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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了——這是傭人們告訴他的信息。席昭然沒什么表情地沖他們點點頭,轉身往席敬時的書房走了過去。席敬時的書房在家席家算是禁地,除了他自己和秦叔以及席勝雄外,誰都不能在沒經過他同意的情況下進去,當然,其它人沒有身份識別卡,就是想進去也打不開門。這次也許是因為席敬時自己正坐在里面的緣故,席昭然一路暢通無阻地走了進去。當他走進去的時候,席敬時正坐在他的椅子上,一手拿著電話,聽到他進來的聲音轉過頭看向他,臉上的表情不是詫異驚訝生氣等等之類的表情,而是令人莫名的驚懼。“你……”席敬時瞪大了眼,張著嘴想說什么,卻似乎一時無法組織言語,只能愣愣地看著席昭然。席昭然看著他,卻忍不住笑了起來,雖然那笑意未達眼底,也再無法恢復曾經的迷人優雅。“二十多年了,你終于肯正眼看我一眼了,”他低低地笑著,邁著他的長腿走到了席敬時寬大的書桌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微笑著問道,“我是不是,該感到慶幸?”“……昭然?!毕磿r張了張嘴,好半天才喃喃地叫出他的名字,卻又令人覺得十分莫名其妙地紅了眼眶。“別叫這個名字,”席昭然淡淡地說道,他身體前傾雙手支在桌上,俯身雙眼死死地盯著他,“我不知道這個名字是誰給我取的,可是它卻實實在在地諷刺了我的一生!”席敬時的臉張得通紅,他拿著電話沒有掛,僵坐在椅子上,抬頭看著席昭然,卻是滿眼復雜。“我已經弄不清楚究竟誰是我的父母了,可現在這些都不重要了,究竟是誰把我生下來的都沒有關系,”席昭然搖了搖頭,聲音平淡,臉色平靜,眼神中卻恨得瘋狂,“我跟著你姓了二十多年的席,吃了你二十多年的席家糧,叫了你二十多年的父親,做了你二十多年的兒子,可是你卻殺了天陽,殺了我最愛的人,所以我必須殺了你,給他報仇……”他說著從衣兜里掏了一把槍,黑洞洞的槍口直直地指向席敬時,“你不死,我沒臉下去找他?!弊T天陽是被他拖進席家的深淵的,是被他叫了二十多年父親的人殺死的,他不替他報仇,哪有臉去見他?席敬時在看到他掏出的那把槍時,臉上的血色瞬間退得一干二凈。那把槍,那把槍是……原本拿槍指著他的席昭然這時卻突然轉過身側身躲開身后破空而來的一擊長棍。席敬時一愣,就見秦叔冷著臉抓著長棍的另一頭,他看見席昭然躲開了他的一棍,于是完全不給對方回神的機會,手中長棍角度一轉,直接掃向了席昭然的雙腿。“住手!快住手!”席敬時這時終于回神,拿著那個電話的話筒坐在椅子上對秦叔大吼了一聲。秦叔心里大概十分驚訝席敬時會阻止他,他只好中途撤招,硬生生地收回手里的長棍。席昭然這段時間和譚天陽在一起,被他逼著一起運動,到是跟他學了閃躲的功夫,他原本只需要旁邊側身一步就可以躲開那一棍的,只可惜他后退的那一步卻剛好踩在了秦叔在關鍵時刻硬生生撤開的長棍上,身體瞬間失去了平衡,整個往后倒了下去。“昭然?。?!”往后倒去的時候席昭然還在想,也許今天不能替天陽報仇了,可是……他會等他的吧……席敬時書房落地窗外的天空很藍,藍得耀眼,那耀眼的陽光晃花了他的眼,幾乎讓他產生了一種錯覺,他的天陽,來接他了。他完全放棄了重新站直身體的想法,任由身體在空中劃過一道弧度,后腦勺重重地磕在席敬時寬大的書桌角上。“小然!”席敬時仍然坐在椅子上不動,可是卻激動得全身顫抖,握著電話聽筒的手幾乎抓握不住。為什么?為什么不躲開,他剛才明明能躲開的!“老爺?”秦叔看了一眼倒在地上席昭然,又看了一眼還坐在椅子上,卻神色大慟的席敬時,一時有懵,老爺這是怎么了?“快,快把他送去醫院,快??!”席敬時見他還呆愣在原地,抬頭沖他吼了一句——因為席昭然倒在了書桌后,他根本看到他現在的是什么樣的情況,所以他只能坐在椅子上干著急。秦叔又看了他一眼,只好彎身將倒在地上的席昭然整個抱起來往外走。席敬時目光焦急地目送兩人離開了他的書房,這才稍稍松了口氣,卻仍然維持著之前的姿勢不敢動,只顫抖著手將手里緊握的電話聽筒放到了桌面上,這才發現自己手心里滿是汗漬。秦叔抱著人匆匆下了樓,以他五十多歲的年齡,抱著一個正當年青的男人下樓,步伐卻絲毫不亂,實在難得。但是他抱著人剛到樓下,卻遇到一個他以為已經死了的人。他的兒子,阿忠。“阿忠?!”秦叔滿臉震驚看著出現在自己面前的年青人,他驚呼道:“你還活著?”“很吃驚嗎?”阿忠笑容滿面地看著他。“你……”“把他給我!”阿忠也不等他說完話,上前一步就去搶被他抱在懷里的席昭然。“你想干什么?”秦叔還沒弄清楚究竟發生了什么,忙抱著人后退了一大步。“我再說一次,把!他!給!我!”阿忠死死地瞪著自己的父親,跟著他往前逼了一步。秦叔瞪著他,卻把席昭然抱得緊緊的。席家的大門外突然傳來一陣喧鬧,一個傭人慌慌張張地跑進來喊道:“秦管家,外面有個叫傅云天的想硬闖進來,已經打電話報個警了,但是他們的人拿著槍逼阿政開門?!?/br>“什么?!”秦叔一分心,被他抱著的席昭然就被等著旁邊的阿忠搶了過來,秦叔想再搶回來,可是緊接著一大批人直接從大門闖進了客廳。“誒,你們要干什么?誰讓你們進來的……”傭人不敢直接擋到他們前面,只敢站在旁邊喊。走在最近前面的傅云天從近門起,眼里就只有席昭然一個,他看到他昏迷著被抱在另一個男人懷里,原本就陰沉著的臉色變得更加冷凝。他直直地看著阿忠,隨后大步向他走了過去。“你別過來!”這次換成阿忠后退了,他見傅云天絲毫不停地走向他,忙松開席昭然的腿,讓他半靠在自己身上,右手不知道從那里拿了一把刀出來,比劃到席昭然的脖子上。“再過來我就割斷他的脖子!”阿忠瞪著他狠狠地威脅道,壓在席昭然脖子上的刀口又用力了一分,劃出了一道鮮血。傅云天見席昭然的脖子流血了,向他們走去的步子停頓了一下,然后卻又繼續向兩人走去。秦叔不愧是見過大場面的人,他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