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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思了一下,方道:“你急什么,我又沒說要把那兩人許與你,再說了,軍中將士眾多,有兩個外委把總死了妻子,你得了空去翻翻冊子找一下,不能委屈了咱們的將士?!?/br> 九品鰥夫對五品嫡女,陳烈現在的心兒在天上飄,這樣的配對怎么看都特有喜感。 “王爺說得對,咱們不能寒了眾人的心?!庇绕淠勤w家兩位大人,現在越發與王妃起得近了。 見事情都吩咐完了,他才示意大家散去,自己一直坐在書桌前呆望那紫檀盒,直到天已漸漸擦黑,樊公公進來為他點上蠟燭,他才慢吞吞的打開盒子。 他的目光緊緊盯著那盒子里的東西,瞳孔緊縮、喘息不定,顫抖著手拿起那塊紫羅蘭玉佩,這是當年木柔桑救他時,蘇瑞睿贈與她的。 呆望了半天才想起玉佩下壓著一封信,輕輕的拿起來。 蘇瑞睿: 只看了個開頭,他已笑眼如花,大概這世上便只有木柔桑一人敢如此得意張狂,可他偏就喜歡她的那股子得意勁兒。 便是謝謝蘇瑞睿及他王妃的款待,字里行間莫不透著淡淡的疏離,越往下看他的眉頭越是能夾死蒼蠅。 “樊應德,爺是不是錯了?” 應德是樊公公的名字,這世上也就只有蘇瑞睿這么稱呼他。 “主子,奴才在?!?/br> 他說完便乖巧地立于一旁不語,蘇瑞睿并不是真的需要從他這里找尋答案,更多的只是隨口問問而已。 “去王妃那兒!” 他把手中的信與玉佩都小心的收好,又拿了鑰匙鎖進了暗閣里。 襄陽王妃聞得蘇瑞睿過來,喜得忙上了盛妝,笑道:“必是我父親又說了他,快些給我妝扮好?!?/br> 凝香聞言默默不語,只是示意其她宮女們捧來麗服給她更換。 待她換好洗漱更衣出來正廳,見得蘇瑞睿正在喝茶。 “妾身見過王爺?!?/br> “起,坐?!?/br> “王爺,你這一去可是幾個月,妾身掛念得緊,也不知王爺可否吃得好睡得香甜?!?/br> “聽說你在金秋時舉辦了賞花宴?”蘇瑞睿面無表情地問她。 襄陽王妃一時猜不出他心底做何想,便笑道:“是呢,不過是一時圖個樂子,只可惜了趙家那兩孩子,唉,我是防得了這頭,卻又疏忽了那頭?!?/br> 說至此拿起帕子拭拭眼角,才道:“還望王爺恕罪,妾身為經王爺同意便應下兩人的婚事,只是痛惜兩人年紀尚幼若不如此行事,怕是真要絞了頭發伺奉古佛了?!?/br> “我已知了,允了把兩人嫁與外委把總?!?/br> “怎么是九品?”襄陽王妃不敢流露出不滿,只是小心翼翼地問道。 蘇瑞睿冷冷道:“王妃還有甚不滿?” “沒,沒有!”襄陽王妃已經逼著他應下此事,卻也不敢再逼他拿出品級高的來娶了那兩人。 “有就不錯了?!彼似鸩璞龡l斯理的喝上兩口,又開口道:“不日我欲離開襄陽一趟,王府里的事交給你打理,但是,爺不想看到或聽到不好的?!?/br> “你去哪兒?”襄陽王妃心中一急,便問了出來。 蘇瑞睿站了起來,撩起眼皮子看了她一眼:“與你無關?!?/br> 說完便抬腳欲離開正廳。 “你可是要去找那位木姑娘?” “這和你有什么干系?” 蘇瑞睿停下離去的腳步反問。 襄陽王妃氣惱地道:“誰都可以,就她不行?!彼苋菰侍K瑞睿去寵別的女人,但不能容忍蘇瑞睿去愛上她以外的女人。 蘇瑞睿漠然道:“爺的事幾時輪到你來管了?!?/br> 襄陽王妃眼見他要離去,咬牙說道:“你剛入襄州,當今圣上突然病倒了?!?/br> 她的話成功的留住了蘇瑞睿離去的腳步,他轉過身來走到她面前低頭認真地看著她:“幾時的事?” “就在你剛入襄州我父親大人就飛鴿傳書來了,如今,唯有幾個常見皇上的臣子知道?!?/br> 這也說明了太師為何知道,而且還幫著皇上隱瞞,這一拖,便能給他機會在朝中布局。 “知道了,好生養著身子,肚子大了不要到處跑?!彼凰聘袆偰前憷淠?,盡管依然面無表情,襄陽王妃卻能知道她的話,成功的平熄了他心中的怒火。 蘇瑞睿想著反正這事遲早要先解決,沒想到待他成功的贏得朝中部分大臣暗中支持時,大半個月已過去了。 “樊應德!”他看完京城傳來的密信后,終于松了一口氣,叫喚在門外候著的樊應德。 坐在外間偷偷烤火打瞌睡的樊應德忙伸手擦擦口水,睜開迷糊的雙眼來到他面前:“主子,奴才在?!?/br> “去,把陳烈找來?!?/br> 樊應德忙應聲而去,很快,陳烈一身鎧甲,大步流行地來到南書房。 見蘇瑞睿已經在里面等著了,忙上前恭聲問:“王爺,您找屬下?” 哈出的白氣擋住了他粗狂的面容。 “嗯,有事?!?/br> 蘇瑞睿坐在文案前沉默不語,他在思考如何開口。 陳烈喝了兩杯茶才發現他一直沒說什么事,忙問:“王爺?可是京城又有變動?” “無,你去備條官船?!?/br> 他沒再猶豫,叫陳烈直接去備了。 “可是要行往蜀州?” 陳烈說出第二個猜測,或者說他心中早已有數,只是身為人臣不能第一時間問出口罷了。 “嗯!”他沒有多做解釋,往昔也常來常往,沒什么大驚小怪的。 “你也準備一下?!?/br> 蘇瑞睿的話不多,從來都只說要事,就這樣陳烈隨著蘇瑞睿來了靜居。 再次來到花廳的蘇瑞睿眉峰微挑,低聲冷冷道:“出來!” 隨其進來的陳烈抬頭一看,才發現花廳柱子后面隱聊藏著一位少女,從粉色的裙角看,應該是一位可愛的姑娘。 那位慢慢走出來的姑娘,正睜著一雙無辜地水靈眼兒,正愣愣地盯著兩人打量,隨即似是想起了什么,嬌蠻地問道:“你們是誰,怎可隨意私闖民宅?!?/br> 蘇瑞睿略微想了一下,隨即問道:“木家三姑娘?” 木鳳釵因逆光并不能瞧清來人,又見對方似是認識自已,便笑道:“是,可是堂姐的友人?” 說完先是走過來施一禮,十分懊惱地說道:“先前不知是遠方來的友人,還請上坐,我這就派人去請堂姐過來?!彼鎺Ш丈?。 才想起她先前頑皮的地去玩雪,以至于裙角一圈都濕了,先前只有她與丫頭們在,到也不曾在意,現下來了客人,又覺得十分失禮一時但又走不開去更換長裙。 如今待這蘇瑞睿轉過身來面向門口落走后,才發現這男子長得眉如墨劍,眼似星辰,她一時有些著迷,暗自猜測這男子不知是何方人士,又與自家堂姐是何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