卣f道,把苑夕趕走之后自己的船就沒花娘來了,沒花娘來自己還要不要賺錢還要不要吃飯了。所以看到霍文才手里有河燈就想弄點河燈,到時候有需要用的他就賣出去。“他男人不管她?”霍文才記得苑夕是有男人的,雖然不知道他男人為什么還允許她到船上接客做花娘。“你說仇哥啊,跟著仇哥的有幾個女人就數苑夕最美出息?!贝覑郝曊f道。“仇哥難道就不管她了!”霍文才皺眉,自己女人都不管算什么男人。他記得這個苑夕的男人是鐵爺手下的人,負責水上集市的賭場場子。只是任由自己女人在水上集市做花娘,這怎么都說不過去吧。“怎么管?那娘們就是個不服管的。仇哥還把她打一頓呢,但沒用啊。她還不是想怎么做就怎么做,難不成把她殺了不成?!贝依湫?。這個苑夕到底是怎么回事?霍文才糟心透了,一個女人就不能安安分分的。以為霍文才是苑夕的恩客,船家說道:“我勸你啊,少管她的閑事,免得惹禍上身?!?/br>船家的話對霍文才也是一種警告,想從水上集市為花娘贖身就必須給那些有老鴇的花娘們付出一大筆錢,不然這在水上集市接客的花娘誰逃不出去。而苑夕雖然是自由身,但她背后的男人是仇哥,誰敢動啊,打狗還要看主人呢。霍文才郁悶不已,他拿了船家給的錢繼續賣燈籠去了。沒什么情緒的霍文才在從這船上那船,喧鬧之間聽到有人叫住自己。“霍文才?!?/br>霍文才回頭一看,。畫著濃妝脖子上戴著珍珠抽著煙的冷艷女人,是鏡紅?;粑牟派狭绥R紅所在的花船之后,抽著煙桿子的鏡紅示意霍文才進花船,霍文才便將燈籠背在身后的竹箱放在花船上,然后將河燈放著靠著竹箱子。插在竹箱上的竹子上掛著帶來的燈籠顯得紅火不已。霍文才進了花船里面,花船里面別是一番天地,撲面而來的胭脂水粉的香味讓霍文才一下子暈了頭?;ù锩婺苋菹聨讉€人,船上鋪著毯子上面掛著亮著燈的小花燈顯得整個船艙很明亮。中間是一個小桌子,上面有茶水?;粑牟藕顽R紅面對面地坐著,鏡紅給霍文才倒了一杯茶。“鏡紅姑娘,有事么?!被粑牟艈柕?,鏡紅不是那種沒事就找你的人。相反,鏡紅是那種做事條理都十分明晰的人,所以叫住他一定是有事。鏡紅抽了一口煙沒見的憂郁之色不散:“前天苑夕到處在借錢,很久之前我跟她借過錢你替我拿給她如何?!?/br>頓了一下,霍文才說道:“好的。只是苑夕住在哪里,她最近怎么樣?”鏡紅說道:“苑夕的肚子里恐怕真的有了。只是不知道她懷的到底是什么東西了?!?/br>“什么!”鏡紅的話讓霍文才一悚。這話里外都透著不容樂觀的詭異信息。“這兩年真不知道她到底在折騰什么?!辩R紅繼續懶懶地說道:“還記得我說過的那個東瀛傀儡師的事情么。苑夕將那個東瀛人給的東西供奉在家里,現在她肚子隆起來了,可這兩個月苑夕沒有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