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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宋逢辰已經很滿足了,他打破曖昧,也是給徐舒簡細思慢品的時間,“對了,我給你帶了一個好東西?!?/br>說著,他轉身從地上一大堆東西里找出來那兩個橘子罐頭,然后找了把剪刀撬開其中一個鐵制的罐頭盒,連同筷子一起,放到徐舒簡面前:“嘗嘗看?!?/br>看著鐵皮盒身上偌大的糖水橘子四個大字,徐舒簡條件反射一般的喉嚨發干,小指碰了碰手心里的符紙,他拿起筷子夾了一塊橘子放進嘴里。“怎么樣?”宋逢辰一邊說著,一邊整理地上的東西。“挺甜的?!毙焓婧喛偨Y。宋逢辰想了想,在這個年代,甜這個詞應該就是好吃的意思吧。然后他點了點頭:“你喜歡就好?!?/br>徐舒簡張了張嘴:“你不吃嗎?”宋逢辰干脆的回道:“你吃吧,我不愛吃甜的?!?/br>徐舒簡盯著眼前的糖水橘子看了好一會兒,終于鼓起勇氣夾起第二塊來。宋逢辰正在清點趙老板送給他的謝禮,一大包的風干牛rou,起碼得有四五斤,一包五顏六色的水果糖,一個小紙袋,里頭裝著十包大前門香煙,三毛九分錢一包的那種。另外還有十張嶄新的大團結。這份謝禮可以說是相當厚道了。宋逢辰回過頭,徐舒簡正捧著罐頭呷著糖水,一本正經的樣子。他想了想,折身進了廚房,找來一個小碗,給徐舒簡裝了一點風干牛rou:“嘗嘗這個?!?/br>徐舒簡眼前一亮,拿起一根塞進嘴里,恰到好處的咸味瞬間沖淡了口中甜膩的味道。他輕舒一口氣。作者有話要說:徐舒簡:今天開始努力的談戀愛!宋逢辰:爺爺?沒毛??!第27章夜深人靜,宋逢辰繼續整理東西。“被褥,牙刷,毛巾,暖水壺……”他把這些給牛棚那邊準備的東西都歸置到一旁。徐舒簡嚼著風干牛rou,時不時的抬頭看宋逢辰自言自語的樣子?;椟S的燈光下,宋逢辰的身影一直蔓延到他腳邊。也不知道是受氣氛影響還是其他,他的心突然就平靜了下來。徐舒簡松開握緊符紙的手,隨手翻開手中的黃皮書,將符紙放上去,眼角的余光觸及到符紙正上方書頁上的一行字,他面上微怔。——我試著愛你,不是因為你是一個怎樣的人,而是因為我喜歡與你在一起時的感覺,所以想要永遠把你留在我心里。徐舒簡眉眼微溫,伸手合上書頁。宋逢辰從床底下翻出兩個干凈的麻袋,把買回來的大米和白面各自分出七十斤來用麻袋裝好,打算一起送去牛棚。就在這個時候,屋外傳來一陣沉重的腳步聲。來的是陳家老大,“三叔,我來給你送蕎面,順便拿牛車?!?/br>他進門,放下手中的麻袋,然后和徐舒簡打了聲招呼,“徐同志?!?/br>“村里發的口糧?”宋逢辰給他沖了一碗紅糖水。“嗯?!标惣依洗蠼舆^糖水,一飲而盡,抹了抹嘴角,他補充道:“一共給你發了三十二斤六兩苦蕎,都幫你磨成面了,還剩下三十斤少一點,出來的殼,我媽說摻點決明子給你做兩個枕頭?!?/br>“行?!?/br>這要是擱在以往前身在的時候,這三十斤蕎面肯定是不夠吃的,畢竟下一季土豆成熟是在五個月之后。不過誰讓現在在這兒的是宋逢辰呢,他口袋里有了錢,也不怎么看得上這些東西,自然也就顯得有些意興闌珊。“知道三叔不愛蕎面的苦味,所以我給你帶來了這個——”說著,陳家老大把手里的保溫飯盒大小的陶罐遞給宋逢辰。“什么?”宋逢辰接過來,打開一看,然后抬頭,“蜂蜜?”“嗯,我家老大前幾天在林子里發現了一處野生蜂巢,廢了老大的勁才弄回來兩罐蜂蜜……我想著三叔你雖然不喜歡吃蕎面,但是蕎面粑粑蘸蜂蜜的味道還是很不錯的,偶爾換換口味什么的也好?!标惣依洗笱劢堑挠喙饴湓谀_邊的大米白面上,說不羨慕那是不可能的。也就是他三叔,能拿大米白面當飯吃。宋逢辰的注意力卻落在了別處:“你家老大?他不是在上大學嗎?”高考制度在1970年被廢除之后,國家規定“實行群眾推薦、領導批準和學校復審相結合的辦法”,招收“工農兵學員”,也就是俗稱的工農兵大學生。只是這樣招收的大學生入學文化水平參差不齊,絕大部分只有初中文化水平,小學文化的也不在少數。但是這項制度對于絕大多數平頭百姓來說卻是一個福音,因為工農兵大學生畢業之后,政府會根據他們的實際情況安排工作,明確干部身份——這是一條通天路。岳溪村每兩年就有一個工農兵大學生名額,陳家老大的兒子是去年入的學,當然了這里面陳家老大肯定是出了不少力。陳家老大喜笑顏開:“這不是他媳婦快要生了嗎,反正他每天在學校也就是看看報紙開開會啥的,倒不如請假回來伺候他媳婦?!?/br>宋逢辰點頭,這倒是真的。他想了想,說道:“那他最近有空嗎?”陳家老大先是一愣,隨后點了點頭:“有的,他請了半個月的假呢,怎么,三叔你找他有事?”“嗯,”宋逢辰應道:“雨季快到了,牛棚那邊破破爛爛的肯定得大修,我一個人估計得忙活很久,所以想找個人幫幫忙?!?/br>“行?!标惣依洗鬂M口答應:“那我明天就讓他過來找你?!?/br>“明天下午吧,上午我要上山?!彼畏瓿秸f道。“成?!?/br>送走陳家老大,宋逢辰回過頭,徐舒簡看著他,臉上除了感激之外還夾雜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他輕聲說道:“麻煩你了?!?/br>宋逢辰心中有數,眼底帶笑:“沒辦法,誰叫我眼饞人家的孫子呢,不敢不盡心??!”頭一回聽見這不亞于赤裸裸的示愛的話,素來內斂慣了的徐舒簡竟然沒有一點不適,反而是直接紅了臉,心底再復雜的情緒也在此刻被拘謹和難為情淹沒的一干二凈。他捂著嘴,輕咳一聲,僵硬的轉移話題:“這么晚了,早點睡吧?!?/br>“嗯?!彼畏瓿叫臐M意足,適可而止。隔天,宋逢辰烘好上午采來的石斛花,剛剛吃過午飯,陳家老大的兒子陳立就來了。他把徐舒簡也帶了過去。牛棚這邊,沒有徐舒簡幫忙,鄭德輝一個人忙里忙外,一個多月下來,著實是瘦了不少。他領著宋逢辰兩人把小院子里里外外的走了個遍。“原先的廁所填了,重新建一個;柴火堆在屋子里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