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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袄蠋?,我現在才發現說什么都已經晚了。我耽誤了你這么多的時間,在過去給你造成的傷害,再也彌補不回來?!?/br>“我以為我可以的,其實那根本是我過去太天真太幼稚,直到今天下午跟你說那一番話的時候,我才在自己心里想明白,原來真的彌補不回來?!?/br>“老師,你為什么這么傻,這么多這么好的年華,就肯白白讓我耽誤呢?”這些話宋承都聽不到,他仍舊靜靜地睡著,像是死了?;椟S的臺燈從他床頭照過來,一直照到床尾,宋承擱在淡青色空調被外面的瘦削的指尖,就成了唯一的幾個亮點。像一排整齊橢圓的黃豆。徐準伸出自己手,從那一排指尖上,一溜地劃過去,又頑劣地扯了扯宋承修長的無名指。他盯著那一直陪伴宋承活了三十來年,仍然空蕩蕩的無名指,心中一痛,忽然撲上去抱住宋承脖子,壓在老師身上,把guntang的氣息吐在宋承脖頸邊,一遍遍地說,“我求求你,你不要放棄我?!?/br>出來的時候小助理只見他們導演眼睛有些濕潤。在那之后,徐準就消失了三周,他忙碌地指揮著新電影的首映,再也沒有回到宋承位于城東的房子。這三周,他有一種很多東西都在流逝的感覺。跟宋承相關的一切東西,仿佛都成了一捧沙,他徒然地想要收緊手指,把宋承捧在自己懷里,可是那海沙仍然要流逝。他握不住,捧不了。第39章宋承病了三天。期間他掙扎著起來,給自己打了請病假電話,然后看到房子里呆愣愣坐著的徐準的小助理徐幼,感謝了人家,客客氣氣地把人請出去。宋承雖不與人深交,但也不與人結怨,學校的同事們又都是老師,人際關系單純,因此宋承在學校人緣還是不錯的。聽說宋承病了,紛紛打電話發短信來詢問他。有幾個同事甚至下班后打車,提著點粥和水果來看望了宋承。這些電話短信和來看望宋承的人中,始終沒有出現高健的名字。宋承休息了三天回到學校,病還沒好全,但已經可以接過代課老師的班,正常教課,學生們還都挺歡迎他的,特意給他送上了一張小賀卡。宋承又偶然從旁人嘴里聽到,高健這幾天帶學生在外地參加運動會,并沒有回來。宋承給高健打電話,“高老師,這件小事原本想當面對你解釋,但你這些天都不在學校,只好給你打電話。那天,你在我家里見到的那個徐準,對你有些誤會。你心胸比較開闊,別跟他計較。他就是這樣的,一旦不順自己的心,就開始耍小孩子脾氣?!?/br>高健從電話那邊傳來的聲音里有些苦笑,“宋承,那天后來他下樓來找我,在我面前,條分理晰,威逼利誘,一條一條,講起話來清楚明白得很,我都說不過他。我可看不出,他哪點像個孩子?!?/br>高健畢竟也是三四十的人了,有時講起話來也挺厲害的,在宋承面前,殺人不見血,傷徐準于無形。“……”宋承微愣住,抓著電話道,“是,是我的錯,不該為他開脫。他那樣對你,原本就沒有什么理由。我代他向你道個歉?!?/br>“你不必代他道歉,”高健沉默了一會兒說道,“宋承,那天他下來找我,說的是我和你的事?!?/br>“宋承,你別掛電話,聽我說完。原本現在就對你說這些話,是早了些,但是既然徐準那天,有膽找上我來跟我挑明,那我也就沒什么可擔憂害怕的。反而怕我若是太顧及你的感受,始終把這些話憋在心里,始終不說,有一天徐準找到你面前,幫著我說,還對我一番添油加醋,語言攻擊,那就真晚了?!?/br>宋承聽出高健這話里彌漫的對徐準的硝煙味,猶豫了下,但還是說道,“你說,我不掛?!?/br>高健在那邊握著電話無聲笑了笑,他都能想象出宋承在另一邊皺眉和點頭的樣子。宋承這人,說起來,一直就挺乖的,對人沒多少戒心,有時別人說什么,只要說得動情動理,他就會聽進心里。他頓時行動力更高漲了些,苦情和深情一起出擊,“你本來也不知道,這本來也只是我一個人的事。你這么純,我怕你接受不了,一直以來,刻意與你維持的,都是比水還淡的君子之交。但是既然徐準那天都看出來了,那我也就沒法在你面前再裝下去。宋承,我只想問你一句話,你覺得,我們之間,到底有沒有可能,進行深一步的發展?!?/br>這就真是有點太為難宋承了。他心思純白如紙,從沒對自己同事起過邪念,這時猛然聽到這么猛的料,心下口中都是啞然。他正使勁握著手機琢,磨著不好說的話呢,就聽高健那邊行云流水似的,滔滔不絕連聲道,“當然,感情是很慎重的事。宋承,我們都老大不小了,若要在下半輩子找個伴,一起搭伙過日子,定下來,可選擇的機會已經不多。我遇上你,算是我個人很珍惜的一份緣分,所以才一直不敢輕舉妄動。說起來有些可笑,前一陣,我感覺有把握追上你的時候,跟我家里都說好了,說有時間,就領你回去,給他們看看?!?/br>“宋承,你就當看在我家人的面上,幫我個忙,千萬別在這時候,別在這通電話里,就回復我。也千萬別在今天之內,就草率地拒絕我。你想想,你這么不經過慎重考慮,就出于對我的恐懼,和對未來的不信任,直接拒絕掉我,那我可就算是失信于我家里,要讓頭頂幾老和我年幼的小妹,都失望傷心?!?/br>“宋承,我開完運動會,再到廣東出一趟差就回來,這幾個星期,你自己好好想想吧?!?/br>高健說完就掛掉了電話。高健這戰斗力簡直太厲害,一番話說得技巧太圓融了,曉之以自己一直對宋承暗戀的一腔深情,動之以兩人年齡漸大,需要找個伴安定下來的現實道理。同時還扯上自己家人,既暗示表明自己已征得家中同意,不會有其他同志結伴時,那么大的家庭壓力,同時又讓宋承這種生性最怕連累外人的人,背上了一身親情債。他在A城這種大城市出生長大,從小見的經的就多。家中也算有些家底,受過的教養一直不錯。因此說起話辦起事來,簡直讓宋承這種一直生活在鄉村單純環境里的人,根本沒有招架之力。這件事沉重地壓在了宋承心底。高健在電話里把這事說得這么鄭重,還無形中進行心理暗示和催眠,反復強調,逼迫宋承不得不也慎重起來,仔細地考慮它。宋承本來病還沒好,就貿然重新回到了工作崗位,連日的勞累,再有高健忽然甩到他頭上來的這么個事,一起統加起來,身體便有些受不住。請光了年假,回到自己家里,纏纏綿綿又病了幾天。那一陣之后宋承的精神奇跡般地好了起來。他保持每周三次的頻率,去找楊興華,積極地接受